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鴦踏著殘陽,來到愛晚亭。
滿山楓葉,紅彤彤一片。
那是她的最愛。
池中的魚兒躍出水面,好似在歡迎他的到來。
段文鴦回看四周,依然很美,但少了一個愛他入骨的女人。
眼前人影浮現,一幕接著一幕。
他在笑,那是甜蜜的回憶。
忽有飛鳥過,啼聲夢醒。
段文鴦甩了甩頭,沿著山路,一步一步走到柳如玉的墓前。
輕撫墓碑,喃喃自語道,
“你在下面還好嗎?不知為何,總是想起你。這一次差一點就來見你。”
段文鴦遙望遠方,月光如雪,這夜如同白晝。
“你不需要等太久,我就會來找你。如玉,下輩子我們做一個普通人吧!看日出日落,賞花踩雪,一起白頭。”
“人,這一輩子,活著是煎熬。生不能,死也不能。總有責任壓在肩上。如今的我,欠的債越來越多,背負的也越來越多。我無人訴說,也不敢訴說。只有你這里能傾訴……”
他就這樣靠在墓碑上睡著了。
這一夜,他睡得很踏實。
當朝陽升起,一步踏空,已至烈士廣場。
今日是六人入葬之時,白紙滿天,哀樂不停。
寧皇親自祭禮,段文鴦為主事。
那一日,整個京都悲痛之聲不絕。
那一日,鞭炮齊鳴。
那一日,聖者送行。
那一日,百官送葬。
胡可可見證了一切。
她在張虎、張彪、賈仁的墓前放了一束花,又倒了一壇酒。
見了賈誼,又和柳如琢說了說話。
隨後她出了京,來到小西天。
來到李三昧和秦億柔的墓前,放了一壇陽春白雪。
點了香,燃了燭,燒了紙。
“為什麼要死?活著不好嗎?有些事,不是你的錯。身在局中,怎能擺脫。長安哥哥很好,只要你說,他就不會怪你。”
一顆顆眼淚落下,打濕了衣服。
“你們都一個個的離開,我怎麼辦?我認識的人很少,朋友更少。你們都答應給我買好吃,好玩的。可你們都忘了。”
胡可可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
“不對,張彪給我準備了很多。可我不想要,我只想你們活著。”
“千尋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因為你而死。李三昧,你不是人。如果你活著,我要打你一頓。”
“為什麼?為什麼?……”
罵也罵累了,胡可可起身。
“祖祖,我想回家。”
胡媚娘嘆了一口氣,抱著胡可可踏雲而走。
“祖祖,活著不好嗎?”
“可可,這是他的選擇。有一天,你也需選擇。”
“我不需要選擇,也不想選擇。”
“你也逃不掉,我也逃不掉。這就是命。”
胡可可沒再說話,只是閉上了雙眼。
有些事,早已命中注定。
無論是她,還是李三昧、長安、沐如雪等人,早已在局中,逃無可逃。
南楚大勝,轟動整個西牛賀洲。
諸國紛紛派來使者,要與南楚和平共處。
賈誼借勝者之勢,遠交各方好友。
而南楚則提出各種條件,並暗中派出間諜,深入各國。
曾經那些暗子,也借勢深入各國權力的中心。
天下勢變,以南楚為尊。
南楚正式成為天下權力的中心。
問天閣則暗中出手,游說諸國,想讓南楚孤立,挑起舉世伐南楚。
正值南楚京都龍氣沸騰,天下大運降臨之際。
寧皇下詔令,
自古以來,問天閣不得參與國家紛爭。但問天閣違背祖訓,執意勾陷南楚,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對南楚出手。南楚是南楚百姓的南楚,不是問天閣的南楚。問天閣所行所為需符合南楚律法。然而,其狼子野心,天下皆知。值此之際,南楚已忍無可忍。特令,南楚所有問天閣,不得從事情報搜集。如若違反,一律封閣。
詔書一經發出。
各地官府,直接帶著聖旨去往問天閣。
“奉南楚皇帝令,問天閣不得搜集情報,如若違反,封閣!”
天下嘩然,古往今來,第一次有國家敢威脅封閣,這不僅僅需要的是勇氣,還有強大的實力。
如今,南楚攜大勝之勢,無人敢擋。
皇宮內,寧皇、段文鴦、江雪對坐。
煮茶、賞花、美食。
“嫂子,問天閣很陰,注意安全。”
寧皇輕挑一笑,
“聖者不出,無人能殺得了我。既使聖者,我師父不是吃素的,還有朱師叔也在。南楚,不缺聖者。何況,京都大陣已開啟,聖者難入。”
“問天閣已是萬年的存在。聖者不知有多少,何況化神境,多如牛毛。”
“不必擔心,有江雪在,放心!”
正在吃東西的江雪一抬頭,無語道,
“我又不是你的臣子,憑什麼為你拼命。”
“江雪,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還不夠?”
江雪搖了搖頭,
“不夠!”
“加十壇陽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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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
居然為了十壇陽春白雪就拼命,段文鴦一陣無語。
他不知道的是,在昆侖虛,為得到長安的一壇陽春白雪,江雪可是賭上了命。
“你不怕問天閣的暗中報復?南楚可能不穩。”
“反正已撕破了臉皮,不如直面問題。古話有雲,和平不是妥協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何況,有聖盟的壓制,問天閣也不敢太過分。”
段文鴦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有些事,應該加快腳步了。”
寧皇點了點頭,慎重道,
“這些事就交給你了。文鴦,不需顧及情面,該動手的就動手,有事,我擔著。”
“大嫂,不怕長安怪罪嗎?”
寧皇想了一下,說道,
“先禮後兵!長安有長安的不忍心,我尊重。但為了他,有些事,不得不去做。後果,我一肩擔之。他要打要罵,我受著。”
“嫂子,我皮厚。”
看著段文鴦一頭白發,心突然有些痛。
“好好活著吧!”
江雪看了段文鴦一眼,
“你不會死。長安有辦法救你。”
“什麼?”
寧皇眼光直視江雪,好像要把她撕開。
段文鴦也很詫異。
這時,江雪才發現話已出口,很難收回。
“你主要是根基透支,使得自己生命力虧空。只要補充生命力就夠了。長安手中有黃中李,正有此用。”
寧皇此時眼中閃著不一樣的光芒。
她的長安,真是無所不能。
段文鴦輕嘆一聲,到頭來還是要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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