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劉毅騎著玉璃龍帶著林黛玉出了賈府,卻是並未直接向江南而去,而是先返回了府邸。
待落地之後,劉毅回首一看,見林黛玉仍是雙目緊閉,嬌軀僵硬,兩只皓腕捏著他的衣角死死不放,暗下覺得好笑,
“是了,滿打滿算她也十三歲,縱是再有才情,此刻能不暈厥就已是好的!”
想到原作里少女所經種種,劉毅心下一嘆,不免生出十分憐愛,柔聲道︰
“林妹妹,且睜開眼吧。”
林黛玉依言睜開眸子,見四周雖亭台樓閣,富麗堂皇,但明顯不是江南園子,俏臉上頓時生出疑惑,怯生生的道︰
“兄長,此處是?”
“是我的府邸。”
劉毅笑了笑,先行翻身下去,拍拍玉璃龍,玉璃龍會意,將身子伏低,見此,林黛玉知道這是要自己先下去,暗道不是要去金陵,怎的先回了府?若他意欲不軌……呸呸呸!你在想什麼!以他的為人,豈能做這種齷齪事!定是昨夜寶丫頭敲辯三丫頭那番話听了我心里去!還有那小狗,端的也是無理,平白扯到我身上,倒叫我做了丑角兒,逗了悶子!
想起昨夜之事,林黛玉沒由來的生出一陣火氣,原本沒了危險,大家劫後余生的鬧作一團,偏那丫頭金釧兒,不知從哪里知道趙姨娘扎小人的事,東學一嘴,西說一句,很快就傳到二舅耳朵里,本就是趕上妖怪作祟的跟節兒,出了這事,二舅自然怒火沖天,將趙姨娘打的半死,這一打倒好,她們這幫姐妹又是緊忙安撫三丫頭,可說來說去,也不過幾句車 轆話,最後還是她問了明白,曉得劉毅也知曉此事,就支了一招,讓三丫頭去求人家,說不得還有一線生機。
可一個待嫁女子,怎能出了大門,說來說去,這事落到了賈寶玉這個哥哥頭上,但薛寶釵忽然說要讓賈母知道她們攛掇寶玉跑出府去,她們這些姐妹到還好,大抵挨頓罵,寶玉可就少不得要挨賈政的板子,這話一出,賈寶玉也成了霜打的茄子,恰好這時,門外偷听的賈環沖進來,叫嚷著他要去。
賈環是個什麼模樣,闔府上下誰不清楚,哪里有個少爺樣兒,整天跟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這一遭卻是讓人另眼相看,于是乎,一幫姐妹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教賈環怎麼跑出去。
可十歲的孩子哪兒能記得那麼多,沒一會兒就被說的暈頭轉向,偏賈寶玉這個醋壇子自己去不得,心里還不願賈環去,暗戳戳的叫他熄了心思,她平時雖也瞧不上賈環和趙姨娘,但到底人命關天,直接說讓薛蟠領著,再帶上幾個小廝,總也不會錯了。
一听這話,賈探春拉著賈環就要給薛寶釵跪下,薛寶釵哪里敢受,將人扶起,笑著應下此事,又夸她是個女諸葛,凡姐妹里最有主意,賈寶玉這個不識數的,附和著說她們幾個臭皮匠,是真勝不過一個諸葛亮。
“這一起幫人家忙,倒成了我一個人的功勞,要是成了還罷,要不成,三丫頭姐弟要怨,老太太二舅哪里也討不得好,哼!你們姐姐二爺的,倒是成了一家子!”
一想到昨晚受得氣,林黛玉面上頓時有了幾分不快,不知緣由的劉毅只當是自己貿然領人回家失了禮數,便笑著道︰
“妹妹容我解釋,一來,此去江南不單是要救林大人,還要金陵城滿城百姓,只我一人總是獨木難支,需得多帶人手;二來妹妹你肉體凡胎,乘玉璃龍在京城逛逛還好,若要長途跋涉,總不能一直吹風,盤纏之類總也得備下;三來京城剛剛平息,府上我也得交代一番。
不用多久,抵多小半時辰,妹妹可先入府稍歇,收拾妥當這就出發。”
林黛玉雖然小性,卻是識大體的,听到劉毅這番解釋,那些個慪氣早已煙消雲散,忙是回道︰
“小妹省得!”
