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豌早早就準備好了文書,薄薄的信箋十分惹眼。
赤江知府黃璽喜看著他,隨後冷漠地︰
“韓畫師,這清涼寺與你何干?要如此盡心盡力?!”
白豌唇角浮起笑︰“這里廚房的豆腐湯,還有菜園子里的胖青蟲子味道都不錯……”
答非所問。
一句話,真讓人被噎住了。
黃璽喜重新看向這人,眉眼間似有靈性,手中佛珠 亮,明顯已經盤弄多日。
韓妙染與這佛寺有糾葛?
而那幅畫麼……
這幅壁畫和其過去的畫完全不同,所繪物象,近視則平,且用功極深。
此前哪怕是給皇陵畫壁畫的宮廷畫師,也不可能有這樣凹凸“沒骨”法的立體。
可以說,韓妙染如今超越前人,創了一個新畫法也不為過。
此畫若不會被毀,必將名留千古!
于是,他淺淺闔眼。
“那本官只是上稟,今日暫緩拆寺。日後是否能成……”
“不——會——負——責。”
“好!就等你這句。”
白豌嘻嘻一笑,也不知從哪里就掏出來了朱砂碟子,叫人看的愣住。
黃璽喜則皺著眉,扭曲的表情更是染上一抹尷尬。
這就好像……
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他畫押似的!
“韓畫師,你真是……真是……思慮周全。”
黃璽喜有些咬牙切齒。
罷了!
此舉,不過是暫緩拆寺的消息。
絕不是他不忍名畫埋沒,箭在弦上,不得不暫擔指責。
“君子一言!”
“立書為證!”
此間,白豌與黃璽喜在這大殿立書為證。
在《孔門十哲譜》畫的消息上達天听得到處置之前,不會動清涼寺。
當然,僅僅限于保存寺廟,所有人還是得趕去還俗。
角落被遺忘的小和尚看著眼前似乎有轉機,急匆匆去主持房。
待到這群官差帶著僧侶們離開後,大殿已然一片狼藉,索幸僅僅只有一個牆角缺口。
白豌看著大殿牆上的這幅《孔門十哲譜》畫名。
五個字,字體飛揚,氣勢磅礡!
這幅畫的事件將會快馬上報朝廷。
如果到時慶武帝仍要拆寺,白豌也無可奈何,會直接離去,他負不了全部的責任。
所謂盡人事,听天命!
不禁嘆息,白豌暗自握著佛珠,端坐蒲團上後眼皮開始愈發沉重。
悄然倒下。
他嗓音嘶啞疲憊︰“這樣便好,好……好困……”
這救命之恩也算盡力報了。
“阿白……”
凌書墨深吸一口氣,驀然顫抖的扶起他,避免摔在地上。
怎麼可能不累呢?
幾乎不眠不休畫了十日!
就為了償還救命收留之恩,殫精竭慮,為此寺不被拆毀。
真是自負! 本來之前的身體就沒有完全養好。
而且,這個人要和知府談判,不讓自己插手。
凌書墨只覺得擔憂至極,盡管他知道這個人做任何事情,總有自己的理由……
“阿白?”低喚一聲,仍沒有反應。
白豌的確是又疲憊不已,醒不了。
沒辦法,凌書墨只好將人扶著抱起來,又靠在背上。
他望著他,神情在靜楚中明亮,稍稍拂去額頭紛亂青絲,摩挲玉頰。
柔情繾綣……
白豌逆光被人背著,如同雪霧稍霽,面色漸清明。
而這樣一幕!
它在唯一剩下的非出家人程素眼中就是兩個字——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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