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風卷涼意。
整個定州軍州事府邸十分安靜。
陳形意一身夜行衣,蒙頭遮臉,行頭十分完整。
他出現在府邸的屋脊瓦片上,緊緊皺眉,順著房屋一間一間的搜尋。
聞得開關門聲,立即避身至角落,瞧著這單薄簡陋,沒有什麼丫鬟和侍衛的簡陋居所。
涼風吹過,一抹熟悉人影在院中喝酒。
“他怎麼會在這里?”
陳形意似乎有些驚訝這人在此處,稍稍停頓了片刻,竟無意發出踩踏細碎之聲。
“阿形?”身旁蒙面人眉眼一皺,難得看見這人失態的時候。
陳形意也覺得自己發出聲響不妥,遂右手抬起手勢,直接瞥過目光,掠過身繼續前行。
當這兩人在屋中搜尋時候,卻翻箱倒櫃找不到半點心里要尋的東西。
“我搜這間,你們去別處。”他沉沉語調。
說完,三人分散去各房搜索。
這人還徑直的翻動房中書架,偷拆開不少卷軸盒子,悄然尋著。
忽然,發現其中一間火燭竟然燃起,房間瞬間燈火通明。
陳形意只好躲上房梁,靜靜的躺在陰影處,一動不動。
似有人輕輕將門掩住,行走有些踉踉蹌蹌,帶著醉意。
“吶,形意……”
洛文祺有些迷茫眼中蒙霧︰“吶吶吶,怨我當日逃的匆忙,來不及尋。我沒用,找不到人。這亂世混沌,你怕不是已經……”
手上杯盞握不及,一下便滑落在地︰“吶,你這小豆芽菜似的……”
說不下去,人直接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房梁上的人只听到那句小豆芽菜,只覺得嘴角都要撇到別處,眉頭都緊皺起來。
怎麼還罵人呢?!
說好的不再說“吶”,結果自己不在後,隨口毛病依舊。
他小聲嘆息︰“沒想到,你竟然活著逃出了京城……”
京城淪陷,大贏皇族以及部分權貴都逃亡去了赤江流域以南。
他自然也得跟著義父谷曉雨公公一同去了南方,只不過途中遭遇變故,左右坎坷……
當日淪陷那樣瘡痍滿目,他沒來得及尋到洛文祺,也不覺得能再見到。
瞧這人醉成一灘爛泥,他跳下來踢了兩腳,又覺得煩躁,直接把人抗上床。
“你這人??”他低喃,“依舊還是很討人厭啊??”
陳形意悄然掩門離開,臨走直接將地上遺留的帽子一腳踢上去,扣在了洛文祺的背上。
此人走後,床榻上的人眼中清明,目光復雜,凝定的沒有半點醉的痕跡。
終于忍不住嘆息,輕輕拾起身上帽子。
都是學過武之人,他豈能不知有人潛入,又豈會察覺不出他的功夫身形。
但是,既然對方不願意承認什麼,洛文祺更不會去扣住人詢問什麼。
一切如常吧 ——
他霎時淚水盈眶,梨花帶雨的撇了撇嘴。
第二天,
定州便傳出了消息,所有的軍將官員府邸都遭了盜竊厄難。
有丟失金銀珠寶的,也有丟失物件衣帛的,更有甚者丟失了些食物。
官衙的人弄不清,定州何時來了此等盜賊,無所不偷,非官不盜。
“此事,必須嚴懲嚴查。”定州縣令雲弼下令嚴查,臉色如肝,心卷波瀾。
原本這段時間就有抗敵之難,內里絕不能亂。
“查一查近來入城難民的登記,且讓所有將領都閉戶,挨家挨戶搜查!”
凌書墨眼眸深沉︰“這不是普通的盜賊,定州城防如此嚴苛還能混進來……”
雲縣令轉過目光看著他,似與旁不同。
“凌大人,自你接管以來,定州城向來匪徒極少,平靜安樂,從未有過如此亂的時候。”
雲縣令家里昨夜所有的家當都被人偷了個大半,簡直是大出血。
凌書墨悄然猜測︰“大改他們想要偷的,另有他物。”
“什麼?!”雲縣令頓時疑惑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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