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是6月18日，一個平平無奇的星期三。
往年這時候，我通常會在直播里和水友們插科打諢收一波禮物，然後和小雨去吃頓火鍋了事。但今年不一樣——今年我有男朋友了。
雖然沈夜從來沒提過這件事。
"你說，他會不會根本不知道我生日？"我趴在訓練室的桌子上，小聲問小雨。
小雨翻了個白眼︰"全直播間都知道你生日好嗎？你去年在微博搞轉發抽獎，中獎條件是"祝喬爺生日快樂"，刷了三天屏。"
我︰"......"
正說著，沈夜推門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沓資料。我立刻坐直身體，假裝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
"林喬。"他走到我身邊，"晚上有空嗎？"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有、有啊，怎麼了？"
"戰隊新贊助商來了，經理讓直播部的人一起去吃飯。"
我肩膀垮了下來︰"......哦。"
晚上七點，我穿著勉強算得上得體的t恤和牛仔褲，蔫頭耷腦地跟著隊員們去酒店。
雪梨走在我旁邊，好奇地問︰"喬爺，你今天怎麼無精打采的？"
我嘆了口氣︰"沒什麼，就是覺得某些人可能根本不記得......"
話沒說完，我的手機響了。是老媽打來的視頻電話。
"寶貝生日快樂！"屏幕里的老媽笑容燦爛，"吃蛋糕了嗎？"
我趕緊躲到走廊角落︰"還沒呢，晚上戰隊有飯局......"
"啊？生日還工作啊？你那個男朋友呢？沒表示？"
我干笑兩聲︰"他可能忙忘了......"
掛掉電話，我一轉身，差點撞上一個人。
沈夜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手里拿著我的外套︰"怎麼不進去？"
"接了個電話......"我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出我的失落。
沈夜沒說什麼，只是把外套披在我肩上︰"走吧，大家都在等。"
包廂里觥籌交錯，贊助商是個中年大叔，正滔滔不絕地講著品牌理念。我機械地往嘴里塞著食物，味同嚼蠟。
"林喬，"大叔突然點名，"你們直播部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我差點被嗆到︰"啊？就......繼續努力，提高水平......"
"喬爺最近進步很大。"沈夜突然開口，"已經能單排上鑽石了。"
我驚訝地看他一眼——我什麼時候單排上鑽石了？我明明還在黃金段位掙扎好嗎！
大叔很滿意︰"不錯不錯，年輕人就要有沖勁！來，敬你們一杯！"
我硬著頭皮舉起酒杯，卻被沈夜攔下︰"她酒量不好，我替她喝。"
在眾人曖昧的目光中，沈夜一飲而盡，喉結上下滾動。我盯著他的側臉，突然覺得這個生日好像也沒那麼
飯局結束已是深夜。走出酒店時，我發現外面下起了雨。
"我送你回去。"沈夜撐開傘。
雨幕中，我們共撐一把傘，肩膀挨著肩膀。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讓我心跳加速。
"沈夜，"我鼓起勇氣，"其實今天是我......"
"我知道。"他打斷我，"生日快樂。"
我愣在原地︰"你記得？"
"嗯。"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禮物。"
我顫抖著手打開，里面是一條精致的項鏈，吊墜是個小小的游戲手柄造型，手柄中央瓖嵌著一顆藍寶石。
"這是......"
"定制款。"沈夜的聲音在雨聲中格外溫柔，"手柄是你第一次直播用的型號，寶石是你眼楮的顏色。"
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原來他什麼都記得。
"幫我戴上？"我小聲問。
沈夜接過項鏈，手指輕輕拂過我的後頸。冰涼的金屬貼上皮膚，我卻覺得整個人都在發燙。
"還有第二個禮物。"戴好項鏈，沈夜突然說。
"還有？"
他指了指馬路對面。我順著方向看去，頓時瞪大了眼楮——
北極星基地的整棟大樓，此刻亮起了巨大的燈光圖案︰一個像素風的蛋糕，上面寫著"happy birthday 林喬"。
"這......"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經理批準的。"沈夜輕笑，"說是給戰隊吉祥物的特殊待遇。"
我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里︰"沈夜，你犯規......"
他穩穩接住我，在我耳邊低語︰"最後一個禮物。"
"什麼？"
沈夜低頭，吻住了我。
雨聲漸大，卻蓋不住我如雷的心跳。他的唇溫熱柔軟，帶著淡淡的酒香。我閉上眼楮，感受著這個遲到的生日禮物。
回到公寓樓下，雨已經停了。我摸著脖子上的項鏈，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上去吧。"沈夜揉了揉我的頭發，"明天見。"
我點點頭，轉身要走，卻被他拉住。
"差點忘了。"他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這個給你。"
我好奇地打開，發現是一張游戲卡帶，上面手寫著《菜鳥飼養指南》。
"這是......"
"我做的教學視頻。"沈夜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從基礎操作到高級戰術，按你的水平分了類。"
我翻到背面，上面還有一行小字︰
"無論你多菜，我都願意一直教下去。"
當晚，我更新了一條微博︰
北極星喬爺︰
最好的生日，最好的禮物。
[照片︰脖子上的項鏈和游戲卡帶]
評論區瞬間爆炸︰
"啊啊啊夜神太會了！"
"這什麼神仙愛情！"
"喬爺生日快樂！要永遠幸福！"
沈夜轉發了這條微博，只配了一個表情︰咸魚）
我笑著關掉手機，把卡帶放進游戲機。屏幕亮起，第一個視頻里，沈夜的臉出現在鏡頭前︰
"林喬，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我又惹你生氣了......"
我噗嗤笑出聲，抱緊了懷中的抱枕。
這個生日，果然一點都不平平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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