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媽剛想反駁,展開潑婦罵街的氣勢。
蔣天生壓了壓手心,道︰“都是一個社團的兄弟姐妹,以和為貴,靚媽你少說兩句。”
顯然,蔣天生點名靚媽,是偏袒周晟鵬。
靚媽也只能閉嘴。
畢竟她雖然心里不甘,不服,但是也確實理虧。
“鯤鵬,你如果沒別的意見,就坐下吧,我們繼續開會。”
蔣天生看向站起來的周晟鵬,說道。
“蔣先生,意見我就沒什麼意見,我有個小小的疑問想要問下耀哥。”
周晟鵬坐回座位上,繼續吞雲吐霧。
“你問。”蔣天生道。
“耀哥,你是社團白紙扇,最清楚社團幫規。”
“我就想問一件事,如果社團里,有人暗助外人,對付自家兄弟,當如何?”
周晟鵬神情平靜,淡淡地問道。
陳耀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不過還是認真地回答道︰“按照洪興幫規,如有暗助外人,或私劫兄弟財物者,五雷誅滅,當以家法伺候。”
話音一落,靚媽心里微微一緊。
這特麼不會是在說她吧?
她仔細回憶,之前每一次見花弗,暗算周晟鵬的事情,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不可能抓她痛處的啊?
不過,畢竟是做賊心虛,靚媽的手心還是沁出了不少冷汗。
“昆鵬,你好端端地,問幫規是什麼意思?”
蔣天生疑惑地看向周晟鵬,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蔣先生不用急,我有點東西想請大家看一看。”
周晟鵬說完,按下一個號碼。
“阿武,把人和東西帶過來,各位大佬都等著呢。”
掛掉電話以後,周晟鵬笑著道︰“麻煩蔣先生和各位話事人等稍稍等一會。”
“昆鵬,你搞什麼把戲,你當大家都很閑,等你表演啊?”
靚媽按捺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地質問道。
“好飯不怕晚,好菜不怕遲,不過是等幾分鐘,靚媽你不用這麼激動吧?”
“難不成,你擔心阿武拿上來的東西是你的三色照?”
靚媽被這一說,臉色非常難看。
“叼你老母,鯤鵬你嘴巴給我放干淨一點。”
“你別以為立了兩個功勞,就無法無天了,洪興還是蔣先生說了算,不是你耍花樣的地方。”
靚媽立馬開口呵斥道。
“哎呀,靚媽,鵬哥都說等一下了,你急什麼,缽蘭街我們的人幫忙打理,又不用忙忙活。”
“深水涉那點場子,半死不活的,你趕緊去關門大吉啊。”
十三妹看靚媽著急了,于是在旁邊助攻道。
“小妹,話不要說得那麼難听,說不定,靚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大家知道嘛。”
周晟鵬賤兮兮地‘訓斥’十三妹道。
“媽的,鯤鵬,給你臉了,你踏馬說的什麼屁話。”
“你什麼意思,有種你說清楚。”
靚媽怒火已經爆表,氣得耳朵都要冒煙了。
渾身的肥肉隨著她的急喘,一顫一顫的。
“干嘛這麼激動,心虛了?”
周晟鵬坐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不咸不淡地道。
“蒲你老母,我心虛個屁。”
靚媽破口大罵起來。
“夠了,這里不是菜市場,也不是元朗鄉下村街口,不要在這里罵來罵去的。”
“鯤鵬,你也別故弄玄虛了,讓你手下快點上來。”
蔣天生常年掛在臉上的笑意冷卻了下去,深沉的眼神中看不清情緒。
“老大,所有的資料都在這里了,莎莎我也帶過來了。”
阿武提著資料,然後押著莎莎走了進來。
“把照片發下去,讓各位大佬听听看音頻。”
周晟鵬指揮道。
接著阿武就從資料袋里面,拿出一大疊照片,率先放在了蔣天生和陳耀面前。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非常好奇,照片里面拍了些什麼
接著,阿武拿著磁帶走到播錄機面前,然後將磁帶插了進去。
蔣天生拿著照片,一言不發,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副神情很少在蔣天生臉上看到,眾人都明白,事情大條了。
很快播錄機里面傳出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鵬上鉤了,不過可能動了歪心思,把之前戰士的老相好刀疤淇給帶走了。”
“行了,我知道了,今晚十二點一過,缽蘭街我花弗說了算。”
簡短的錄音,傳遍了整個洪興主堂。
很明顯,女聲是大家熟悉的靚媽的,另外一個聲音是東星花弗的。
“我丟,靚媽,你搞毛啊,你梅開二度看上花弗那個老色比啦?居然給他通風報信。”
巴基頓時忍不住,看戲似地看向靚媽。
“鵬,你想搞我就直說。”
“錄音這麼下三濫的手段,掐頭去尾,斷章取義的,什麼帽子都由你扣咯。”
靚媽一听錄音里面也沒有特別明顯的對話,立馬放松下來。
然後狡辯道。
可她沒注意到的是,蔣天生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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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照片都快被捏皺了。
“靚媽,別急,只有一個錄音你會說是我亂扣帽子,如果是證人呢?”