說完,就要翻身下玉璃龍,可她一個深宅閨秀,從來都是乘轎,莫說玉璃龍這般龐然大物,就是矮馬也不曾騎過,加上身量才四尺余,一時間竟只上半身在原地扭動,雙腿卻是掛在上邊死死不肯下來。
這般窘迫惹得林黛玉的俏顏頓如夏日晚霞,好在劉毅使了個御風術,將其穩穩送了下來。
雙腿再次實實站在地上,林黛玉忽覺暈眩,幸而身旁一陣清風扶住,這才清醒不少,抬頭見劉毅那關切的臉色,俏臉微燙,急忙折身道謝。
劉毅擺擺手,笑道︰
“妹妹第一次騎,這才如此,以後多騎幾次也就好了。”
“多騎幾次?”
林黛玉微愣,心道又不是你家的人,這等稀罕物事見都見不得,還多騎?
劉毅意識到失言,卻也不多解釋,伸手請人進了正廳,自己取出木蜘蛛將眾女喚了過來,待人來齊,一起入了正堂。
進得堂內,劉毅也不廢話,直接道︰
“采荷,甦姑娘,你們隨我下江南,風清,涓雲,家里就交給你們,另外,”
說著,劉毅在懷里摩挲一陣,再伸出時,竟憑空顯出兩根一丈來長,手腕粗細的骨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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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那虯龍脊刺最當中兩根的末端,雖未打磨,卻也堅固非凡,你們且先拿去充作兵器,待今後尋了機會,再練成法寶送于你們。”
二女伸手接過,不由得手腕向下一沉,見此,劉毅笑了笑,
“莫要看它只是骨頭,一根也有千斤,你們都服了麒麟血,渾身少說有一象之力,用它也算正好。”
“這般分量!實是上好的鍛造材料!”
棠溪風清輕拂著骨刺,指尖只覺得冰寒不已,棠溪涓雲則眸光輕動,若有所思道︰
“若是打磨成寶劍,定是少有的神兵!”
“這般太過浪費!”
鄭采荷上前一步,伸手感知著骨刺的冷冽,杏眸里異彩連連,
“要俺說該制成大槍,再有一匹神駒,縱有千軍萬馬也不過爾爾!”
“鎭!采荷姑娘說的岔了!”
甦荃亦是湊近前來,妖冶的鳳眸中精光閃爍,
“若要妾身說,該用完整的虯龍骨架煉制成傀儡,莫說千軍萬馬,就是翻江倒海也不在話下!”
聞听此言,三女黛眉頓時挑起,互換個眼色後,棠溪風清淡然一笑,嘶啞著嗓子道︰
“不想甦夫人還有這樣的本事,虯龍骨架做的傀儡真有此等威力?”
甦荃袖手輕拂,嫵媚的俏顏上微微展開,
“自然是有的,可惜妾身尚未達到那個境界,倘若伯爺肯幫忙,廢上些時日也能做的。”
話音剛落,三女齊齊看向了劉毅,劉毅被三人看的發毛,暗道苦也,原本他與甦荃的約定是殺了洪安通後,甦荃去留隨意,可沒想到她竟然要留在他身邊,留就留吧,煉氣化神境的偃甲師可是天下少有,說來還是賺了,于是就讓其做了個門客,還打算將祈安巷的宅子贈予,但沒想到她竟然要住進新宅。
天可憐見,劉毅發誓他絕對沒有那種心思,可架不住幾個女人多想,這才兩日,雙方就開始明爭暗斗,偏他明說了也無用,還有前科,才回來沒多久,就被架起來好幾次,現下又是一次,還當著外人的面,有心發作卻只化作苦澀一笑,
“這虯龍骨架我還有些用處,做傀儡是不成了,對了采荷,上次你說尊師夢中相告的蠱毒解法是要以無根之水輔以百魂霜?”
