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嫂子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對對對,嫂子念著我們初犯,您就給我們個機會吧?”
……
小李幾人的求饒聲在鹿念安耳朵里就是純粹的狡辯,從小在大家族里長大的她見識過人性的最黑暗面。
正所謂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想到張國慶空著肚子跑了幾十里地,現在指不定在哪里蜷縮著呢,鹿念安的心再次硬了起來。
“原諒你們,給你們機會你們也配?你們明知道這不是基地的車還敢開出來,明知道戰時不許飲酒,還敢在基地里一級戰備的時候公然開著別人的車出來喝酒,你們有哪點是值得原諒的?”
說著鹿念安推著自行車來到了不遠處的郵局,拿起電話說道︰“給我接保衛部王部長。”
小李幾人跟在鹿念安身後幾次想上前搶過電話都被鹿念安凌厲的眼神制止了,鹿念安好歹也是經歷過戰爭洗禮的軍人,光靠氣勢就能壓住小李幾個年輕小伙子。
最後幾人對視一眼,誰也不敢上去搶電話,只能灰溜溜的走了,他們只能回去找王礪求援了,小李幾人剛走沒多久這邊的電話接通了。
“喂王部長您好,我是鹿念安,有些情況向您反映一下,前幾天我們這邊的潛艇是張國慶這個孩子弄過來的,對對對,就是你們開玩笑的時候說的那個散財童子、鬼見愁。”
“還有王礪提交的《軍港之夜》這首歌曲也是國慶這孩子創作的,沒錯對對對,這孩子是個好孩子。”
“沒完呢,還有王礪私自把國慶開過來的吉普車讓李星、錢大猛、趙三強開出基地,他們三人剛在縣城的國營飯店喝酒了,對對對,他們剛喝完,我親眼看到的,現在基地里是一級戰備,他們公然開著別人的車出來喝酒,這簡直太過分了。”
“對了再加一條我要跟王礪離婚,對對對,過不下去了,您是不知道,他逼著國慶寫完歌曲,國慶在我家足足睡了三天,剛醒連飯都沒吃跑著離開的,我一路騎著自行車追了幾十里都沒追上。”
“對對對,王礪太不要臉了,欺負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算什麼本事,要不是大山他們的弟兄們多次舍命相救,王礪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現在他不知感恩也就算了,欺負烈屬就太過分了。”
……
鹿念安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個多小時,等她掛上電話的時候才感覺一身輕松,想了想他又拿起電話要了新疆軍區。
“喂兒子啊我是你娘,有個事兒跟你說一下,我要跟你爹離婚了,因為什麼?那我得好好跟你念叨念叨了……”
遠在新疆的王志廣听完老娘的話簡直不敢想象,自己一向視作偶像的老爹怎麼能干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兒。
要知道從小老娘就不止一次的給自己兄弟講著張大山怎麼帶著兄弟們救自己老爹的故事,姑媽王梅雖然沒怎麼提起過,但是每次自己老娘給自己講這些故事的時候,王梅的眼里都是回憶之色。
“娘這件事兒我支持您,一箱子機槍子彈換十幾次救命之恩,我爹老糊涂了,從小您就教導我做人要堂堂正正,沒想到我爹為了功勞臉都不要了。”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我爹常年在基地里待著,他哪有本事弄到老毛子最先進的潛艇啊,別說我不相信了,領導們更不會相信了,之前遇到志軍、志峰他們的時候,從他們的話里能听出來國慶的本事很大,沒想到他連潛艇都能弄回來,真了不起啊……”
在鹿念安和王志廣打電話的時候,保衛部已經派人往基地趕了,當然小李幾人是直接被抓了個現行,王礪也被帶走調查了。
畢竟無論是在哪個年代,冒領軍功都是大罪,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基地司令了,就是更高級別的將領犯了原則性錯誤都的得到相應的懲罰。
另一邊張國慶跑出了海軍基地直接一個閃身消失了,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廣州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偏僻的灌木叢里。
溜達著來到了上次跟劉玲玲一起吃過飯的國營飯店,一進門張國慶對著女服務員說道︰“你好同志,麻煩給我來十份腸粉,十份蝦餃、十份叉燒包、四份白切雞、兩份楊枝甘露。”
“咦是你啊靚仔,好久沒見了,這次你是一個人來的嗎?沒帶你的靚女媳婦嗎?”
女服務員一眼就認出了張國慶,畢竟當時張國慶和劉玲玲的顏值實在太出眾了,再加上張國慶在飯店里抓住了幾個來吃白食鬧事兒的小混混,女服務員對他的印象不深才怪呢。
“大姐您還記得我啊?我媳婦去港島走親戚了,我回來辦點兒別的事兒,過段時間去接她,等下次我在帶她來店里吃飯,她可是對咱們店里的雙皮奶和楊枝甘露念念不忘呢,對了還是老規矩多退少補。”
說著張國慶從兜里掏出二十塊錢和五斤全國糧票放到了女服務員面前,女服務員把錢遞給旁邊的收銀員說道。
“哦是這麼回事兒啊,沒問題,我們飯店隨時歡迎你們光臨,我先給你下單去。”
說著女服務員拿起筆開始寫張國慶剛才點的飯菜,寫好以後去廚房了,張國慶則是找了個位子靜靜的等待著。
沒多久女服務員帶著女收銀員兩人端著張國慶點的菜給他送了過來,看到兩人上菜,旁邊幾桌吃飯的客人羨慕的不得了。
畢竟張國慶是後來的,後來的先上菜就不說你什麼了,關鍵是上菜的女服務員和女收銀員,作為八大員的她們能主動上菜可是很難得的。
“哎哎兩位姐姐飯菜好了您喊我一聲就行了,這怎麼還麻煩您二位給我端過來呢。”
張國慶一邊幫他們上菜一邊客套道,女服務員笑著搖搖頭︰“不礙事不礙事,你可是我們飯店的貴賓呢,自從你上次抓了幾個小混混,我們飯店再也沒有吃白食和小混混進來了。”
“就是就是,從上次以後附近的派出所狠抓火車站附近的治安,現在火車站附近都沒有小偷了,這都是靚仔你的功勞呢。”
女收銀員也加入了說話的隊伍里,張國慶笑著點點頭,從兜里抓了兩大塊巧克力放到她們倆端著的空木盤子上說道。
“那我就不跟兩位姐姐客氣了,這是我從港島帶回來的巧克力,拿回去給家里的孩子嘗嘗。”
看著木盤里兩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女服務員和女收銀員一臉肉疼,巧克力這東西在現在可是緊俏貨,國內只有滬上和廣州兩個生產加工場,原材料都是從非洲進口的。
“哎哎哎不就是兩塊巧克力嗎,我這里有的是,大姐們你們就別在這里看著我了,我臉皮薄你們看著我都不敢吃飯了。”
說著張國慶從地上拿起背包,打開讓兩人看了一下,當她們看到張國慶包里都是各種包裝的巧克力的時候,對視一眼對著張國慶笑了笑端著木盤子走了。
張國慶則是開始了風卷殘雲的吃飯,看著張國慶一口氣把桌子上的食物消滅的一干二淨,周圍幾桌吃飯的客人都被嚇傻了。
“我的天啊小同志,你這麼能吃你家里是怎麼養的起的啊?”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看著自己眼前吃的剩下一半的蝦餃,再看看張國慶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碗盤,不由得驚呼出來。
“哈哈哈大爺瞧您這話說的,我可是共產主義接班人呢,國家總不能餓死我吧,再說了我家里有親戚在港島,他們手指頭縫里露出來一點兒就夠我一輩子吃喝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