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過後,顧銘滿臉疑惑的問道︰
“夏書記,到底出什麼事了?”
猶豫了片刻,夏立誠還是避重就輕的將情況,想對方描述了一遍,隨即叮囑道︰
“這幾個人你暗中安排人調查一下,他們最近三個月內的行蹤,記住一定要暗中進行,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否則後果你自行承擔。”
話音落下,夏立誠給對方遞去了一種紙條,不過他也只是將上面的內容展現在了對方面前,卻並未真正意義上的將紙條交給顧銘。
大概兩分鐘過後,夏立誠面色嚴肅的問道︰
“這幾個名字記住了沒有?”
顧銘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對方剛才的問題,還沒有等他接著開口,只見夏立誠掏出打火機,直接點燃了剛才寫有名字的那張紙條。
這番操作,可是讓顧銘這個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看得很是迷糊,既想開口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可理智告訴他不該問的千萬別問,對方如果真的想讓自己知道什麼,定然會開口說出來。
短暫的沉默之後,夏立誠喝了口水,隨即接著開口說道︰
“另外,幫我了解一下新上任的縣長朱明熙以前的信息,越詳細越好。”
听到這話,顧銘更加的震驚,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這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那就是讓自己調查新上任的這位縣長。
感覺到事態似乎有些嚴重的顧銘,終究還是沒有能夠壓抑住自己內心的好奇,開口問道︰
“夏書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朱縣長剛上任一天,而且還是從省城空降而來,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知道的太多,對你未必是件好事,你先將我交待給你的這兩件事做好,有什麼情況直接給我發信息,咱們還在這個地方見面。”
夏立誠面色嚴肅的說道。
知道自己的問題有點多,顧銘果斷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道︰
“我知道了夏書記,那我回去之後,就安排最信得過的兄弟去做這件事,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你消息。”
剛想點頭,可夏立誠似乎想到了什麼,道︰
“這兩件事,無論哪一件,都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否則後果自負。”
顧銘反復琢磨著對方這句話,最開始遲遲沒有能夠反應過來,因為這是夏立誠第二次這麼說,過了好一會,他這才反應過來。
剛剛自己提到了安排最可信的兄弟去調查,這才讓夏立誠說出了那番話,這似乎也是在告訴自己,選擇去做這件事的人一定要慎之又慎,看起來關系最好的人,未必就真的是值得你去信任的人。
這番話,夏立誠自然不可能完全說出來,況且他現在手中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問題就出在顧銘他們政法系統這邊。
可畢竟事態比較的嚴重,任何一丁點的閃失,很有可能就會功虧一簣。
“我知道了夏書記,這件事我會安排好,但凡出現一丁點的問題,我脫掉這身衣服,主動向縣委提出辭職。”
顧銘這麼說,算是在夏立誠面前立下了軍令狀,也足以表明了他的決心。
對此,夏立誠點了點頭,道︰
“切記要做到內緊外松,行了,我先離開,你還是和來的時候一樣,等半個小時以後再出去。”
夏立誠給自己全副武裝起來之後,從茶莊里面走了出來,這里算私人的地盤,出租車根本就進不來,當然能夠來這個地方的,又怎麼會和出租車扯上關系。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此時的夏立誠反倒是有些尷尬,畢竟他來的時候,是曹榮達將其送過來的,送到之後就已經離開。
如今自己不能和顧銘共同離開,那夏立誠就只能選擇打車離開,可偏偏茶莊這里根本就不通出租車,于是他只能讓茶莊里的觀光車,將自己送到了村口,至少能讓他方便打車。
獨自坐在茶莊房間內的顧銘,此時臉色顯得很是難看,要知道經歷過上次的風波之後,豐良可以說付出了很多代價,才有了今天這幅景象。
可夏立誠今天的這副表現,就仿佛大難臨頭一般,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征兆。
想到這里,顧銘更是著急盡快將那幾個人的情況調查清楚,至于新任縣長朱明熙的詳細情況,反倒是沒有能夠引起他的足夠重視。
在他看來,能夠從省城空降而來,必定有著很不錯的成績,否則又怎麼會被省領導給看重,想要了解這樣一個人的詳細信息,那也非常的方便。
確認到了時間,顧銘這才起身從茶莊里面走了出來,不過他的情況要比夏立誠好很多,他是開著私家車進來,而且檔次還不低,也正是因為如此高調的出場方式,他才得以進入到了茶莊所在的村落。
回到公安局,顧銘先是通過自己的身份,進入了全省人口信息登記平台,在找到了朱明熙的名字之後,他便將其中的內容給保存了下來。
想到夏立誠提及的外松內緊,以及那三番兩次的叮囑,顧銘整個人頓時繃緊了身體。
另一邊的範德強,自從知道問題暴露出來了之後,整個人一刻也沒有閑過,不過他沒有直接去找那幾個考核有問題的人,而是打算先旁敲側擊的了解一下情況。
另外就是弄清楚這些人平時都和什麼人接觸,要知道就憑他們現如今的收入,很難維持每天都進出高檔場所,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貓膩。
也正是因為如此,範德強這才對幾個人的身份以及背景,引起了重視。
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為了不打草驚蛇,所有的調查工作,也全都只能在暗中進行,最為主要的一點是,現在對手在暗,而自己人全都在明。
這樣一個情況之下,想要做到不走漏半點風聲,那真的就是要做到滴水不漏。
另一邊的夏立誠,回到辦公室之後,臉色也是顯得異常的鐵青,因為他知道,先前自己最擔心的問題,還是真的發生了。
本以為接到楊承崗那通電話之後,對朱明熙這個人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至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背景,可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將事情想的太過于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