鄭采荷臉色一正,點頭道︰
“這無根之水倒也好說,雨水、初雪、朝露都算是,獨這百魂霜俺卻是不曾听聞。”
“百魂霜?”
甦荃黛眉輕挑,臉色露出些許凝重,
“我倒是听說過這百魂霜,據傳是要將一百厲鬼以煉制成灰,這灰就是百魂霜,因厲鬼乃怨氣凝結之物,想要成灰,要麼以大法力、大神通煉制,要麼就是令其放下執念,甘願化作灰燼。
無論哪一種辦法,都是難如登天,是而這百魂霜也是難得的至寶了。”
劉毅點點頭,不置可否,他在輕顏那里也得知了百魂霜的來歷,以他現在的本事,並不算難,難得是找到一百個厲鬼。
人死後靈魂自該入歸墟幽冥,可總有些例外,或是偶然、或是人為,極個別的靈魂飄蕩在人世間,做了孤魂野鬼,孤魂野鬼並沒有什麼本事,只是類似于清氣似的一團陰氣,近不得生人,沒什麼意識,渾渾噩噩,在塵世間不斷徘徊,待陰氣耗盡,也就徹底魂飛魄散,倘若僥幸破開秘蒙,憶起前塵往事,這時就要跨過一個關卡——胎中迷。
胎中迷,簡而言之就是我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若是跨過,那就可自然吸納天地清氣,直接跨入煉氣化神之境,從此做個鬼修;若跨不過,就會陷入魔障,執念橫生,雖也能入煉氣化神,可今後只是厲鬼。
除此之外,有陰司管轄,孤魂野鬼本就廖廖,厲鬼更是少的可憐,加之又是太平盛世,湊齊一百個厲鬼,也是需要莫大緣法。
“總之,人命關天,刻不容緩,我們先趕至金陵,若事不可為,我這虯龍血也有活人肉之能!”
劉毅定下調子,待備齊盤纏後,這就出了正堂,甦荃瞧了眼若迎風拂柳的林黛玉,附耳低聲說了幾句,劉毅恍然,縱身飛去,未幾,竟是舉著一小屋大小的車架回來。
“這原是王爺的座駕,桌椅凳榻齊全,你們三個坐在此處,我就做個馬夫!”
劉毅笑著將三女迎進車架,揮手布下陣法防風,翻身上了玉璃龍,這就直奔江南而去。
因是坐在車架內,又有鄭采荷與甦荃陪著閑聊,不一會兒,林黛玉便就展顏,伸手拉開小窗,見下面山河萬里,雄渾豪邁,不覺心頭澎湃,驚贊道︰
“往日里只說什麼‘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今時見了才知什麼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玉妹子這是在深閨里待的久了,才覺得一時新鮮。”
甦荃湊近過來,嬌媚俏麗緊緊貼著林黛玉,侵略十足的幽香直燻得少女心若脫兔,那勾魂攝魄的嗓音更是令身子發燙,
“這江山如畫,非是我等這般柔弱女子的江山,我等在內抵多塵埃一粒,風一吹便也無影無蹤,若要做這畫中人乃至丹青巧手,非得跳出那百步深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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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妹,你這樣鐘秀敏毓的人物,實不該困在一宥,當做九天雄鷹,只一振翅,便揮萬里雲闕!”
“正是!”
鄭采荷亦是上前附和,指著那一方小窗道︰
“我等在這窗內,固能見這萬里河山,若是出了窗,怕是立時就要摔落深淵,倘使有外面那個的本事,上至九霄,下至四海,哪里不可去得!
《騎刃王》里有句話俺是深以為然的,命運就像一只掉進雞窩里的鳳凰,如果你有夢想,就不要放棄,或許你本就是一只鳳凰!”
