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鎖鏈在命運之鑰表面流轉的剎那，β72世界線的紫色光柱轟然崩解。
原始博士的虛影如破碎的鏡面，在虛數之樹的枝椏間迸濺成無數數據流。
林羽感覺腳下的空間開始扭曲折疊，黑天鵝的玫瑰漩渦裹挾著記憶洪流將三人拽入時空裂隙。
“抓緊！”黑天鵝的聲音混著時空亂流的尖嘯，圓形法器頂端迸發的光芒在黑暗中劃出指引的軌跡。
黃泉的虛無之力交織成保護罩，保護著林羽和黑天鵝。
他們的身體在不同時間線的碎片中穿梭。
路過某個世界線里螺絲咕姆正在拼裝新軀體，瞥見另一片時空黑塔的實驗室亮起勝利的藍光。
當三人跌落在第七站台時，虛數之樹的投影正在穹頂緩緩旋轉，原本扭曲的紫色紋路已恢復成柔和的銀白。
黑天鵝摘下破損的手套，看著林羽，“外來者的身份反而成了你的優勢，原始博士恐怕到最後都沒明白..”她的話音未落，站台突然劇烈震顫，量子之海的黑色潮汐在遠處翻涌。
“他不會這麼輕易罷手。”林羽握緊命運之鑰，新出現的金色鎖鏈正與記憶命途的力量共鳴。
他的意識不自覺沉入時間之流，無數平行世界的畫面如走馬燈閃過，他看到了自己的“原世界”。
黃泉擦拭著刀鞘，“β72世界線雖然保住了，但原始博士分裂出的時空分身還有上千個。”她突然頓住，刀身微微顫抖，“而且..我在虛數之樹的核心，看到了自己的‘其他可能性’。”
“那些都是原始博士埋下的‘時間炸彈’。”黑天鵝調出一段模糊的影像，畫面中黑袍身影將紫色晶體嵌入不同世界線的時間節點，“他正在用虛數之樹的權限篡改因果律，當所有節點同時激活..”
“因果律？難道這件事和波爾卡•卡卡目還有關系？”黑塔在一旁詢問著。
由于剛剛黑天鵝只帶了林羽和黃泉去了β72，此刻黑塔只能在第七站台焦急地踱步。
“來不及解釋了！”黑天鵝抓住黑塔的手，將一段記憶強行注入她的意識，“原始博士在每個世界線的‘文明轉折點’都埋下了晶體，一旦全部激活，所有時間線的因果律將被徹底重寫！”
她調出最新的畫面，只見某個時間線里，巡海游俠的總部正在逆向生長，從巍峨的要塞退化為原始部落的營地。
雖然它們的營地本來就有些..原始的。
“就憑我們這幾個人？”黑塔疑惑的看著黑天鵝。
她未免有些自信過頭了吧？
誰給她的自信？
“還記得虛數之樹的本質嗎？”她的身影在光束中分裂成無數殘影，每個分身都指向不同的時空坐標，“它既是囚籠，也是鑰匙。”
“原始博士能利用樹的權限篡改因果，我們同樣能。”
“而外來者就是最好的鑰匙。”黑天鵝的主分身突然出現在林羽身後，“你不屬于任何既定的因果線，這讓你既能成為破壞者，也能..”她的聲音混著量子之海的咆哮。
“成為新秩序的編織者。”
“我還是這個問題，你能告訴我，這件事和波爾卡•卡卡目有關系嗎？”黑塔盯著黑天鵝。
“你真想知道？”
“但我可是憶者，你應該知道代價。”
黑塔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黑天鵝。
黑天鵝嘆氣一聲，便示意黑塔坐下。
“不知多少年前，這位天才試圖用數學解析虛數之樹的生長規律。”
林羽凝視著影像中那個癲狂的學者，眼中閃爍著近乎偏執的光芒。
黑板上的方程式不斷變換，最終凝結成一個由∞符號。
“他發現了什麼？”
“他發現了‘世界的漏洞’。”黑天鵝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影像切換成實驗室爆炸的場景。
“波爾卡•卡卡目提出，虛數之樹的每一次分支都對應著一個‘錨點’，只要掌握這些節點，就能像修改方程式變量一樣改寫歷史。”
“但實驗失控後，他本人連同研究資料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可能！卡卡目怎麼可能會死？之前我還在模擬宇宙里踫見它，肯定是你記錯了。”
她想起之前卡卡目說過的一句話。
“博識尊的計算無可違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黑天鵝示意讓黑塔看她的信息。
黑塔顯示屏跳出一段未經加密的影像。
畫面晃動得厲害，拍攝者似乎正從坍塌的遺跡中倉皇奔逃。
鏡頭突然劇烈翻轉，紅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畫面中央。
卡卡目的面容第一次完整呈現在鏡頭前，蒼白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左眼下方多了道新鮮的傷痕。
她抬手輕揮，手術刀精準刺入拍攝者的心髒，動作優雅得如同在修剪花枝。
然而就在畫面即將黑掉的瞬間，另一個身影破空而來，紫色的能量束貫穿了她的胸膛。
黑塔的呼吸驟然停滯，她放大畫面中襲擊者的殘影。
那團扭曲的紫色霧氣里，隱約浮現出虛數之樹的紋路。
“原始博士..”她喃喃自語。
“但這解釋不了她的能力。”黑塔突然轉身，“能操縱概率、沿著因果鏈自由現身的人，怎麼會被輕易殺死？除非..”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這是之前在量子之海里撈到的小玩意兒。”她將碎片拋向空中，綢緞自動展開成一幅星圖，上面用鮮血標注著坐標，“猜猜看，這些地方都發生過什麼？”
黑塔的瞳孔猛地收縮，所有坐標都對應著卡卡目曾經的刺殺現場。
她的指尖在操作台飛速敲擊，調出塵封的案件卷宗。
當對比結果跳出的瞬間，冷汗順著她的脊椎滑下。
每一次刺殺，原始博士的實驗進度都會出現飛躍式突破。
“卡卡目不過是他棋盤上的棄子。”黑天鵝撫摸著自己懷中的法器，上面的寶石迸發出刺目的光芒，將綢緞碎片燒成灰燼。
“或者說，是用來掩蓋真實意圖的煙霧彈。”
“你以為她在追殺天才，實際上..”她的聲音突然壓低，“她在為原始博士篩選合適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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