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寶船進入開雲國境後，甦牧向著北境大陸飛去。沒有任何通知，無視卡佩家族的防御，直接出現在赫 的實驗室。
“鬼啊！”
空曠的實驗室中，甦牧迎頭撞見一個披頭散發、形容枯槁，走路靠飄的女人。
再仔細一看，這不是赫 •卡佩小姐嗎？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他問。
“誰！”
赫 也是一驚，以為實驗室遭到入侵，剛準備發怒，就被第一序列抽干權能，不過依舊飄在半空。冷靜下來，看到是舊黨太子後，趕緊整理好頭發。
“殿，殿下？！”
“你怎麼在這里？難道是我的幻覺？”
赫 瞪著眼楮，仔細擦擦，確認不是幻覺後，趕緊從飛行器上下來，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說“抱，抱歉，太子殿下。”
“實驗有了重大突破，最近一直沒空洗漱。等我幾分鐘，我去去就回？”被人撞見這個樣子，她的形象算是徹底完了。
什麼，你說顧離也看見了？赫 就沒把顧離當人，他自己都沒把自己當成人，正在研究血肉苦弱、機械飛升。
“算了。”
甦牧不是很在意，004翻出，指尖輕點時間回退，灰質吞沒赫 ，一眨眼那個俏皮、活潑，頭發如星辰般瑰麗的卡佩小姐出現在眼前。
“！！！”
赫 •卡佩看著飄浮在太子身邊的004，眼神無比震動，充滿貪婪的目光。
她在想，要是把律典嵌入機兵，是不是就不用再擔心能源問題？
“咳。”
甦牧提醒一聲。
“哦哦哦！我那個……這個。”赫 如夢初醒，從對未來的暢想中回過神，“殿下，您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甦牧能明顯感覺到，赫 的態度充滿謙卑。
作為舊黨列席，她肯定已經從元老院那里，獲悉世界樹神國之戰的部分機密，因此態度出現了不小的變化，從之前的禮貌、尊敬，變成恐懼、謙卑。
“我來找顧離的。”甦牧說，語氣不咸不淡。
“……”
好吧，也是意料中事。
赫 說“顧離就在實驗室里面，我帶您去，不過他現在的狀況有點子……神經質。”
“關姐姐呢？”甦牧問。
“在里面陪著，防止顧離做出蠢事，他現在一門心思將自己改造成機兵。”赫 說，“只有這樣才能解決隨身攜帶的問題。”
“這個不算神經質吧，還有個比他更瘋狂的家伙。”甦牧說。
“誰？”赫 問。
“還能有誰？當然是xspace的最高席，全知全能者。你不知道學院發生的事情？”甦牧走進實驗室，“他似乎將自己改造成了程序代碼。”
一抬眼，三台機兵出現在面前，分別是十米高的原型機，五米高的試作型，以及最新接近顧離身高，一米八二的半成品。
當然，顧離只有一米七八，但機械飛升可以幫他滿足這個小小的心願，以後說出去也是一米八的高富帥。
“我覺得這樣不行。”
顧離的聲音有氣無力，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樣。
回過頭發現赫 居然神氣活現的，一看就是工作量不飽和，身邊還站著一個更加精神奕奕的……
“甦牧？”
顧離心里一驚，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來，慌得關天炎趕緊扶住他。
“雖說繼血種的身體機能，遠比凡血來得抗造，但也不是你這種造法。”甦牧抬手，“不知道的還以為要自殺呢！”
澎湃的生命序列進入顧離身體，幫他修復千瘡百孔的身體。
再用速度序列，幫他弄干淨外表。
時間回退半天，他的上一次體面，居然還是總督府的訂婚宴。
“你可真是個狠人。”
甦牧吐槽一句，隨即走到顧離的成果前，那尊一米八二的白金機兵，上面鏨刻的金色紋路，讓他感覺無比熟悉。
“你這是整了一個機械版本的我？”他問。
“是。”
顧離點頭承認。
“你和全知全能者分別走了兩個不同的路子。”甦牧撫摸著紋路說，“那位最高席似乎正在用生物煉金，想辦法克隆一個我。”
“或許，用不了多久，你們能看到另一個甦牧。”
他笑著搖搖頭，誰能想到這位全知全能者，竟開萊納鐸這個小號，一直隱藏在學院當教授。自己對全知全能者而言，怕是毫無秘密可言。
“因為我那四管血液嗎？”關天炎心中一驚。
“不是。”
甦牧簡單說了美帝奇教授的事，安慰著“那些都是覺醒前的血液，應該沒有多少利用價值。”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他已經清楚。