“雞窩里的……鳳凰……”
听得二女的話,林黛玉的眸里漸漸生出別樣光彩,說來她自小被父親當做公子撫養,三歲開蒙,有進士教授課業,現年近舞象,正是腹有錦繡之際,平日里就在賈府後宅,見得只是那些人,讀的也只那些書,所經歷者不過雞毛蒜皮、狗屁倒灶,而今見到這萬里山河,恰若是井蛙見得青天,夏蟲歷得風雪,心頭激蕩猶若駭浪。
“他們做得,我如何做不得?!”
正自計較時,車架忽得頓下,鄭采荷與甦荃對視一眼,後者留在車架內,將林黛玉護住,前者則探出車架,高呼道︰
“可是出了什麼事?”
“先回去,有些不大對勁!”
劉毅臉色凝重,輕拂著玉璃龍的鬃毛,暗將法力運至雙目,卻見下方有一黑氣直沖天際。
“老伙計,你是因為它停下來的?”
玉璃龍打了個忽律回應,劉毅刀眉頓緊,方才趕路正是一帆風順,玉璃龍卻突然停下,口中還發出陣陣怒吼。
動物的感知比人敏銳,玉璃龍更是異獸,能讓它覺得有威脅,絕對不是小事。
“這黑氣是什麼?莫非是陰氣?”
“正是陰氣!”
輕顏顯出虛影,鳳眸緊緊盯著下方,
“陰氣沖天,這下面恐是有一方鬼蜮,吾主,這百魂霜該是有著落了!”
“哦?”
劉毅刀眉微挑,忍不住嘆道︰
“真是想娘家人,孩子他舅就來了!輕顏,這不會是有人故意設的圈套吧?”
“應當不是。”
輕顏搖了搖頭,略一思量,答道︰
“鬼蜮起碼也得十只厲鬼聚在一起才能生成,但也就這車架大小,瞧下面這般情形,少說也有百只,吾主您的敵人無非李疏雨與明教,但就現在而言,他們該是沒有這般本事。
這樣的規模,早該驚動地府,派遣陰兵來剿,偏偏堂而皇之的屹立在此,要麼有大神通者有意遮掩,要麼就是變數,以您現在的本領,若是前者,只要不是煉虛合道境,離去不是難事,若是後者,廢些功夫拿下就是。”
劉毅點點頭,剛欲下去,遠遠卻听雲間傳來悠揚的吟唱,
“陰差陽錯橫怨起,鬼蜮魍魎哭從妾!
百載幽幽難得去,今逢真神脫苦海!
苦海脫來空是緣,回眸望盡緣是空!
若問前路是何途?惟道爾哉度往生!”
“這是?”
劉毅微愣,他雖粗通文墨,卻也听出這首詩似是與下面的鬼蜮以及他有關,
“剛踫見事就來了這一出,怎麼這麼看這麼熟呢?不會一會兒來個什麼和尚道士吧?”
正自計較,雲間果是飛出一僧一道,劉毅定楮一看,眸光頓時冷冽下來。
你道來人如何?只見一個癩頭跣足,面容窘迫,一個跛足垢面,瘋瘋癲癲,與那街邊乞丐相較卻還要落魄三分。
“茫茫大士!渺渺真人!”
紅樓以一僧一道開篇,又以一僧一道結束,中間許多節點二人皆有出場,與警幻仙子有過交流的劉毅清楚,這二人就是 選作的神瑛侍者的護道人,有些幕後黑手的意思,如今薄情冊已變,因果落在他身上,這二人若是早出來,倒還可以理解,此刻出來,加上這鬼蜮,只怕是禍非福。
“能被選作護道人,這二人修為絕對不弱,恐是煉虛合道之境,只我一人,打不過或也能逃,但有她們三個,怕是難說,我得先探探他們的底!”
