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被抓?” 林羽聲音放柔,豐饒能量順著指尖注入她體內,修復著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
綠光流過的地方,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卻掩不住她眼底的疲憊。
銀狼微微睜開眼,睫毛顫了顫,看清來人後,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虛弱卻依舊狡黠的笑。
“你終于來了..再不來,我可就要被那群蠢貨打死了。”
她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卻還是帶著慣有的調侃,“還以為你要在實驗室里對著那些怪物哭鼻子呢。”
林羽看著懷中少女這副瀕臨破碎的樣子,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攥緊了,又疼又氣。
他低頭盯著她的眼楮,那里的狡黠背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你是故意被抓來的?就是要等我來救你?”
銀狼眨了眨眼,試圖裝傻,“什麼故意的呀,我只是想來刺探情報,誰知道這里的防御系統比想象中變態..”
“這也是你們劇本計劃中的一部分嗎?” 林羽打斷她,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銳利。”
“用自己當誘餌,引我們來黑石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和天興城串通好的?”
銀狼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恢復如常,只是眼神飄向別處。
“不知道哦,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走著走著,就突然被抓了。”
她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樣拍拍林羽的肩膀,卻因為脫力垂了下去,“你看我這傷,像是裝的嗎?”
林羽看著她,眼神里的懷疑幾乎要溢出來。
你覺得我信嗎?
他太了解銀狼了。
這個永遠把 “劇本” 掛在嘴邊的少女,最擅長用玩笑掩蓋真實目的。
她怎麼可能被幾個普通衛兵活捉?
還有這牢房的位置,恰好是在實驗室的正上方,仿佛生怕他們找不到這里。
“說真的,” 林羽的聲音沉了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天興城的城主是誰?他們的‘淨化計劃’還有什麼後手?”
銀狼的眼神閃爍了幾下,靠在林羽懷里,聲音低了下去。
“城主..是個戴兜帽的男人,手里有塊黑色的晶體,能控制那些融合寶可夢..我查到他的計劃清單,下一個目標是..”
她的話突然頓住,眼楮猛的睜大,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林羽順著她的目光回頭,只見牢房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影。
穿著黑色長袍,兜帽壓得很低,手里握著一塊泛著紫光的晶體,正是剛才在視頻里見過的天興城城主。
怎麼會?這里不是黑石城麼?他能瞬移?還是他原本就在這里?
“看來,我的小獵物們終于聚齊了。”
“銀狼小姐,你以為用特殊的信號與你的伙伴們聯系,我會不知情嗎?”
他抬起握著晶體的手,紫光驟然明亮,牢房外的鐵門 “ 當” 一聲自動鎖死,牆壁里傳來齒輪轉動的 嗒聲,顯然是啟動了某種機關。
“你潛入黑石城的這幾天,就該知道這里的防御系統是誰設計的。”
“是你..那個‘顧問’..”
“顧問?” 城主輕笑一聲,笑聲里裹著令人作嘔的愉悅。
“算是吧,畢竟,沒有我提供的編輯技術,你們星核獵手又怎麼可能研究出融合寶可夢的培育方法?”
林羽的智識命途在這一刻瘋狂運轉,瞬間串聯起所有碎片。
鎮長口中的 “議會古籍”、37 號實驗體的基因序列、銀狼被抓的時間點、甚至星梅姐姐的誓言。
原來如此,他根本不是瞬移,而是從一開始就在這里。
黑石城的監獄不是用來關押俘虜的,而是他精心布置的狩獵場,銀狼是誘餌,37 號實驗體是陷阱,而他們這群 “拯救者”,不過是自投羅網的獵物。
“你想把我們一網打盡。”
“聰明。” 城主微微側頭,兜帽下的陰影似乎動了動,像是在打量他們。
“星核獵手的‘劇本’確實有趣,但比起你們這些身負命途的異類,終究還是差了點意思。”
他晃了晃手中的晶體,紫光突然化作數道藤蔓,朝著林羽纏來,“尤其是你,林羽,身負十四種命途,簡直是最完美的容器!”
林羽將銀狼護在身後,自身能量與紫光踫撞的瞬間,整個牢房劇烈震顫。
這時他才驚覺,四周牆壁的磚縫里竟嵌著無數芝麻大小的金屬節點,此刻正隨著晶體的光芒一同亮起,釋放出淡藍色的力場.
那些力場如同無形的牆壁,將他的能量牢牢鎖在原地,每一次催動都像是在粘稠的泥漿中掙扎。
這里根本不是牢房,是個用特殊金屬構成的能量囚籠。
“嘖嘖,感受到了?” 城主慢悠悠地踱步。
“這種‘縛能鋼’可是專門為你們這些異能者準備的,越掙扎,鎖得越緊。”
他突然話鋒一轉,帶著戲謔的笑意看向銀狼,“不過我再提醒你一句,我雖然想把你們一網打盡,但銀狼小姐可是自己送上門的。”
听到這里,林羽腦中的迷霧驟然散開。
銀狼確實是根據星核獵手的劇本潛入黑石城的,她故意被抓,故意在牢里透露她們的情報,甚至故意發出信號。
這一切都是為了引他來這里,完成某個她自以為掌控的 “劇情”。
可此刻銀狼臉上的錯愕根本瞞不住人,她盯著城主手中的晶體,嘴唇緊抿,眼里的恐懼早已蓋過了之前的鎮定,顯然對這後續的發展一無所知。
她被自己人賣了?
這不可能。
流螢向來把同伴看得比劇本重,每次行動都會留三道以上的後手。
卡芙卡雖然愛捉弄人,但從不會拿同伴的命當籌碼。
並且星核獵手的劇本再瘋狂,也絕不會讓棋子死得毫無價值。
銀狼的錯愕,更可能是因為她拿到的劇本本就只寫到 “被抓” 這一步。
劇本後面一定有生路。
可眼下的困境容不得他細想。
牢籠四壁的金屬節點正發出嗡鳴,淡藍色的力場像無數根細針,順著他的毛孔往體內鑽。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身命途的能量正在被一點點抽離。
想催動能量反擊?根本做不到,剛凝聚起一絲力量,就會被力場撕成碎片,反哺給這該死的牢籠。
唯一的辦法,或許只有自爆。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時,林羽的指尖微微發涼。
自爆能瞬間沖垮力場,甚至可能毀掉城主手中的晶體,但他和銀狼大概率也會被能量余波撕碎。
不到萬不得已,這步棋絕不能走。
現在只能寄希望于三月七他們。
林羽側耳听著牢籠外的動靜,除了城主的呼吸聲,只有金屬節點運轉的嗡鳴。
三月七她們應該還在實驗室,只要她們發現自己遲遲未歸,以星的敏銳,肯定能察覺到異常。
從外界破壞這牢籠的力場核心,或許是唯一的生機。
可念頭剛起,就被另一種恐懼攥住了心髒。
既然城主能出現在這里,那三月七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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