那個時候「虞」和自己已經開始初步融合，血液沒準還真有點秘密。或許，這正是吸引全知全能者來學院的原因之一。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顧離問。
甦牧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問“你們的芯片能做到幾納米？”
“殿下。不計成本，16納米。”赫 給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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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個。”
甦牧將一張嶄新芯片，凌霄靈境口中的老古董，放在實驗桌上。
顧離只是用智慧序列微微掃了一眼，立即意識到這不尋常。
“這是？”他趕緊拿去點亮。
“理論3納米，晶體管密度 25億 2。”甦牧拿出的是 基芯片的極致，再往後的芯片都需要更換材料，或者換個形態。
“全知全能者那里偷……搶來的？”顧離難以置信，這領先的得有二十年吧。
甦牧沒說話，轉頭看向赫 。
“……”
赫 也沒說話，盯著芯片發呆，直到感覺氣氛過于安靜，才回過身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瞬間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芯片肯定不是偷來的，但具體從哪里來，是個不能公開的秘密。要麼就此離開，與未來科技無緣，要麼選擇留下來，代價是……
赫 說“我準備在江州建立一個嶄新的實驗室，到時候我和顧離去開雲做實驗，並附贈一整套的電力設備與技術。”
“電力技術就不用了，我有。”甦牧現在可是真正的科技暴發戶。
雖然他不懂這些科技，但是他懂得尊重科技。
“需要的配套很早就已經在建設，只是當時規劃的過于小氣。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落地執行的人，至于這些101novel.com年後的技術，我有完整圖紙。”
“你……”
顧離想到什麼，問“在宇宙大戰耶夢加得時，撞到外星人了？出去度蜜月的這些天，其實是在密室里，拿煙頭燙外星人屁股？”
離譜的猜測。關天炎搖搖頭。
“差不多。”甦牧說。
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啊？真有外星人？”關天炎還是有些不信。
“存律也好，邪神也罷，何嘗不是一種……外星人？”甦牧反問。
“……”
關天炎沉默幾秒，說“有道理，有道理。”
“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希望在座的各位保密。我不希望第四個人知道，包括你們的親人、老師。”甦牧把玩著手中的封裝晶體。
“嗯。”
顧離最先點頭。
他最在乎的就是關天炎，現在她也是知情人，也就再無牽掛。
“周海老師也不行嗎？”關天炎問。
“火火！”
顧離打斷她的問話，說“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
“……”
關天炎再次沉默，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良久，站起身來，說“我想我還是不听為好，我一不懂科技，二不想讓你們為難。”
“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完，關天炎離開實驗室。
“抱歉，火火有她自己的苦衷，她家是周海博士一手扶起來的，她也是博士帶大的。”顧離趕緊幫關天炎解釋。
“嗯。”
甦牧不甚在意，關天炎主動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真正在意的是赫 ，還有卡佩家族的黎明科學基金會。
“我……”
赫 張張嘴，覺得今天的氣氛有些不一樣，怎麼有種太子何故造反的感覺？
黨魁與太子不該親如一家嗎？
狡黠的眼眸逐漸凝重起來。
“呼——”良久，赫 長舒一口氣，鄭重點頭“殿下的科技只會存在于江州實驗室。”
“赫 不會向任何人泄露，包括卡佩家族。”
“嗯。”
“一場戰爭即將席卷北境大陸，我希望卡佩家族早做打算。”甦牧提醒一句後說，“我去了一趟南極，在火山之下穿越了量子隧道，進入卡瑪佐茲的血夜神國。”
“卡瑪佐茲？”顧離問。
