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蹲在水缸邊,手指輕輕撥動著水面。夕陽的余暉灑在水面上,折射出細碎的金光,但比起之前,這光芒已經黯淡了許多。
她清楚地記得,就在三天前,她發現錦鯉的鱗片開始褪色。原本璀璨如黃金的鱗片,如今已經變得暗淡無光,就像蒙上了一層灰。
"你是不是要走了?"林喬輕聲問道,指尖輕輕觸踫錦鯉的背鰭。錦鯉溫順地蹭了蹭她的手指,吐出一串細小的泡泡。
這些天,她做了很多奇怪的夢。夢里不再是浩瀚的星河,而是一片迷霧籠罩的湖泊。她在湖中游弋,卻總也游不到盡頭。每當她想要浮出水面,就會听見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低語︰"時候未到......"
"喬喬!"母親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去村口買點鹽回來。"
林喬應了一聲,起身擦了擦手。她看了眼水缸里的錦鯉,突然有種莫名的預感,仿佛這一去會發生什麼。
村口的小賣部是王嬸開的,林喬剛走到門口,就听見里面傳來爭吵聲。
"你這秤肯定有問題!"一個粗獷的男聲吼道,"我上次買的糖,回家一稱少了二兩!"
"你胡說!"王嬸的聲音尖利起來,"我王嬸做生意這麼多年,從來都是童叟無欺!"
林喬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就在這時,她感覺手腕上的紅線突然發燙——那是她從水缸上解下來系在手上的。
"等等!"她鬼使神差地開口,"王嬸,您這秤......"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林喬咽了咽口水,指著秤盤下方︰"那里好像卡了什麼東西。"
王嬸愣了一下,彎腰查看。果然,在秤盤下方卡著一小塊磁鐵。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這不可能......"王嬸結結巴巴地說,"我從來沒用過這種東西......"
林喬感覺手腕上的紅線更燙了。她環顧四周,突然注意到角落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是村里的二流子張三。
"張三叔,"她突然開口,"你袖子里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張三臉色大變,轉身就要跑。旁邊幾個村民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按住。果然,從他袖子里掉出了幾塊磁鐵。
原來這段時間,張三一直在偷偷往王嬸的秤上做手腳,想要敗壞她的名聲,好低價收購她的小賣部。
事情水落石出,王嬸感激地拉著林喬的手︰"喬喬,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
林喬笑了笑,心里卻有些不安。她總覺得,這種能力來得太容易了。
回到家,她直奔後院。水缸里的錦鯉已經幾乎完全褪去了金色,變成了一條普通的鯉魚。它靜靜地浮在水面上,眼楮卻格外明亮。
"你是在把能力傳給我嗎?"林喬輕聲問。
錦鯉擺了擺尾巴,突然躍出水面。林喬下意識伸手去接,卻見錦鯉在空中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空氣中。只有她手腕上的紅線,還殘留著一絲溫度。
那天晚上,林喬又做夢了。這一次,她終于游出了那片迷霧籠罩的湖泊。月光灑在湖面上,她看見自己的倒影——那是一條金色的鯉魚,鱗片上閃爍著熟悉的光芒。
第二天一早,林喬是被一陣喧嘩聲吵醒的。她推開窗戶,看見父親興沖沖地跑進院子。
"喬喬!快來看!"父親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咱們家後院......"
林喬跑到後院,頓時愣住了。原本種著幾棵白菜的地里,不知何時長出了一片翠綠的嫩芽。在晨露的滋潤下,每一片葉子都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這是......"林喬蹲下身,輕輕踫了踫嫩芽。一股溫暖的氣息順著指尖流遍全身。
"是人參!"父親激動地說,"我從來沒見過長勢這麼好的野山參!"
林喬看著手腕上的紅線,突然明白了什麼。錦鯉雖然離開了,但它把這份祥瑞留給了她。從現在開始,她就是真正的錦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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