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武功的話,貝勒爺在爺爺他們這群人里是墊底的存在,但是說玩兒這方面,貝勒爺絕對當得起一聲爺。
他這一輩子養尊處優的把前朝八旗子弟的惡習學了個十足十,生活奢靡,追求玉食錦衣、驕奢淫逸。
別的不說就說提籠遛鳥、逛戲園子、泡澡票戲等八旗子弟的通病貝勒爺是一樣都沒落下,所以他一听到黑膠唱片里傳來熟悉的伴奏聲以後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
“ 金爺爺還得是您老人家識貨,這個是梅蘭芳大師自己的戲班承華社伴奏的,這一板一眼的听著確實地道啊。”
听到張國慶的話,貝勒爺臉上露出了贊許的神色。
“嘿可以啊小子,你連承華社都知道,也沒見你听過戲啊,怎麼還喜歡國粹啊。”
“必須必的啊,咱爺們好歹也算個票友,也就是現在戲曲不流行了,要不然我還想著登台獻藝呢。”
听著張國慶不要臉的話,貝勒爺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啊。
“哈哈哈哈,我可去你的吧,就你那破鑼嗓子,就別糟踐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國粹了。”
“打住啊金爺爺,您是皇親國戚,您家的老祖宗可沒人唱戲。”
張國慶的話瞬間讓貝勒爺不淡定了,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吧,但這也太熊人了吧。
“趕緊給我滾蛋,不跟你貧了,我們老哥幾個要好好听戲了。”
說著貝勒爺對張國慶擺擺手,示意他出去玩兒去吧,張國慶點點頭。
“嗯呢,各位爺爺奶奶我先出去了,一會兒我讓子昊哥把給你們的電視和唱片機直接裝車了。”
說完張國慶帶著牛國華從堂屋里走了出來,外邊大家把各自的電視分好了,至于剩下的張國打算交給鄭三勇和馮永利處理,于是他找到兩人跟他們倆說了一下。
“好家伙這可是好事兒啊國慶,現在的黑白電視機都要票的,咱們這些彩電不要票,我和老馮隨便放出點兒風出去,分分鐘就能賣完了。”
“老鄭說的對啊,酒香不怕巷子深,這些彩電別說現在是搶手貨了,再過個十年八年的估計也不愁賣。”
不得不說馮永利能當廠長是有真本事的,最起碼他對市場的預判還是很精準的,十八寸的彩電別說是現在的六十年代了,哪怕是到了九十年代都是好東西。
“得 ,那一會兒我讓算盤他們送你們的時候把電視也給你們帶上,回頭您二位上上心幫忙把這些彩電處理了吧。”
听到張國慶的話,鄭三勇和馮永利哪里還不知道這是張國慶在因為之前他們倆被自己牽連以後照顧他們呢,連忙齊齊道謝。
商量完這件事兒以後,張國慶又跟大家痛快的喝了一會兒才算散場,算盤他們負責送人,張國慶則是偷偷摸摸的找到了貝勒爺。
“什麼情況啊國慶,有話當面說唄,都是自己人。”
“噓金爺爺,我找您有一件要緊的事兒,這件事兒不能讓人知道。”
看到張國慶這麼神神秘秘的樣子,貝勒爺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他一臉玩味的看向張國慶問道。
“有什麼事兒不能讓大家知道啊?還神神秘秘的找我。”
“金爺爺我朋友從武夷山弄了一棵千年茶樹王,大紅袍的,他們缺會炒茶的師傅。”
听到張國慶的話,貝勒爺瞬間不淡定了,說話的時候直接爆粗口了。
“臥槽,真的假的啊國慶?你確定是大紅袍?”
“必須的必啊金爺爺,怎麼樣,您手下有沒有這方面的高手啊,要是有的話就送給我唄,最好是連采茶到炒茶都會的人才。”
貝勒爺思索了一會兒才有些遲疑不定的問道︰“國慶你的意思是這些人以後回不來了是吧?”
