【前情提要見第105章 老九門54完】
【未提到的內容設定不變！】
藍星，2004年4月。
長沙，雲府。
晨曦微露，第一縷陽光輕撫樹梢，溫潤的光輕灑在庭院的石板小徑，一夜之間，滿院的海棠花靜悄悄地競相開放。
抽芽，展葉，孕苞，舒展。
花瓣柔軟而嬌嫩，每一環節的變遷都顯得那麼自然。
微風輕拂，海棠花花瓣隨著風的節奏輕輕搖曳，從枝頭緩緩飄落，一片片海棠花瓣輕輕飄過窗欞間隙，悄無聲息地落在對一切渾然不覺的陳皮身旁。
“爺爺……爺爺！”
一個奶聲奶氣，瞳仁靈動且身高一米七五的小少年沒有任何顧忌的闖進了陳皮的房間。
陳皮尚未完全睜開雙眼，便已穩穩地將自己的心尖尖摟入懷中。
只是，他好像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海棠花香。
陳皮驀地睜大眼楮，向窗外望去。
庭院中，海棠花開得正盛，春色滿園。
一如往年。
杭城，角落一處盲人按摩的攤位上，剛剛送走一位客人的黑瞎子眉心溫熱，而那個地方，有著雲雪霽的半顆心。
他聲音顫抖︰
“雪霽∼”
“七十一年了。”
“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青銅門內，冰棺消融，絲絲縷縷的涼氣從冰棺之中飄散而出，化為了虛無。
但這股涼氣卻並未打濕雲雪霽的衣衫分毫，仿佛他的身軀周圍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所有的涼氣都阻擋在了外面。
雲雪霽的眼睫微微顫動著，像是蝴蝶撲閃著翅膀一般，張起靈一臉面癱，卻分明能從那臉上看出期待，繼而他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他的目光依舊如湖水一般清澈，仿佛一眼能看到人的心里頭。
當他的視線與張起靈交匯時，時間似乎都在這一刻靜止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辛苦了！”
張起靈一向不善言辭，只是溫柔的看著雲雪霽，順帶搖了搖頭。
張起靈朝他伸出一只手，“跟我走！”
“好！”雲雪霽笑著將手搭了上去。
到底不是人，要是擱在普通人身上，他是個七八十年，只怕這四肢都得躺退化了。
這麼一看，他的優勢不就顯出來了！
當然並非全無影響。
瞧，雲雪霽的雙腿這不就麻木得難以自立。
張起靈廢話不多說，沒有經過雲雪霽同意，直接將人背負于肩上。
“呀！”
伴著一股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雲雪霽驚呼出聲，本能地緊緊抱住了張起靈的脖頸。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張起靈勾起一抹笑。
思緒回到混沌空間，欒羽諂媚的跑到他眼前討好，雲雪霽陰晴不定，對欒羽的態度實在說不上好。
欒羽看情況不妙，瑟瑟發抖。
“呦吼∼這不是白澤大人嗎∼”
“這心比天高∼”
“吃里扒外呀∼”
“我這里廟小，供不起你這尊大佛，打哪來回哪去吧！”
欒羽心都涼了，雖然他知道早就會有這麼一天，可還是忍不住難過。
他忍不住想，早知道會鬧成這樣，他又何苦答應那些老狐狸，可若不這樣，他們又怎會允許自己去復生阿霽。
欒羽左右為難，化為原形，縮成一團像極了毛球。
“別的現在不用告訴我，你只需要告訴我，在我面前抹黑卿華，是不是老頭子的安排？”
欒羽哼哼唧唧最終還是回了一個字，“嗯！”
雲雪霽也是無奈，他知道欒羽不會害他，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瞞著，他也是有脾氣的。
“好了，先不談這個話題了。”
當然，他也知道現在繼續問下去，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小羽毛，我這次進入的這個世界，與頭一次進來有什麼不同嗎？”
欒羽依舊把自己縮成一團，“沒什麼不同，只是我把語言系統的bug給你去掉了。”
“還給你留了一個小小的驚喜！”
臨脫離混沌世界，雲雪霽還是扔給他了一句，“小羽毛，你最好想想誰才是你的主子，等我再回來，不要讓我失望！”
思緒回到現在，張起靈一腳跨出青銅門，雲雪霽終于發現自己身體到底有什麼不對勁。
他好像……殘了！
原本的九重雪蓮竟變成了八重！
欒羽說的驚喜，該不會是這個吧？
他是怕不是對驚喜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吧！
尚未踏出山門，他的眼前便展現了一片雪蓮的海洋。
其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緊接著，他就看到旁邊的小屋里走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熱淚盈眶的看著他，定楮一看，這位竟有幾分熟悉。
“雪霽啊！”
簡簡單單三個字，重重落在他的心頭。
“錦惜姐姐！”
你怎麼這麼老了……
後面的話，雲雪霽還是沒問出口。
霍錦惜知道自己早就該死了，只是心里憋著一口氣，總想再見一眼雲雪霽，便硬生生的扛到現在。
“你走了七十一年了，我守了你六十九年，如今能夠得願看著你好端端的活著，雖死……無憾！”霍錦惜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錦惜姐姐，你……”雲雪霽的聲音哽咽，他無法想象霍錦惜這些年是如何熬過來的。
霍錦惜輕輕搖頭，眼中滿是釋然，“雪霽，你回來了，我這把老骨頭也就放心了。我等了你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能親口告訴你。”
“不管是當初還是現在。”
“我從未後悔過。”
霍錦惜死于雲雪霽歸來的那一晚，按她的意思，將她的骨灰撒在悉心栽種多年的雪蓮上。
他耳畔，霍錦惜臨終前的兩句話猶在回響。
“我見過文錦了，她長的很像你。”
一直到下山前，他都是沉默的。
雲雪霽問張起靈，“你見過文錦嗎？”
張起靈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她是你的女兒。”
張起靈擔心自己的表述不夠清晰，便進一步闡釋，“我帶出去的。”
“九門的人很喜歡！”
張起靈的話雲雪霽愣住了，他從未想過自己還有一個活著的女兒。
所以這也就是他為何本體殘缺的原因？
雲雪霽幽幽的說，“女兒∼”
他好像忽然明白，在第一個世界鳳來在听到“女兒”這個詞的時候，為何會那麼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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