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多少能說的。”小七搖搖頭，“我只能告訴你，像我這樣的存在很多，像你這樣的存在，也不少。”
“還有與我一樣的人？”方宇聞言先是心中一驚，但很快又釋然。
宇宙之大，無邊無際。
不知道有多少星系，多少生命。
即便出現洞悉世界真相之人的概率不高，但放到整個宇宙的基數之下，還有人像他一樣也很正常。
應該說沒有才奇怪。
“但即使在你們這樣的人中，你也是最特別的那個。”小七不斷用手在自己鼻頭扇風，“大部分像你這樣的人，都只能局限在自己的星球內，終其一生，無法離開。”
方宇心中一凜，不知道小七口中說的特別是指他能看到下一次世界刷新的信息，還是指他腦中的空間。
見小七一直在自己鼻頭不斷扇風，將臭味都扇到他這邊，方宇眉頭一皺，伸出右手。
黃色的神力從方宇的右手上釋放出，纏繞在小七身邊。幾息之後，小七身上的異味兒就完全消散。
“生命神力還有這種妙用？”小七頓時感到身上一陣清爽，驚訝地問道。
方宇不滿的看了小七一眼︰“別想扯開話題。還有別的嗎？”
“沒了，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小七攤開雙手，露出無奈之色，“其實你根本沒必要糾結我們是誰。說到底，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你也只能在這個世界生活。”
“所以你想說什麼？”方宇聲音冰冷。
小七循循善誘︰“人這一輩子，歸根結底，是要讓自己過上好日子。你與我們抗爭，有什麼好處呢？聰明人，都會與我們合作，而不是對抗！”
“合作？幫你辦事，看你節節高升？”方宇冷笑一聲。
“你也可以從中獲利嘛！”小七突然拿出干部腔調，“和我合作，你就能更好的把握未來即將發生的事，這對你也有好處。”
方宇沉默不語，心中暗暗思量。
小七說是合作，但本質上不過是想利用他，這點他心里很清楚。
但小七的話本身也不無道理。
如果說一個星球，沒有小七這樣的存在，那他自然可以運籌帷幄，從容布局。可一旦有人被附身，事情的發展就會變得不可控。
若是有小七和他通氣，那他就可以對許多事情都有所準備。之前在藍星，若是有人提前提醒他崔鵬被附了身，他也不會搞的那麼被動。
從這個層面來看，雙方最多算是互相利用。
在搞清楚一切之前，暫時與虎謀皮，讓事情變得可控一些，也未嘗不可。
“就你這點實力，我跟你有什麼好合作的？”方宇瞥了小七一眼，故作鄙夷道。
小七聞言也是有些尷尬，輕咳一聲︰“現在這種情況，算是比較特殊。大部分時候，我還是很有實力的。”
方宇輕笑一聲，搖搖頭︰“那等你有實力的時候，我們再談合作的事情也不遲。”
“你有這個意向就行，總之，我對你沒有惡意。”小七臉上擠出一個自認為無比真誠的笑容，“我相信等我們下次遇上的時候，你會同意和我合作。”
“我怎麼確認你的身份？”方宇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理論上，小七再次出現時，可以附身任何人，無論男女老少。
“生命神教的聖器是個好東西，可惜只能在這個世界使用。”小七輕嘆一聲，也沒什麼好辦法。
方宇雙目一眯，心中了然。
看來在此之前，小七也沒有和其他人合作過。
“就用這個圖案作為暗號吧。”方宇想了想，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用神力簡單勾勒出一個圖案。
“好，這個圖案我記住了。”小七點點頭，“那……我們有緣再見，方宇。”
說罷，小七向著方宇揮揮手。
方宇明白了小七的意思，他這是準備提前解除附身。
得知小七可以提前解除附身，方宇的神情有所緩和。
剛剛他對小七的威脅，原來根本無法落實。
小七完全可以在頭被浸入糞坑之前，主動解除附身。
看來小七確實是真心想和他合作。
“你走之後，他會記得多少這段時間的經歷？”方宇心中有些疑惑。
小七想了想，似乎是在思考這件事能不能說。
半晌後，小七才緩緩開口道︰“我想讓他知道的，他就會知道。我不想讓他知道的，他就不知道。我每時每刻都可以選擇讓他跟我一同經歷，或是將他完全封閉，這全看我自己的心情。”
方宇聞言微微頷首，難怪他之前搜魂沙通海時，他的靈海中有派人去找楊家人的記憶，卻沒有讓他弟弟研制秘藥的記憶。
“對了，走之前最後提醒你一句。”小七似乎是突然想到什麼，嘴角微微上揚，“你若是想知道我們到底是誰，就去找你的同類了解。總有我的同類不守規矩，將世界的真相透露給像你這樣的人，雖說被發現後，我的同類一定會受到嚴厲處罰，但已經透露出來的消息，卻不會被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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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聞言一愣，將本來打算問的話吞了回去。
既然有其他途徑得知世界的真相，那他還是更情願和自己的同類對話交流。
小七說完最後一句話，突然雙目失神地愣在原地。
大概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過後，小七的眼神中才重新出現光彩，
只是那雙眼楮，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靈動。
土著小七回過神後，站在原地又是愣了半天，在整理完腦中的記憶後，眼中顯露出一絲惶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大祭司在上，請原諒小人之前的胡言亂語。小人一定是得了失心瘋，才會說那麼多言不由衷的話。”
“能得到大祭司的青睞，是小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小人哪里也不去，小人願意在聖島上，服侍大祭司一輩子！”
看著面前陌生的小七，方宇眉頭一皺，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
小七前後巨大的反差，讓他感覺很不真實，仿佛整個世界都是虛構的一般，沒有任何意義。
見方宇遲遲沒有說話，小七心中的惶恐更甚，開始哭著求饒。
“大祭司饒命！我是真的願意留在聖島，求大祭司給我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我一定會向大地之母奉上我的全部！”
看著面前的小七，方宇突然想起上一世的自己，一輩子在礦洞中，卑微度日。
這一世，他已經活的比上一世強一萬倍！
糾結世界是不是真實的，多少有些矯情。
方宇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總有一天，他會搞清楚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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