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萬籟俱寂,月光如水灑在大地上。在這寧靜的時刻,朝廷駐守的五百戶長劉春一和秦州大營來的五百戶長王七鐵,早已帶領著各自的隊伍悄然抵達指定地點,嚴陣以待。
此次行動由麻偉親自帶隊,他身經百戰,經驗豐富,是北關口駐軍眾人心中的定海神針。而南邊關則留下了李三一家兵的一個總旗人馬負責留守,他們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精銳,足以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北關口北邊則是五個百夫隊家兵駐守。
與此同時,草原烽火台也已被石二的一個半千戶衛所接管,他們將嚴密監視著草原上的一舉一動,確保邊境的安全。
李三一的家兵中,新組建的三個千夫隊也已全部就位。再加上原來林峰的人馬,這里已經聚集了整整四個千夫隊的兵力。再加上秦州大營派來的援軍,以及北關口駐守的部隊,此刻武侯關外的軍隊人數已經超過了一萬五千人,可謂是兵強馬壯。
第四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在武侯關外的點將台上。李三一端坐在主位上,他神情嚴肅,目光如炬,身上散發著一種威嚴的氣息。在他的左邊,坐著王向陽,右邊則是秦懷玉,其他將領們也依次在兩旁落座。
點將台下,是總旗以上的各路軍官,他們整齊地排列著,等待著李三一的命令。
“諸位!”李三一的聲音在點將台上回蕩,他緩緩站起身來,拿起面前的一個木桿子,指著身後的地圖說道,“最近,威國邊軍屢屢侵犯我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嚴重威脅到了我國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對此,我決定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們知道我大武的厲害!”
“現在武侯關有兩千人,而我們擁有七個千夫隊,這意味著我們的兵力是對方的七倍!毫無疑問,優勢在我們這邊!”李三一表情嚴肅地說道。
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讓人感受到一種強烈的自信和決心。在場的眾人都被他的氣勢所感染,紛紛挺直了身子,全神貫注地听著他接下來的話。
“下面,我正式宣布!”李三一提高了音量,所有人都應聲而起,包括王向陽在內。
他的目光落在林峰身上,繼續說道︰“林峰,你負責指揮烽火台和城牆上的弓弩手,與進攻部隊協同作戰。準備好了嗎?”
林峰立即回應道︰“回少爺,城台之上已經準備了兩萬支重型弓弩弩箭,足夠支撐一整天的戰斗,絕對不會出現弓弩不足的情況。”
李三一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掃視了一圈眾人,接著說︰“好,攻城的第一批隊伍將由我的家兵擔任示範,其他人在一旁觀察學習。接下來是秦州大營、北關口駐軍,然後是河西郡的軍隊,每次以一千人為一個單位進行攻擊。哪個單位能夠率先拿下武侯關,該單位的百夫長以下官員將官升三級,五百戶長官升兩級,千戶長官升一級。此外,每個單位還將獲得賞銀萬兩!”
李三一的話音剛落,宇文飛便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他身後緊跟著一群身強力壯的親衛。
十口大紅箱子被緩緩地抬上了高台,箱子的表面被涂成了鮮艷的紅色,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高台的兩側,整齊地站著一排親衛,他們神情嚴肅,目光如炬,手中緊握著武器,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隨著一聲令下,親衛們迅速地打開了箱子的蓋子,箱蓋被掀開的瞬間,一道耀眼的白光驟然閃現,眾人定楮一看,只見箱子里裝滿了白花花的銀子,這些銀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站在高台上的李三一,身著一襲黑色的戰袍,身姿挺拔,他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人群中回蕩︰“另外,我宣布戰場紀律!”
他的話音剛落,全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聆听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一,不听軍令者,杖斃!”李三一的聲音冷酷而嚴厲,沒有絲毫的商量余地。
“二,士兵後退,軍官可以當場斬殺,軍官後退,人人可以當場斬殺。”這一條紀律更是讓人不寒而栗,它明確地規定了在戰場上,任何人都不能退縮,否則將會面臨嚴厲的懲罰。
“三,頓頓管飽,餐餐有肉。”听到這一條,人群中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畢竟在戰場上,能夠吃飽飯已經是一種奢望,更別說還有肉吃了。
“四,糧餉、獎勵每天晚上撥付,隨時可以郵寄家人!”這一條無疑是給士兵們吃了一顆定心丸,讓他們不用擔心自己的家人會因為自己在戰場上而挨餓受凍。
“五,膽敢冒功者,杖斃。”李三一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毫不留情的決絕。
“六,戰死者,河西郡補償百兩紋銀,另有忠魂園、烈士陵園候著你們,享受世代香火!”最後一條紀律,讓人們對那些為國捐軀的戰士們充滿了敬意,同時也讓人們意識到,在戰場上,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為國家和人民做出應有的貢獻。
“為了黎民,為了大武,殺!”李三一的最後一聲怒吼,如同驚雷一般在人群中炸響,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斗志。
“殺!”
“殺!”
“殺!”