“吾主無需憂心,這二人沒有惡意,他們是警幻仙子挑選之人,原是將妾身許給他們用,現下侍奉了您,想來是來討些便宜。”
“這樣啊,”
劉毅暗下一想,原作里風月寶鑒第一次出場的確是在僧道手里,不過那時秦可卿已然淫喪天香樓,說不得就是在其死後再得,
“若是這般,倒是我截了他們的機緣,留了因果,輕顏,他們是什麼境界?”
“煉神返虛之境,但修的非是斗戰之法,絕非您的對手。”
“那就好,要是便宜饒不得,那就只能與他們說理了!”
劉毅安下心來,端坐玉璃龍之上,遙遙打了個稽首,
“二位神仙有禮了。”
“伯爺客氣,這神仙我二人可是當不得!”
癩頭僧哈哈大笑,與跛足道一並近前行禮,見二人如此,劉毅暫下警惕之心,笑道︰
“誒,二位駕雲而來,高唱仙謠,如何不是仙人?”
“仙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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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道對視一眼,俱是大笑,癩頭僧把頭輕搖,道︰
“伯爺有所不知,我唱這詩本是一樁公案,話說這大衍太宗年間,彼時新帝登基,先滅女真,又平土司,勵精圖治,大有海晏河清之勢,然這世間終無絕對之事,在湖州有一莊姓大戶,莊家老爺樂善好施,也算是頗有賢名,早早將家業傳給其子莊廷 ,這莊廷 十五貢生,算是個讀書種子,誰料早早得了眼疾,雙目失明。
聖人言立功、立言、立德,莊廷 想著自己雖是殘疾,何不效仿先賢左丘明,憤而著書,以後也落個清名,可他這貢生是買來的,肚里只三兩墨水,哪里能寫出書來,恰好有一鄰居,乃前朝大學士後人,家有一本先祖所著史書,就花資將其賣來,請來一眾名士,當其面稍加潤色,充作己作,但未來得及出版就溘然長逝。
原到此處,這事就該罷了,不想莊家老爺為了彌補兒子遺願,還是出資將這本書發出,另有一富豪朱佑明,也摻了一股,並在每一頁上印下了自家堂號‘清美堂’三字,很快,這書就在江南一帶大肆盛行。
這時有一犯官叫作吳之榮的前來湖州打秋風,打到莊家頭上卻是沒撈到油水,心下不忿,就拿這書告了知府,說莊家是明教反賊,可知府早就收過莊家的賄賂,以胡告莫須有之罪將吳之榮打發了出去,吳之榮懷恨在心,悄悄拿了書去了金陵,當街告了當時回家省親的小榮國公。
小榮國公本以為是誣告,也不當回事,拿書隨手一翻,正見這清美堂三字,登時起了疑心,原來這清美堂是明教三大正堂之一,小榮國公剛掃平女真,知道這堂號如何來歷,就奏請太宗皇帝派錦衣衛來查,果然,這朱佑明正是明教賊人,太宗皇帝大怒,令小榮國帶人去剿,誰知朱佑明得了風聲,逃的無影無蹤,那莊家就可憐了,闔府上下男丁判了斬立決,女眷則流放邊關充作軍妓,其余參與修書之人,或捉或罰,最有趣的是那吳之榮,本以為立了大功,那料他打秋風一事被小榮國公得知,上了折子,將他也判了流放。”
“哦?還有這等事?”
前番劉毅在揚州也見了一個吳之榮,想著那就是鹿鼎記那個,現下一听癩頭僧的話,這個才是真的,不由暗里感嘆,
“鹿鼎記里那個吳之榮因莊家一案搭上了鰲拜的線,做了揚州知府,若沒有韋小寶,怕還是做官,到了這兒卻被小榮國公整得流放,怪不得小榮國是七殺下凡!
對了,莊家女眷是沒有死,在直隸被何惕守救下,這兒又是怎的回事?”
劉毅眸光微閃,疑道︰
“此案與眼下這方鬼蜮又有何干系?”