周晟鵬說完,一個眼神之下,阿武把莎莎給推了上來。
莎莎恐慌的眼神看了看靚媽,又看了看眾人。
為了活命,她只能豁出去說了。
“各位大佬好,我叫莎莎,我之前跟著十三妹的,各位大佬應該見過我。”
“前段時間,花弗故意接近我,然後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錢,要套消息,想要對鵬哥不利。”
“我當了花弗的秘密情人,和他幽會期間,多次听到靚媽給花弗打電話,和花弗密謀如何趕絕鵬哥的事情。”
“並且,靚媽還出主意,讓我搜集鵬哥的指紋和煙頭。”
“要在佔士這件事情上,讓鵬哥栽跟頭。”
莎莎顫顫巍巍地小聲說著。
媽瞪著眼楮,滿臉猙獰地大喊道︰“胡說,你這個賤人。你是十三妹的人,當然串通起來害我。”
“蔣先生,這都是誤會,我怎麼可能串通外人,對自家人不利。”
蔣天生冷著臉,陰沉地看著靚媽抓狂。
周晟鵬冷冷地道︰“靚媽,犯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證據確鑿你跟我說是誤會?”
“照你這麼說,以後社團的小弟犯錯,那都是誤會,都是別人誣陷,社團還要幫規做什麼?”
“還要我們這些楂fit人做什麼?”
靚媽沒有回答周晟鵬的話,而是用哀求地眼神看向蔣天生。
“蔣先生,我真的沒有勾結外人,這都是誣賴我的。”
“我為社團兢兢業業這麼多年,你是知道我的。”
蔣天生深吸一口氣,用力閉了下眼楮,然後緩緩睜開。
接著把手中的一沓照片“唰”地一下扔到了靚媽面前。
照片在桌上攤開,每一張都清晰地拍出了靚媽和花弗見面的場所。
有在酒吧的,有在夜總會的,有在按摩房的。
這些照片,配合上錄音外加證人,就算靚媽怎麼狡辯,那也是無濟于事了。
“靚媽,你還在狡辯?”
蔣天生怒吼了一句。
然後瞪著她道︰“你勾結外人,謀害同門,觸犯幫規,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可說的?”
“蔣先生,我......我是一時糊涂。”
“鯤鵬他在缽蘭街搞壟斷,一家獨大,搞得大家都沒飯吃,我也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蔣先生,我為社團兢兢業業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念在這點情分上,放我一馬成嗎?”
靚媽連連求饒,到了此刻,她這是見了棺材才掉眼淚。
要不然,就是打死也不會認的。
周晟鵬冷不丁地來了一句︰“靚媽,你好歹是堂堂大區負責人,求饒像什麼話。”
“都是出來混的,有點骨氣,站也要站著死嘛。”
靚媽被嗆得臉色更是難看,喘著粗氣,怒目而視。
可她此刻也顧不上對付周晟鵬了。
畢竟,洪興的幫規可是很嚴厲的。
尤其是對于勾結外人,臥底以及勾搭大嫂。
這些下場都會很難受的。
蔣天生深吸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靚媽年紀大了,且手下的地盤嚴重縮水。
原本留著她大區負責的身份,是因為缽蘭街油水還算充足,至少規費是按時繳納的。
現在缽蘭街成了鯤鵬的,靚媽深水涉的產業半死不活的,又做出這種違背幫規的事情來。
這就沒必要留了。
蔣天生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他轉頭看向陳耀︰“阿耀,暗中勾結外人,謀害同門,犯了哪條幫規?”
“犯了第六條幫規。”
“暗中勾結外人,謀害同門者,當逐出社團,褫奪一切職位,並斷手足,以儆效尤。”
陳耀作為社團的白紙扇,對于幫規自然上熟讀于心,立馬回答道。
“好,既然事實清楚,那就按照幫規處置。”
蔣天生嘆出一口氣,緩緩說道。
“蔣先生,我罪不至此啊。我是跟著蔣老爺子一塊打江山的,洪興有我一份,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
靚媽一听要按幫規處置,臉色立馬刷白。
發瘋似地沖上來要和蔣天生理論。
蔣先生旁邊的保鏢直接一個刀手,就把她給擊暈過去。
“阿耀,讓人把靚媽帶下去,一切按幫規處置。”
蔣先生看都沒有看靚媽一眼,冷淡地道。
很快靚媽就被抬了下去,因為身形肥碩,足足動用了六七個人才抬下去。
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陣唏噓。
親眼見證了一屆大區話事人,就此隕落。
其實社團和公司沒兩樣,一切都是以業績為大。
要是靚媽中用,手下地盤多,人多,錢多。
就算真的違反幫規,指不定蔣天生權衡利弊會捂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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