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哪里？
黑暗的隧道，看不清前路，極遠處似有一點微光。
方鴻搖晃著腦袋。
我應該在和乾坤戰斗吧。
方鴻苦笑，起源神實在是太賴皮了，他這個掛逼也打不過。
“小友……”
遠方的光點搖曳，似乎在呼喚方鴻。
這聲音，是菩提祖師的聲音，菩提祖師不是斗篷人嗎？
“到這邊來。”
光點不斷振蕩。
方鴻雙手在左右摸了摸，厚重的牆壁，粗糲的手感。
方鴻支起身子，順著牆壁摸索，朝著光點前進，不知走了多久，方鴻來到光點前，手指輕觸光點。
光點發出嗡的一聲，變得耀眼，照亮周圍的牆壁。
“這是？”
方鴻遙望著四周，牆壁兩側，是連綿的壁畫，一直到牆壁的盡頭，是一尊女神。
女媧……
光點顫動，腳下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方鴻腳下凸出一塊石台。
方鴻踩在石台上，塵土飛揚，靈光聚合，最終化為一個盤膝的道士。
“我就是菩提祖師。”
道士淡笑，“事到如今說這個也沒有用了，現在的我只是留存在天地間的一縷殘魂，即將消散，幸虧女媧大人護佑，給了我和你對話的機會。”
菩提祖師的身影極淡，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
“我一直在等你過來，也預料到我的死亡，不過以這種方式死亡，能與小友相見，也算不差。”
菩提祖師露出滿意的神色。
“您一直在等我？”
方鴻疑惑。
菩提祖師點頭。
“無論何種時間線，我都在等你，你是第二次來見我了……”菩提祖師嘆息道，“諸般皆有定數，這世界玩弄時間線的存在太多，你改我也改，世界會變成什麼樣，沒有人知道。”
菩提祖師面容慈愛，繼續說道，“先解決眼前事吧，你體內有一股力量，可以斬斷秩序，或許能幫助到你。”
“斬斷秩序？”方鴻不解。
菩提祖師點頭，“天道無極和菩提無樹是萬物求存，應運而生的一股生命力，你怎麼看待這股生命力？”
方鴻思索“求存……不，一切都會消亡，生命雖然會消亡，但是通過繁衍繼續下去，這股生命力才會不斷發展壯大。”
“一切的開始都是生命想要求生。”菩提祖師的語氣中飽含惋惜，“生命從誕生、成長、消亡才是一個完整的過程，這個循環不斷交織更替，才有了世界的發展。”
“天道無極和菩提無樹的本質是萬物的生命力。菩提無樹是循環的過程，她必然走向死亡，天道無極是推動一個循環走向下一個循環的更替。”
“所以天道無極是循環更替，生生不息，菩提無樹是由生到亡、生與死之間不斷循環，由此長生不滅！”方鴻算是理解了兩股力量的本質。
那麼，菩提無樹的力量不是長生。
而是由生到死，從死到生。
“你體內同時擁有天道無極和菩提無樹兩股力量，若是結合……”菩提祖師提醒道。
兩種力量的結合就是自世界誕生之初的生命力，是萬物求生的本能，若是掌握這股力量，即便不能打敗乾坤，方鴻可以無限地和他耗下去。
“祖師，請問我要如何將二者融合？”方鴻躬身問道。
“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是生的一部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想要融合……請小友赴死！”
“啊？”方鴻一愣。
“生死之間有大機緣。如果機緣不到，說明死得還不夠多。”菩提祖師讓開位置，獨留方鴻一人在石台上，“小友，死吧。”
“誒——”方鴻躺在石台上，總覺得菩提祖師在耍他，又沒有證據。
“我要下刀了。”
菩提祖師提醒道。
“給個痛快吧。”方鴻無奈道。
一把石刀從天而降，貫穿方鴻胸口。
方鴻死了。
不過片刻，方鴻活了。
“有什麼感悟？”
“我死了。”
“再來。”
一桿長槍捅穿方鴻腦袋。
“為什麼換個死法。”
“我想著同一個死法不就沒意思了嘛。”菩提祖師一甩拂塵，擋住方鴻的眼楮，“放心，一定給你個痛快的。”
方鴻沉默，沒有任何感悟。
還是死得不夠多。
菩提祖師安慰道“生死之間有大機緣，小友莫急。”
“死的又不是你。”
“我已經死了，只是個殘念罷了。”
“你不想活下去嗎？”
“對小友來說，死亡是一眼一睜的事情，融合二者力量後，生死的界限其實更加模糊；對于我來說，死亡是一場久遠旅行後的一場不會醒的酣睡。”
“死前能有個人說說話，挺好。”菩提祖師眼中含著微笑，跨越生死的淡然。
菩提祖師並沒有死亡的恐懼。
方鴻拱手，不再多言。
一次次的死亡、重生，對方鴻並非沒有影響，在不斷消磨著他本身的生命力。
重生是有限的，菩提祖師就是想要耗盡這個次數。
隨著次數增多，方鴻的氣息越來越萎靡。
死亡到重生的時間越來越長。
方鴻似乎能感覺到，菩提無樹和天道無極逐漸融合。
方鴻的身軀逐漸出現干枯的跡象。
“需要大量的生命力補充啊……”菩提祖師輕點方鴻每天，石台邊出現二十四道人影。
“拜托諸位了。”菩提祖師苦笑。
“祖師……”春分欲言又止，滿是不舍。
二十四節氣亞比，四季輪回，枯榮交替，她們的系統——契約系統，也可以為方鴻強大的加持。
這也是菩提祖師等待方鴻復活次數將要達到極限時準備的後手。
……
外界，
方鴻的氣息逐漸變淡。
璃顫抖著身軀，為什麼方鴻大人的生機在消失？
與方鴻締結契約後，她能明確感覺到，方鴻的生命力在快速衰頹，她想要輸入生命力，反而被無形的力量彈開！
原因只有一個——乾坤動的手腳！
“把方鴻大人……還給我！”
璃抱著方鴻的身軀，體內的力量沖破桎梏。
菩提本無樹•sp 璃！
“乾坤，我要——殺了你！”
璃美眸中煞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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