張國慶肯定的點點頭︰“嗯回不來了,畢竟千年茶王干系太大了,我朋友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那我們平時能聯系他們嗎?寫封信什麼的,最起碼我要對他們的生命安全負責吧。”
听到貝勒爺的話,張國慶輕笑著點頭︰“當然了這是正常的事情,您放心吧,我不會弄死他們的,他們都是茶道的高手,我還指望著他們幫忙培養徒弟呢,他們的歲數也不小了,生活起居什麼的也需要有人伺候著。”
听到張國慶的話,貝勒爺緩緩點頭。
“嗯你要是能答應我照顧好他們的話,我這里能給你五個人,都是高手,有他們出手絕對不會糟踐了你的大紅袍。”
“得 ,那就麻煩您了金爺爺,回頭炒好茶葉了,我給您留一份兒,不過事先說好了,那玩意只能咱們自己在家喝,哪怕是招待外人的話也盡量遮掩著點兒。”
“廢話這還用你提醒啊,我們都多少年的老江湖了,說的不好听點兒我們比你們更關心外邊的風吹草動,你葛爺爺跟曹操似的睡覺都睜著眼楮呢。”
貝勒爺的話把張國慶逗的哈哈笑︰“葛老頭是賊王,他睡不踏實是本能,別拿他跟曹操比,曹操在我心目中可是神一樣的存在。”
“我去你的吧,你難道也跟曹操一樣喜歡人妻啊?”
貝勒爺話差點兒沒把張國慶噎死,他剛才心里總結的一系列曹操梟雄的事跡瞬間在腦海里畫上了句號。
“哼也不知道誰喜歡人妻,我可記得誰看到我姑奶奶連路都走不動了。”
張國慶的話讓貝勒爺瞬間暴走,他伸手指著張國慶的腦門一字一頓的說道。
“滾蛋,你個小犢子,我對金花妹子是純潔的兄妹情,劉金剛那個禿驢才是喜歡人妻的貨色呢。”
貝勒爺的這句話的聲音很大,正在堂屋里听戲的眾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劉老頭瞬間炸毛了,搖頭晃腦的從屋子里走出來就要找貝勒爺麻煩。
“嘿老金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听清,你說誰喜歡人妻?”
看著劉老頭那木錘大的拳頭,貝勒爺果斷認慫。
“我我我我,我喜歡人妻行了吧,你個老東西耳朵倒是挺尖的。”
“我可去你的吧,你剛才那一嗓子別說我們了,就連隔壁都听到了,有病吧你大半夜的亂吼亂叫,一點兒公德心都沒有。”
劉老頭說完心滿意足的往堂屋里走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貝勒爺氣的牙根都快咬碎了。
此時此刻他很懷念泰山,要是泰山在的話,貝勒爺一定要讓泰山狠狠的揍劉老頭一頓出氣。
“行了行了金爺爺,別跟劉老頭那個老和尚計較,他就是一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您可是見過大世面,心胸寬廣的人呢。”
張國慶的話不僅沒有讓貝勒爺開心,反而讓他更難過了。
“切你就別忽悠我了,我再怎麼樣現在不也跟他們成天混在一起嗎,哎人生啊,真他娘的扯淡,想我愛新覺羅.筐橫好歹也是出身名門,臨了臨了的怎麼跟他們混在一起了嗯。”
“啥玩意兒?金爺爺您叫愛新覺羅筐?您確定您服氣給您名字的時候走心了?”
“滾蛋,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嘴,要不然剛才答應你的人我就不給你了。”
張國慶果斷點頭,甚至為表誠意,自己把下巴卸了下來,看著張國慶卸掉下巴以後那不自覺流出來的口水,貝勒爺感覺胃里一陣陣翻涌。
“哎,造孽啊,現在不僅得跟劉金剛那個老東西同住一片屋檐下,還有你這麼個討債鬼小東西,真是命苦啊。”
說著貝勒爺出了東廂房,等他們听完一出戲,算盤他們也送完鄭大勇他們回來了。
“走走走,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算盤你趕緊安排車送我們回去,我現在看不了國慶一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