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跪在午門已經兩天三夜,但寧皇依舊沒見他。
其中沈時染也來勸慰,但他依舊不願起身,也不願說話。
路過的官員,大多數投來都是鄙夷的目光。但也沒什麼人攻擊他。
這一日,孟浩突然站了起來,並慢慢的走回了家。
沈時染見到他時,心疼不已。她做了飯,孟浩大口大口的吃著,沒有嚼,就是吞。
沈時染見狀,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並哽咽的說道,
“夫君,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我會心疼的。”
“夫君,對不起!你打我,罵我吧!”
孟浩沒有回話,突然起身,跑到京都的大街上,突然大聲唱了起來,
“蒼天不解人情暖,冷眼看花盡是悲。半身風雨半身傷,半句別恨半身涼。”
京城百姓齊刷刷看著這位天子門生,前戶部尚書的孟浩。
唱完後,他把上衣一脫,又跳起了舞。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但是他依舊在那跳著舞,一曲接著一曲。
“夫君,夠了!我們回家!”沈時染哭著抱住孟浩。
但他一把推開了她,仰天大笑起來。
又唱又跳開始了,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他累了,孟浩摔倒在地。
沈時染跑了過去,扶起他,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雨越下越大,好像要蓋她們的去路。
從這日起,孟浩每天在京都的大街上唱著詩文,跳著舞。累了就被沈時染帶回家。
有人罵他,不知自愛,任人唯親;有人恨他,縱容親族,叛主賣國;有人為他挽息,天子門生,有資格死後入主凌雲閣之人。
這一日,艷陽高照,孟浩又在跳舞,有風吹過,舞而淒美,他在路邊摘了一朵牡丹花,輕吻了一下,又與其共舞一曲。
京城百姓沒有打擾他,有人駐足,有人嘆息,有人痛罵。有一個人出聲道,他已經瘋了。此話一出,所有人沉默了。
孟浩踉踉蹌蹌走過青磚大道,走過小橋流水,走過鮮花路,來到將軍墓。
他在江痕墓前舞了一曲,又把那一朵牡丹放在墓前,忽然淚流如注,輕喃道,
“對不起!”
隨後一頭撞死在江痕的墓旁,那血染了長空,也染了墓碑。
他是南楚三杰,他是南楚最有權力的一批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
孟浩的死瞬間傳遍了全城,在皇宮內的眾人也得到了消息,都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寧皇得到此消息,沒有說話,只是那一天吃的是素。
晚飯畢後,對著孟浩死的方向,倒了一杯酒。
沈時染沒哭,她親手把他送入墓地。她點了香,燃了燭,燒了很多紙錢,並且還放了煙花。
她喃喃自語道,
“夫君,你曾說你窮怕了,所以我燒了很多錢。”
“夫君,你曾說你死後要風風光光的,所以我放了煙花。”
“夫君,你曾說,如果你先死,要我不哭。所以我很听話,我真的沒有哭。”
“夫君,你曾說,我跳的霓裳舞很好看,所以我跳給你看。”
說完之後,她輕舞起來,如那秋天的落葉,很是悲涼。
那一日,京都刮起了一陣風,隨後一只蝴蝶落在她的身上。
她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只蝴蝶,直到那只蝴蝶飛走。
她笑了,如那盛開的玫瑰。
“夫君,你還是愛我的!”
此後,每一天,京都大街上沈時秋抱著孟浩的靈牌,吟唱道,
“白茶清歡無別事,我在等風也等你。苦酒折柳今相離,無風無月也無你。三里清風三里路,步步風里再無你。清酒獨酌了無趣,醉里夢花也夢你。”
唱完之後,輕輕的把靈牌放在地上,又跳起了霓裳舞。一曲舞擺,她輕輕的抱起靈牌,輕喃道,
“夫君,我跳的好看嗎?”
就這樣,一直到七天後,那天紅霞滿天,沈時梁抱著靈牌來到孟浩的墓前,而且還帶來了一束牡丹花,因為她的夫君喜歡牡丹。也曾為牡丹寫過詩,她輕吟出聲,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夫君,你寫得真好!”
她把靈碑放在旁邊,輕輕的撫摸著夫君的墓碑,直至不染一絲塵埃。
她又抱著墓碑,輕喃道,
“夫君!我想你了!”
她抬頭仰望天空,看見孟浩駕鶴西來,伸出了他的手,深情款款的道,
“娘子,我等你很久了!”
她笑了,笑得如牡丹一樣迷人,她低聲輕語道,
“夫君,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沈時染死了,面帶微笑死了。
不一會兒,賈仁走了過來,嘆息一聲道,
“你們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寧皇得知此消息,來到通天閣,打開窗戶,看著那一輪明月,問道,
“師父!人有來世嗎?”
“傻徒弟,即使有來世,你又能記起今生的事嗎?”
“師父!有些事,有些人,我不想忘。那樣的話,我會很傷心!”
關山月沒說話,只是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心中狂怒道,那小子怎麼還不回來,我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沈時染葬在孟浩的旁邊,寧皇送了一束牡丹花。隨後段文鴦親自來到她們的墓前,也送了一束牡丹。
賈仁則帶了一盤牡丹花過來,還點了香,燃了竹,燒了紙。
听到消息的龍牙、江尚、阡陌、柳臨淵、等人都送來了牡丹。
那一日孟浩和沈時染的墳墓前擺滿了牡丹花,一陣風吹過,香氣隨風飄散,不知道她倆是否聞到。
深夜,在皇宮大殿的房間,龍牙和江尚對坐,兩人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沒有吃菜,也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醉了,江尚突然說道,
“擁有的權力越大,責任也越重。所以所行之事,皆要三思而行。因為有可能萬劫不復。”
“江兄,你我兩人,肩負的責任和使命,要多擔一些。畢竟,他走了,我們要把他的那一份扛起來。因為我們是南楚三杰。”龍牙說完後,齊齊舉杯,又齊齊灑在地上。
他們倆再滿一杯,一飲而盡。
那一夜,京都各大族,很是熱鬧,把孟浩的死,歸為寧皇對各大家族的一次警示。所以他們齊齊約束門下弟子,做任何事情都要符合南楚的法律法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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