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鐘原來說,這點風險不叫事,可那一萬塊獎金實在拿不出手。
這種規模的釣場,老板一個月賺十幾萬輕輕松松,掏一萬當彩頭,明顯是看不起人。
鐘原直接開口︰“老板,不如咱玩個大的。明天我要是釣夠兩百二十六條標魚,每條按五百塊算;要是沒到兩百條,我今天所有魚全白釣,錢不退,再倒貼你兩萬。”
老板眼楮都沒眨,當場拍板︰“行!沒問題!這麼多人看著,你也別想賴賬!”
鐘原點頭︰“我從不食言。”
直播間瞬間沸騰,彈幕刷得飛起,全是嘲諷老板不自量力。
跟鐘原一起來的那幫人更是心里笑翻,表面還得裝冷靜。
這家伙居然真敢接招,怕是連“死”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這老板,怕不是瘋了。
說完正事,兩人開始清點今天的標魚數量。
“一共二百五十六條!”
“兩萬五千六百塊!”
“加上普通魚,總計三萬七千六百塊!”
點完數,老板轉身朝大伙兒宣布。
他特意提高嗓門,當眾說這筆賬。
為的就是顯得自己大氣。
三萬多塊,他認賠。
反正明天鐘原還得來送錢,一來一回,他穩賺不賠。
所以他說話底氣十足,腰桿挺得筆直。
鐘原沒多回應,只是淡淡笑了笑。
不管老板心里咋盤算,在釣魚這事上,他還從沒怕過誰。
讓元菲菲把賬收好。
鐘原擺擺手,讓跟著自己來的一群粉絲釣友先走。
正好是中午十二點。
該吃午飯了。
大家一伙人從室內釣場走出來。
鐘原隨口問︰“要不一起吃個飯?”
幾個粉絲商量了一下,有人開口︰“中午就算了,家里頭還有事,得回去一趟。”
“對,中午先回家,歇一歇。晚上再跟鐘大師好好聚一聚。”
“酒都沒帶呢,中午要是吃了,不就浪費了?我晚上把自家釀的拿出來,咱們喝個痛快。”
“沒錯沒錯,晚上來硬菜,上好酒,吃得盡興!”
“鐘大師明天還要開工,酒不能多喝,意思一下就行。但包流川必須陪我們喝到底!”
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
鐘原听了直笑︰“行,沒問題。包流川這頓就歸你們了。”
包流川一听,臉都垮了︰“兄弟,我……”
他之前可是說過,能不喝酒就不喝。
而且看這架勢,今晚鐵定是往死里灌,不醉不散。
陪喝也不是不行,但喝完第二天早上能不能睜眼都難說。
鐘原看穿他的心思,拍了拍他肩膀︰“這是必須的。今天要不是他們帶咱們進場,哪來這筆收入?我特批你今晚放開喝。”
雖說今天贏了三萬多。
數目不算嚇人。
可明天穩穩當當能進賬十萬以上。
讓包流川今晚陪這群兄弟拼一回,值得。
再說人家這麼捧自己,連中午吃飯都覺得“浪費機會”,這份心意也不能辜負。
給點回應,也是做人基本的講究。
反正明天在室內直播,就算包流川喝癱了,讓元菲菲頂上也沒啥問題。
既然鐘原都把話說到這份上,包流川也懶得再推辭,點了點頭。
不就是喝酒嗎?只要不影響鐘原的事,拼一把也無所謂。
接下來。
鐘原三人回酒店。
那些粉絲釣友各自開著大巴車回家。
車子停穩後,三人隨便出門找了家小店,對付了一口。
吃完飯。
包流川回房剪視頻去了。
他在燕京玩了四天,啥活兒都沒干。
積壓了好幾個視頻沒弄完。
再加上這兩天又錄了兩場,得趕緊補進度。
其實也無所謂太急。
畢竟鐘原的粉絲大多看的是直播。
視頻只是補給沒趕上直播的人看的。
只要隔三差五更一個,大家就滿意了。
要求真不高。
鐘原和元菲菲回到房間。
稍微眯了一會兒。
之後一塊出門溜達逛街。
一直到下午五點才回來。
洗個澡,換身干淨衣服。
然後讓包流川聯系上午一起的那幫釣友。
沒過一會兒。
包流川回話了︰酒樓訂好了,位置也發過來了。
定位一收。
直接按著導航走就行。
因為晚上包流川要喝酒,沒法開車。
鐘原只好親自上陣,開一輛車帶人過去。
二十分鐘後。
車子駛進一條老街。
還沒停穩,路邊就有個人揮著胳膊猛招手,指東指西讓鐘原靠邊停。
“這兒飯店搶客這麼狠?”元菲菲瞅著那熱情過度的引導員,忍不住笑。
鐘原也樂了︰“這可能是本地風俗吧。”
這場景在別的地方可少見。
尤其在南方,誰管你停哪兒?愛來不來,自己找車位。
這兒倒好,主動拉客,跟搶人似的。
車一停穩。
就有熟面孔的粉絲迎上來。
打過招呼,一群人往里走。
時間還不算晚。
飯點沒到,上班族有的剛下班,有的還在上班。
人不多。
包間早就準備好了。
二十多個人,擠大廳太鬧。
找個大包間,敞敞亮亮,吃得自在,也不礙著別人。
大圓桌一圈,大伙兒落座。
“鐘大師到了!服務員,拿菜單過來!”
有人把菜譜遞到鐘原手里。
鐘原攤手︰“我對這兒不熟,你們點,挑點本地特色。”
粉絲們也不客氣。
直接開點。
全是招牌菜、地道貨。
菜陸續上桌。
開飯。
鐘原明天要釣魚,大家心照不宣。
只敬了一杯酒,沒再勸。
可包流川就慘了。
粉絲從家里帶的自釀酒, 當放了一大瓶在他面前。
粗略一估,至少兩斤。
而且旁邊還擺著後備酒,喝完還能續。
包流川雖然也能喝兩口,在南方甚至能喝倒別人。
但在這邊,他的量壓根不夠看。
半小時不到。
他已經跑了好幾趟廁所。
到了飯局收尾。
人已經癱在椅子上,睡得死沉。
幸好有粉絲幫忙。
七手八腳把人抬上車,送回酒店。
鐘原怕出意外,干脆守在他房間里。
畢竟是同行出來的兄弟。
他喝成這樣,總不能撒手不管。
這種事,鐘原干不出來。
晚上十一點左右。
包流川醒過來,晃了晃腦袋,慢悠悠從床上坐起,嘴里干得發苦,想著得去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