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青石村。
春風拂過新翻的田地,綠油油的麥苗在陽光下舒展。我拄著紫檀木拐杖站在田埂上,看著文松帶著幾個長工在地里忙碌。
"娘!"文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如今已經能正常行走,只是陰雨天還會有些不適。他手里捧著一卷文書,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色︰"縣衙的文書下來了,咱們家的地契都辦妥了!"
我接過文書,看著上面鮮紅的官印,心中百感交集。三年前那場變故後,張文遠伏法,接生婆的供詞牽扯出一大批貪官污吏。朝廷派人徹查,還了林家清白。
"大嫂呢?"我收起文書問道。
"在教三丫頭認字呢。"文柏笑著說,"二丫頭帶著四丫頭在後院喂雞,說要給娘攢雞蛋補身子。"
我點點頭,目光落在遠處的新宅子上。那是用朝廷補償的銀兩建的,青磚黛瓦,氣派卻不張揚。趙氏如今又有了身孕,這次大夫說是男胎。
"娘!"文松擦著汗跑過來,"今年麥子長勢好,等收了麥子,我想送些去縣里的善堂。"
我欣慰地看著他。這個曾經憨厚的莊稼漢,如今已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善人。他娶了縣里教書先生的女兒,夫妻恩愛,去年添了個大胖小子。
"去吧。"我拍拍他的肩,"記得帶上你弟弟,讓他給善堂的孩子們講講功課。"
文柏如今已是秀才,明年就要進京趕考。但他從不擺讀書人的架子,經常在村里開蒙學,教窮人家的孩子識字。
夕陽西下,我慢慢踱回老宅。三丫頭蹦蹦跳跳地迎上來︰"奶奶!我會寫自己的名字啦!"
我摸摸她的頭,看著她在沙地上歪歪扭扭寫下"林婉"二字。趙氏挺著肚子從廚房出來,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娘,趁熱喝。"
我接過碗,看著這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的樣子,心中滿是欣慰。當年的惡婆婆早已成了十里八鄉稱贊的好婆婆,林家也從破落戶變成了書香門第。
夜幕降臨,我獨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月光如水,灑在那根紫檀木拐杖上。我輕輕摩挲著杖頭的蟠龍紋,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
張文遠伏法後,朝廷派人接管了銀礦。林家雖失去了礦權,卻得到了豐厚的補償。更重要的是,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永遠埋在了地底。
"娘,該歇息了。"文松的聲音傳來。
我站起身,看著這個曾經讓我操碎心的家,如今已是人丁興旺,和睦美滿。
五年後,春。
林家大宅張燈結彩,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今天是文柏金榜題名的日子,他高中進士,被任命為翰林院編修。
"奶奶!"四丫頭林媛蹦蹦跳跳地跑進來,"二哥的馬車到村口啦!"
我放下手中的針線,笑著摸摸她的頭︰"去叫你娘和大伯母,咱們一起去迎你二哥。"
趙氏如今已是兩個孩子的娘,她牽著五歲的林睿和兩歲的林瑜從後院走來。文松的妻子王氏抱著剛滿周歲的兒子跟在後面。
"娘,"趙氏眼眶微紅,"文柏能有今天,多虧了您的教導。"
我拍拍她的手︰"都是他自己爭氣。"
村口早已擠滿了看熱鬧的鄉親。遠遠望去,一隊官差護著一輛青篷馬車緩緩駛來。文柏身著官服,氣宇軒昂地下了馬車。
"娘!"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深深一揖,"兒子不負所望。"
我扶起他,看著他清瘦卻精神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當年那個拖著瘸腿的少年,如今已是朝廷命官。
"二哥!"三丫頭林婉拉著四丫頭林媛跑過來,"給我們講講京城的事吧!"
文柏笑著抱起兩個妹妹︰"好,好,回家慢慢說。"
當晚,林家擺了十桌酒席,宴請全村老少。文松忙前忙後地張羅,文柏則被一群讀書人圍著討教學問。
我坐在主位上,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忽然想起當年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如今,林家已是書香門第,兒孫滿堂。
"奶奶,"五歲的林睿扯著我的衣袖,"我以後也要像二叔一樣考進士!"
我笑著將他抱到膝上︰"好,奶奶等著看咱們睿兒金榜題名。"
夜深人靜時,我獨自來到祠堂。燭光搖曳中,林老爺子的牌位顯得格外莊重。我輕輕擦拭著牌位,低聲道︰"老頭子,你看到了嗎?咱們林家,終于熬出頭了。"
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在那根紫檀木拐杖上。杖頭的蟠龍紋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我轉身走出祠堂,看著滿院的燈火通明,听著兒孫們的歡聲笑語,心中滿是欣慰。
這一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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