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打斷了長安的思考,心念一動,落日弓在手,精元化箭,一連兩箭,問天閣的探子,從天墜落。
既已引動,長安遁逃。
一邊布陷阱,乾坤步直接使出,眨眼之間,已去極遠。
一聲聲爆炸聲響起,在這一片森林驚起無數飛鳥。
長安並沒有直線逃走,而是蛇形走位。
人都沒見,已經死傷不少。
特別是在空中飛行之人,已變成了長安獵殺的最佳目標。
但是,長安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兩執事加三大宗門之宗主所率領的人,里面的化神境強者極多。
這一次,他想抓一個執事,了解為什麼問天閣總是能找到他。
就在他思考之時,就听到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
“找到你了!”
長安想都沒想,一連三箭。
箭如流星,拖著長虹,向著聲音射去。
他轉身就逃,沒有絲毫猶豫。
“遲了!”
他的前面已出現三人,其身後是七彩天蛛。
長安無言,剎那芳華出鞘,一滴精血入劍,一劍長河落日,如太陽墜落。
三位化神境強者,手掐法訣,七彩天蛛嘶吟聲起,七彩蛛絲網,從口而出。
劍光撕裂三張蛛絲網,七彩天蛛攻擊再次攻來。
長安乾坤步使出,一招雷電交轟,隨風而去。
這一切發生只是轉瞬之間,然而一把七彩劍擋住了去路。
一招橫雲斷峰,兩劍相踫,氣蕩翻滾。
長安倒飛出去,借勢疾走。
然而,一只八彩天蛛張口咬了過來。
這是化神境後期李安唯的天蛛。
“你逃不掉的!”
長安心念一動,法印在手,直砸而去。
一聲慘叫,八彩天蛛頭破血流。
長安一劍長虹,借勢而走。
乾坤步不斷使出,他已逃離戰場。
但追兵在後,黑壓壓的一片,圍殺而來。
長安剎那芳華回鞘,落日弓在手,一連三箭。
三聲暴響,長安已不知去向。
剛剛的交鋒,雖然短暫,但長安無論是實力還是戰斗素養,已不是常人所擁有的。
天蛛殿殿主李安唯看著眾人,眼神犀利。他的手抓了抓,又穩了穩心神。
“不要怕他,這麼多人,還殺不了他?剛剛要不是遁逃,他已經死了。一個連宗師境都不是的武夫,居然敢挑釁天蛛殿?”
“殿主,威武!”
眾人聲聲響徹天際,一場交戰,把眾人心中的懼意消散。
長安也會怕,也會逃。
何況他們有五支這樣強大的隊伍。
“再拉網,再圍殺,出發!”
隨著李安唯的命令,天蛛殿再次行動。
長安此時,已在百里開外。
一個頂級宗門的底蘊,真的好強。
他沒有把握逃脫,更沒有把握殺了他們。
長安的瞞天之術已修成,即使聖者也無法推算他的去向。
可偏偏問天閣總能找到他。
就在此時,一把槍襲來,長安一劍飛天。
槍與劍的踫撞,一聲爆炸聲響徹天際。
長安一招長河落日使出,隨後一步跨出,已逃很遠。
無情門門主陸子毅追殺而來,他的身後是無情門眾弟子。
長安返身,一連三箭。
躲避的陸子毅,再次與長安拉開距離。
“有本事就打一場,逃,算什麼英雄?”
陸子毅的激將法並沒有什麼用,長安冷笑一聲,再次連射三箭。
他又不傻,一個人單挑一個頂級宗門?那是找死!
陸子毅又開始大罵長安沒縮頭烏龜,一支箭飛射而來,隨後一聲巨響,白光閃現,長安已不見蹤影。
這時候的陸子毅知道,身為武夫的長安,沒有那麼容易被殺。
他並非傳言中的自大、狂傲。而是,冷靜、算計,心思縝密。
長安像一條毒蛇,隨時可能反咬一口。
長安已進入密林,在林中不斷穿梭。
各種暗器隨意布置。
遠處傳來一聲聲的爆炸聲,還有無數飛鳥的啼叫聲。
也許是感受到危機,無數野獸和妖獸四處亂竄。
形成一股又一股的獸潮。
雖然,他們並不強大,但是對五支隊伍來說是一場災難。
長安見如此機會,就往深山里走。
越往里,妖獸越強,形成的獸潮也越強。
五支隊伍,從五個方向圍殺。
但綿延萬里的森林,讓他們損失慘重。
動靜越來越大,喊殺聲此起彼伏。
天上地下,像一張網,把他圍困在里面。
如今的他,只有主動出擊,才有一絲逃脫的機會。
長安移動,在森林中獵殺圍攻他的人。
不見人影,一枝箭起,收割生命。
沒有言語,只有殺戮。
五支隊伍,見死傷慘重,馬上改變戰法。
七人一組,如有死傷,立即反擊。
其余小隊,圍困長安。
化神境強者,追而不殺,等待支援。
戰術的改變,令長安極為被動。
幾次圍殺,差一點就沒有逃出來。
包圍圈在縮小,他的騰挪的空間也越小。
他此時正躲在一棵樹里,用龜息術掩蓋自己的氣息。
長安動用神魂之術“魂游”,神魂化出三只蚊子,在森林中游蕩。
他看到暗器的觸動,殘肢斷臂四處散落。
他也看到獸潮的涌動,他們所過之處,大戰爆發。
人與妖獸的對踫,是血與火的俲練。
只有強者才配活著,很多修真者淪為血肉,與大地交融在一起。
長安的心神並沒有波動,殺人者恆殺之。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斗,沒有善惡,只有生死。
修真者見到獸潮,也不再滅殺,而是逃。
因為那些紅了眼的妖獸,根本不怕死,也殺不盡。
可是,有用嗎?
當他們發現時,已來不及逃離。
人性的丑惡在這一刻顯現的淋灕盡致,有人為了活,舍棄了親情、友情、愛情。甚至,用他們的生命來換取自己一線生機。
修真者無情,誠不欺人。
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往往容易成功。
可那樣的人,有意義嗎?
長安,他不想做那樣的人。
他認為,羈絆是登頂的動力。
他也認為,心安才能一往無前。
他不能管別人,也不能要求別人。
唯一能管的,能要求的,只有自己。
無論是段文鴦、沐如雪、胡可可、李三昧、還是寧皇。他知道他們的心。
可偏偏李三昧,讓他心在動搖。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哪一天想清楚,他就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