一時間,殺聲震天,響徹雲霄,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股強大的氣勢所震撼。
眾人喊殺聲震天,李三一大聲道︰
“第一批攻城隊伍出發,”
說罷,他大手一揮。林峰領命而去,指揮著弓弩手做好準備。攻城的家兵們高呼著口號,如猛虎般沖向武侯關。城牆上威國士兵見狀,紛紛放箭抵抗。一時間,箭如雨下,喊殺聲、兵器踫撞聲交織在一起,一場慘烈的戰斗就此拉開帷幕。
這是李三一的部隊首次面臨如此嚴峻的挑戰——正面強攻並佔領一座關口。
在武侯關對面的城樓上,李三一整整一天都站在那里,目不轉楮地觀察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
然而,真實的戰場遠比他預估的更為殘酷。血腥與死亡充斥著每一個角落,喊殺聲、哀嚎聲交織在一起,仿佛要撕裂這片天空。
夜幕降臨,戰場上的廝殺聲漸漸平息,鳴金收兵的號角聲響起。李三一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營帳,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進入營帳後,李三一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左右兩側分別坐著王向陽和秦懷玉。營帳內氣氛凝重,各路軍官的千戶大人和五百戶長都沒有資格進入這個核心圈子。
“秦懷玉,通報一下今天的戰況。”李三一的聲音低沉而嚴肅。
秦懷玉站起身來,向李三一抱拳施禮,然後開始匯報︰“是,少爺。今日我軍全體出動,與敵軍展開了激烈的交鋒。經過一天的激戰,我軍傷亡慘重,超過千人。其中,秦州大營的損失最為嚴重,戰死三百二十人,重傷四百五十人。”
秦懷玉的話語在營帳內回蕩,眾人皆沉默不語。王向陽和其他來自秦州大營的千戶們臉色有些難看,因為按照秦懷玉的說法,超過七成的傷亡都來自他們的部隊。
李三一面色凝重地說道︰“今晚用餐結束後,各位千戶帶領自己的人,在各自所屬的百夫隊中進行一場戰後總結會議。務必在子時之前,將總結報告以及針對此次戰役的應對措施呈交給我。”
王向陽心知肚明,他所帶來的人在戰斗中的表現確實不盡如人意,于是趕忙應道︰“遵命,伯爵大人!”
緊接著,秦懷玉補充道︰“此次戰役中,我們總計射出重型弓弩箭矢一萬兩千零五十支,其中有六台弓弩受損。這些箭矢和弓弩都需要在今晚全部補充到位。”
他稍作停頓,繼續說道︰“另外,弓箭射出四萬五千余支,弓弩射出十一萬余支。同樣,這些箭矢也必須在今晚補充完畢。”
秦懷玉的話語剛落,營帳內突然傳來一陣“嘶嘶嘶”的聲音,那是秦州大營的來人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所發出的聲音。
他們心中暗自驚嘆,這位伯爵大人可真是豪氣干雲啊!一天之內竟然能夠消耗如此大量的箭矢,那他的庫存究竟有多少呢?
秦懷玉繼續補充道︰
“登城車在今日的戰斗中損失了三架,其中有一架已經無法修復,另外兩架則需要在今晚加班加點地進行修復,預計明天就能重新投入使用。”
“此外,輕傷人數達到了一千五百余人,但這些傷勢都較為輕微,基本不會對明天的戰斗產生太大影響。至于河西郡的戰死和重傷者,我們已經安排好了相應的補充人員,他們會在今晚全部到位。”
“目前,所有戰死和重傷者的名單都已經統計完畢,相關善後工作也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不過,有一點需要說明的是,今天所有的部隊都未能成功登上武侯關。”
“至于敵方的損失情況,由于戰場局勢較為混亂,目前還無法準確統計。”
…
“好,今晚加強巡邏,確保營地安全。明天繼續按照原計劃進攻。”李三一听完秦懷玉的匯報後,並沒有發表太多的意見,只是簡單地吩咐了幾句,然後便直接宣布散會。
說完,王向陽帶領著眾人轉身離去,而秦懷玉則留了下來。
“少爺,剛剛收到威國那邊傳來的消息,援軍預計四日後才能抵達。”秦懷玉一臉凝重地說道。
“哦?怎麼會慢了三天?”李三一聞言,不禁好奇地問道。
“據說是因為甘孜州抽調的部隊出現了一些問題,由于糧餉不足,他們在路上耽擱了兩日。等好不容易到達都城後,又因為整合部隊的事情拖延了一天。”秦懷玉解釋道。
“秦州大營的那一千人,何時才能抵達武侯關里側,與我們的人匯合?”李三一滿臉狐疑地追問道。
秦懷玉稍作遲疑,然後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依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還需要一天的時間。”
李三一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面露些許不滿之色,嘟囔道︰“竟然比我們的人還要慢上多半天!”
秦懷玉見狀,趕忙解釋道︰“少爺,您有所不知,這已經是秦州大營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了。由于之前得知此次戰斗的戰損比可能高達五成,王向陽萬戶擔心秦州大營的士兵們支撐不住,特意從長安帶來的人里抽調了五百名加入其中。不僅如此,為了鼓舞士氣,他還提前給這些士兵們發放了半年的糧餉呢。”
李三一听後,臉色稍有緩和,但還是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好吧,不過用不用得上他們,還得看明天的具體情況。今天秦州大營來人的表現還算不錯,明天就讓他們打頭陣吧。”秦懷玉听到李三一的話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擔憂之情,他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這樣做的話,會不會讓他們產生退縮之意呢?”
李三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冷笑,冷哼一聲說道︰“哼,他王向陽要是真想立下功勞,就必須得展現出真正的實力來。我這里可容不下那些只知道吃閑飯的人!”
秦懷玉點了點頭,應道︰“是,少爺,不過這樣的戰斗我們最多也只能撐七天而已,後勤保障方面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李三一並沒有對秦懷玉的話發表什麼意見,而是突然問道︰“明天估計還是無法攻下,咱們家的士兵當中,現在能夠進行夜戰的人有多少呢?”
秦懷玉听了李三一的問題,心中一動,連忙問道︰“少爺是想要進行夜襲嗎?”
李三一嗯了一聲,回答道︰“嗯,正面強攻的話,只要稍微練習一下就行了,但我們的兵力還是稍顯薄弱。所以只能采取奇襲的戰術了!”
○ “小時候,天天盼望長大。長大後,總想回到小時候。”
“不管幾歲,快樂萬歲!願心里永遠有童真,一直做自己的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