“這個可以說，我準備公開在報紙上。將森林與火之神主24「執法官」的悖面，命名為——太陽神拉。而卡瑪佐茲是拉的陰暗增殖。”
甦牧說“地位相當于九首相繇與耶夢加得。”
“言歸正傳。”
“在卡瑪佐茲沉睡的血夜神國，有一艘從原初之地來的空天母艦，其上文明是宇宙級文明。”甦牧看著顧離，“他們說的是開雲語！”
“開雲！”
顧離驚訝地直接站起身。
赫 更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盡管舊黨太子是開雲人，盡管她有著極高的科學素養，但依舊暗自相信北境人種優越論，尤其是在新興的科學技術上。
現在突然來了一個不知名的文明，擁有宇宙級科技，還說著開雲語。
如果事件一旦公開，對于整個西方文化霸權，將會是致命的打擊。
——突然多出一個不能說的絕佳理由！
“別激動。”甦牧說。
“……”
兩人坐回位置。
甦牧繼續說“ 基芯片，包括相關配套，在他們那邊都屬于博物館的老古董。還有大量無法制造的科技圖紙，你們的未來不是黎明，而是星辰大海！”
“天吶，天吶。”
顧離立即意識到另一個問題，直言不諱地說“如果這種科技復現，那就意味著開雲帝國，將有少數人成為科技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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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甦牧的眼眸，說“而中西部的絕大多數……會成為賽博棄民！”
顧離去過中西部地區，那里不僅困苦，很多孩子連上學的機會都沒。進廠打螺絲的素質都不夠，更不要說去未來工廠。
這還只是表面問題，如何拉動這些人走向新時代，才是最難的問題。帝國大地主階級都還沒有完全退場！那麼多世家攔在前面。
“你要贍養他們嗎？否則，我這就是在……殺人！”顧離滿臉擔憂，“世家大地主、買辦大資產，一定會聯合起來，讓盧德運動在開雲上演。”
“我明白你的擔心。”
甦牧說“放心，不會這麼快的。我會成立一家獨資公司，一切收益歸我，一切分配在我，一切發展的債務也歸我。”
“你……哈哈哈。”顧離听懂了。
這是一位集序列、科技于一體的新皇帝，“既然你心里已經有打算，我就不再多問。”
“唯一的問題是，舊皇帝怎麼辦？那可是最大的地主。修路架橋、鐵路水運，這些可都是地主老爺們的私產。”
“是啊，怎麼辦呢？”甦牧長嘆一聲說，“我以前一直希望找到解決辦法，但後來發現其實辦法一直在身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本就是皇帝，必須擔起這份責任。至于明皇？子風家族如果願意體面最好，不願意體面那就幫他體面。”
“地主世家不準再有，所有土地都歸皇帝！他們如果願意成為科技世家，那朕就幫他們一把，實行贖買政策。”
“如果不願意……”
甦牧一抬眼，殺意畢現“一個字，殺！”
顧離往後一退。
赫 更是心神俱顫。
“道理是講給百姓听的，對于這些人，直接亮刀就好。”甦牧說，“明皇要封我一等公，上議院大會召開在即，我打算去一趟。”
“好！”
顧離點頭同意，說“我幫你！”
“卡佩家族願意資金支持！”赫 看到了無限機遇，對于卡佩家族來說，從來不缺錢只缺錢生錢的機會。
“那麼赫 小姐，記得貸款利息低一點。”甦牧笑著。
“啊？還給利息的嗎？”
赫 原本想著，能提前拿下幾個項目建設就已經很不錯，她原本不打算收取利息的。
“瞧你這話說的！”
甦牧收斂氣勢，態度隨和起來，說“朕是皇帝，不是土匪！借錢不給利息，傳出去別人怎麼看我？”
他還準備借更多錢呢！
以黎明皇帝的名義，向全世界貸款，然後趁著北境的這一波大戰，將債務皇帝變成債權皇帝。
“明白。”
赫 已經看明白他的盤算，但是卡佩家族沒有選擇，如果戰爭真的來臨，那時候有沒有利息先不好說，說不定還會被收取一筆龐大的戰爭稅。
“如果這些有錢人往合眾國跑怎麼辦？”赫 笑眯眯地說。
既然卡佩家族決定押寶開雲，那麼她就要利益最大化。
北境大陸亂起來，這些貴族的第一反應，應該就是往合眾國跑，而不是文化完全不同，且還有仇的開雲。
甦牧看著她。
“那就讓合眾國在劫難逃！”赫 自顧自地說。
“我還是那句話，開雲一向熱愛和平。”甦牧定下基調，“並呼吁各方保持理智，一切都要在談判中解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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