“伯爺有所不知。”
跛足道嘆息一聲,接過話茬,
“這莊家女眷被判流放後,小榮國公覺得她們受了無妄之災,甚是可憐,暗里令差人多予方便,一路雖是奔勞,倒也不曾受了屈辱,走走停停,到了直隸某處山間,這夜正下大雨,眾人就躲在一處廢宅中,誰知一伙賊人殺出,將押送差人殺得精光,莊家女眷被嚇得昏迷不少,獨一位三少奶奶略有膽識,開口問來人是誰,賊人摘下面罩,竟是那朱佑明。
見是仇家,這三少奶奶是破口大罵,徑自惱了朱佑明,令手下數十人將滿屋女眷奸殺,還要一把火將廢宅燒的干淨,可憐莊家女眷本就無妄災,又淪這般死,一絲冤魂不滅,個個化作厲鬼將賊人殺得精光。
大仇得報,一眾厲鬼沒了執念,本該輪回,誰知這廢宅竟是一處聚陰之地,十個厲鬼就作鬼蜮,百個更是厲害,直把這宅子變作是地府鬼門關一般的地方,眾厲鬼就在此棲息,也不害人,也不做亂,遇上迷路的還要留宿幫忙,加上陰宅藏得極深,尋常鬼差察覺不到,如此竟安穩過了百年。
但到底是人鬼殊途,鬼蜮幽冥不該與人間相通,否則必生大亂,百年過去,原本的陰宅已成山岳大小,方圓數百里內的亡魂受其吸引,皆會飄來此處,以這里怨氣之中,少不得要多出一堆厲鬼為禍人間,伯爺今時遇見,正該將其除去。”
听罷這番講述,劉毅刀眉頓緊,思忖好一陣後,方道︰
“依二位之言,莊家女眷實屬可憐,報仇後做的都是善事,雖引來亡魂,卻也不是她們之過,緣何不能留她們一命,非要除去呢?”
“此言差矣!”
癩頭僧搖了搖頭,慨然道︰
“佛曰因因果果,奈何奈何!若莊廷 不貪圖名利,莊老爺識人甚明,莊家不會有此劫難,況且莊家女眷多活百年,已是上天眷顧,如今不過是送入輪回,比起魂飛魄散可是強的多!”
“這……”
劉毅思量一番,覺得此言不差,但又想若只是度她們入輪回,如何能得百魂霜,心下糾結不已。
“伯爺可是有何顧慮?”
跛足道見劉毅久久不言,出言相問,劉毅想到輕顏說他們是來討便宜的,現在卻還沒說要什麼,不如說清楚些,再探一探,當下將解蠱毒一事細細道出。
“原是如此!那伯爺大可不必擔憂!”
癩頭僧大笑幾聲,解釋道︰
“紫墨玉蟾之毒我也知曉,百魂霜與無根水的確能破,但鬼淚亦能解之,伯爺只需將厲鬼超度,自然能得鬼淚。”
“哦?超度?”
劉毅微愣,想起方才二人吟的詩詞,不由眼楮一亮,拱手道︰
“還請二位教我!”
“妙哉妙哉!”
二人頷首大笑,遂張口高呼,一個口頌梵音,驚得寰宇隆隆,乃是往生咒,一個高吟唱詞,激得風雲變幻,卻是度人經,劉毅曉得這非尋常經文,暗暗將其記下,待其唱罷後,方下得玉璃龍,拱手作揖,
“多謝二位神仙傳法!思之受之有愧,我手中還有兩根龍骨,二位千萬收下!”
說著,劉毅翻手取出兩根龍骨,癩頭僧與跛足道對視一眼,笑而搖頭,也不多言,扭身離去。
“不是討便宜來了?瞧不上我這龍骨?”
“吾主,這便宜他們已經討了,想來他們空有度人的手段,但沒本事下去,這才傳法,分些功德,讓陰司記他們一功,也讓您承個人情,至于龍骨,他們可沒膽子收。”
“這樣啊……”
劉毅暗里嗤笑,將龍骨收起,瞥了眼下面,催動玉璃龍向下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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