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發生,朕已下令江尚查清此事。但是,這還不夠!大司馬!”
“臣在!”
“朕命你帶上狼騎,全權處理此事。可以先斬後奏。朕只有一句話,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臣,遵旨!”
寧皇又轉頭看著李書樓說道,
“岳麓書社派人跟蹤報道,並且日日發出社評。”
“臣,遵旨!”
寧皇又獰笑的看著文武百官,
“朕令大理寺卿柳如琢審查烈士撫恤金、每月的奉銀的發放。還要查一查軍功的評定。如果發現做假的,殺無不赦!”
柳如琢高聲道,
“臣領旨!”
“文鴦,你也幫一幫。如果誰敢阻止,你可以動用一切手段!”
“我的刀已經很久沒飲血了!”
說完之後,段文鴦還舔了舔嘴唇,讓人不寒而栗。
他可是殺神段文鴦,身後是白骨累累。
“朕,想讓這天,日月當空。朕,想把那些黑爪,全部斬掉!”
朝散,朝陽升。
無數消息在京都流傳,酒樓、戲台、煙花地,無數平民百姓紛紛議論。
有憤怒、有憋屈、有不甘。高聲論調者,比比皆是。
南楚官方並沒有壓制,而是任其事態的發展。
民意涌動,無數請願書送進宮中。
寧皇借機行事,下達詔令。
南楚全國公示;
奉南楚皇帝令,已令巡察史江尚,前往安陽查清逼迫烈士家屬之事。令大司馬賈誼,率狼騎即刻前往安陽,代表朕全權處理此事。令大理寺卿柳如琢查驗撫恤金、奉金、軍功的評定。如有造假,無論誰,殺無不赦!
隨後又一條詔令傳出,
奉南楚皇帝令,令大元帥段文鴦召集各軍代表,傾听將士心聲。
又一條詔令下達︰
南楚之穩定,在于南楚之軍。南楚的將士來自百姓,百姓是南楚的根基。如有任何人,想斷南楚的根本,是朕之敵,是南楚之敵。對付敵人,朕會用天子之劍,殺、殺、殺!
三條詔令一經發出,瞬間在南楚掀起驚天巨浪。
賈仁的改革二十多年,政策已深入人心。
然而,總有人來破壞這些來之不易的成果。
百姓的心是雪亮的,只要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會支持誰。
如今,敵人出現了。
岳麓書院連發三條社評,
第一,誰寒了百姓的心。
第二,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第三,我們是時代的見證者,也是時代的守護者。
文人士子紛紛投稿,來批判那些地痞流氓和不作為的文武百官。
岳麓書院學子,寫了一份請願信,每人蓋上血印,讓文院院長李書樓轉交給寧皇。
南楚上下所有人的眼光都匯聚在一起。
當詔令傳來,一封密信已送至阿何之手。
大帳之內,阿何讀了寧皇的聖旨。
眾將士肅目,高呼,
“日月江河永在,南楚江山永在!”
寧皇沒有忘記他們,南楚也沒有忘記他們。
“眾將听令,行動!”
鎮南軍派了幾路軍,直奔各府。
黑豆的村莊由張夭夭親自抓捕,防止逃脫一人。
張夭夭很生氣,鎮南軍曾經是父親的一切。
父親為了鎮南軍的榮耀,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
如今,有人對鎮南軍烈士遺屬出手,那是在打父親的臉,更是打鎮南軍的臉。
她也是鎮南軍遺屬之一。
讓她如何不惱,如何不怒?
帶上小黑豆和大柱,直奔回家之路。
那一日,整個村莊被圍。
那些曾經欺負三娘的人全部被抓。
村上里正一家已全部控制,等待巡察使江尚的到來。
阿何帶著鎮南軍直接控制安陽知府。
另一路人馬控制安陽知縣和安陽軍人事務部。
起風了,安陽又將血雨腥風。
當江尚趕到安陽,立即提審相關人等。
當案情明朗後,一直以來,以書生面人的江尚發了火,驚堂木都拍斷兩根。
當他審安陽軍隊事務部負責周陽時。
“你知道三娘發生的事情嗎?”
“知道!”
“為什麼不阻止?”
“為什麼要阻止?”
江尚一愣,眼中露出寒光。
“你曾經也是一個老兵,不知軍隊事務部的職責?”
“我知道!”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不服!”
“為什麼不服?”
“我曾跟隨鎮南大將軍張虎攻佔大宣,于南楚有功。何況,我才是真正的南楚人。而他們,只是新南楚人。我給了他奉銀。南楚和我們已不欠他任何東西。他們本是手下敗將,有什麼資格成為真正的南楚人?大人,南楚是曾經的南楚人用命打下來的。已經給了他們夠多了!”
江尚看著振振有辭的周陽,心中不由一痛。
曾經的有功之臣,居然犯下了如此大錯。
他能理解周陽的委屈,因為他也是老南楚人。
可是,為官者,要看得長遠。因為他的一言一行不僅僅是代表的是自己,還有南楚朝廷。
“南楚沒有新老南楚人之分。以不作為,來喪失南楚的信譽。你這是在掘南楚的根基。你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有功之人?你今日的所做所為,不僅傷害南楚,更傷害了南楚將士的心。如果,有一天南楚內亂,你就是罪魁禍首。”
江尚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在周陽的心里。
這個時候的他,雖然覺得有錯,只是小錯而已。
“大人,我沒貪贓枉法,也沒欺弱徇私……….”
江尚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話中怒氣滿滿。
“你還執迷不悟?鎮南大將軍張虎知道有你這樣的部下,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你可以罵我,可以殺我,但不可以侮辱大將軍!”
江尚指著張夭夭說道,
“她是大將軍的女兒張夭夭,她有些話要對你說。”
周陽立馬拜倒在地,高呼,
“大小姐!”
“您是父親的兵,也是我的長輩。您曾經是鎮南軍的驕傲,也是父親的驕傲。您為南楚流過血。南楚人民不會忘記您。可您,對待自己戰友又是怎樣的?他也是為南楚而犧牲,也是鎮南軍的一份子。南楚因為需要,把您安排在這個位置上,可您,又做了什麼?叔叔,您錯了!叔叔,您是南楚的罪人!”
周陽恍惚,他是南楚的罪人。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他淒聲道,
“我錯了!”
話剛說完,已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