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陳遲剛回到國師府,陸奪在旁邊似笑非笑。
陳遲翻了個白眼︰“你這麼關心他,怎麼不親自去送送?”
陸奪很鄙夷的微笑︰“我要是帶兵去圍了他,不知道他現在還能不能離開這大周、。”
陳遲沒接話。
就當陸奪是吹牛逼了。
剛聊了幾句,王昭月走了進來,一臉凝重道︰“京都縣衙的縣令白山水里奇死在家中。”
“過去看看?”
陸奪無奈回了個眼神︰“我現在好歹是國師,雖然我還是大理寺的人,可是查案子這種事,也用不著我去吧?”
當了這麼大的官,陸奪才不想去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王昭月卻是一臉認真︰“段厚走了之後,陛下從兵部調了兵部的人員到京都縣衙任職。”
“白山水立過軍功,是個極其自律之人。”
“可是就在昨夜,忽然發瘋。”
“自己敲碎了自己全身的骨頭,跪地而死,看樣子,像是進行什麼儀式。”
“大理寺那邊也查不出什麼來。”
說著王昭月毫不掩飾的看向了陳遲︰“臭道士至少還是大理寺的捕快,見多識廣,這種事讓他去看看不過分吧。”
陳遲直接伸了個懶腰︰“听起來也沒什麼興趣。”
什麼案子,什麼國家大事,在陳遲的心中都是狗屁。
王昭月也不跟他廢話,淡淡看向陸奪︰“不去算了,我自己查。”
說完轉身就走。
陳遲用胳膊捅了捅陸奪手臂︰“女人啊,一般是不會開口求人的。”
“反正你把人家師叔都辦了,總不能讓人家一個姑娘受委屈吧?真不去?”
陸奪很鄙夷翻白眼︰“就你話多,你怎麼不自己去?”
陳遲忽然笑得很賤︰“說句實話,王大人這等美女,貧道還是喜歡的,你要是實在不願意,那我拿下?”
“滾。”陸奪不知道為什麼,本能的罵了個滾字。
好似在他的心中,王昭月本來是屬于自己的。
誰也不能便宜,就算是自己的好兄弟也不行。
刻意用肩膀撞開了陳遲,陸奪跟著王昭月走了出去。
陳遲賤笑著跟上︰“人啊,真是賤。”
京都縣衙。
白山水是軍中出來的,有思想抱負,所以吃住都在縣衙之中。
書房內,白山水跪在地上,雙手支撐地面,看起來像是祈禱,或者是在恕罪。
雖然渾身的骨頭都被敲碎,但是死亡的表情十分安詳,好似一點痛苦都沒有。
陸奪看了一圈,看不出什麼來。
只能看向旁邊的陳遲。
遇事不決,先問陳遲。“看我做什麼?”陳遲很嫌棄的靠在一邊︰“我是道士,又不是神仙。”
“你們總不能指望我把他的鬼魂招過來問問怎麼死的吧?”
陸奪很爽快的點頭︰“你可以嗎?”
“滾。”陳遲也是想都沒想就罵了出來︰“別人叫我小神仙,你真以為我是神仙?”
“是你要來的,自己查。”
王昭月沒理會兩人拌嘴。
很認真的看著陸奪︰“根據他的下人所說,白山水的確是自己敲碎自己全身的骨頭。”
陸奪不禁皺眉︰“就算他自己敲的,那到了最後,他得留下一只手,他總不能自己用自己的最後這只手,把骨頭敲碎吧?”
王昭月語氣平淡︰“只剩下最後一只手的時候,他用手撞擊地面。”
陸奪還是感覺離譜︰“既然他全身的骨頭都碎裂了,那應該是躺在地上,或者是趴在地上才對。”
“怎麼能跪著?”
“還有,他剩下最後一只手的時候,根本沒那麼多力氣撞擊,因為全身的骨頭都已經碎裂,沒有支撐點。”
“可是這尸體看起來,全身骨頭碎裂的程度都是一樣的。”
“這不正常。”
王昭月很理解的點頭︰“所以才讓你來看啊。”
“我們已經調查過了,白山水死的時候,有下人看著,根本攔不住。”
“也不是他殺。”
“身體里面更沒有被下毒的癥狀。”
“所以的確是白山水自己弄死了自己。”
陸奪沒懷疑王昭月給的信息。
因為這些定然是王昭月經過專業分析的。
這一切听起來有點詭異。
不是峽谷,一個正常人也干不出來這種事。
陸奪抬頭道︰“白山水的背景,有沒有涉及到什麼奇怪的勢力?”
王昭月搖頭︰“白山水早些年不過是個先鋒兵。”
“驍勇善戰,一切軍功都是自己殺出來的,為人本分低調,看不得那些奸佞之事,所以才被提來京都縣衙當縣令。”
“他的背景,甚至沒有涉及到朝堂上的一些爭斗,很干淨。”
陸奪伸手刮了刮鼻子,這一切听起來都很正常。
白山水連個仇家的都沒有。
殺人都有動機,殺白山水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陸奪又是在白山水的尸體旁邊看了一圈,這死亡的姿勢除了怪異,什麼都沒有。
像是在贖罪。
贖什麼罪呢?
“先把尸體處理好吧。”最終陸奪也沒看出來什麼,只是讓人收了尸體。
回了國師府,陸奪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陳遲︰“真的一點什麼都沒看出來?”
陳遲很淡定的笑著︰“查案這種事,國師大人不比我專業?”
陸奪認真道︰“白山水那姿勢,你覺得是什麼?”
“不倫不類。”很遲略顯鄙夷的開口︰“看起來像是某種儀式,又像是贖罪。”
“就像是……”
“一個人不擅長這種事,非要做這種事。”
“我倒是覺得,這白山水,無足輕重的一個人,不至于得罪一個能在大周皇城用如此手段殺人的人。”
“或許……”
“殺白山水,是殺給什麼人看的也不一定。”
陸奪目光犀利。
陳遲就差直接報他的名字了。
隨之很不樂意的坐了下去︰“我也沒得罪那麼多人吧?”
“听你的意思,怎麼像是來條狗都想要搞死我呢?”
陳遲恢復了那一臉賤兮兮的笑容︰“想要搞死齊雲宵的人,比想要搞死你的人更多,你看他不也什麼都沒說?”
“反正我是這麼想的,至于其他的,我才懶得去想。”
“看來啊,又有新的挑戰者了。”
陸奪沉思了一番,又看向陳遲︰“陰陽家,大晉皇族這些勢力都出現過了。”
“其他的,我真沒得罪什麼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