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萬年前,歸離者在量子之海撿到了流光憶庭遺落的星核殘片。”她的聲音罕見的低沉,數據流在地面投射出歸離者們手捧星核碎片的剪影,那些透明的手掌中,星核碎片如跳動的心髒般閃爍。
“這東西像塊吸滿記憶的海綿,所到之處,文明的過去就會被逐漸抹除,歸離者沒有毀掉它,反而用自己的記憶當土壤,將碎片種成了霧隱星——他們想讓那些被流光憶庭收割的遺憾,在這里生根發芽,重新成為宇宙的一部分。”
“所以流光憶庭不管這里,是因為他們把這里當成了‘記憶隔離區’?”
“更準確地說,是‘宇宙傷口’。”銀狼打了個響指,光點驟然凝聚成金色牢籠,困住了中央的星核。
“流光憶庭有套‘記憶管理條例’,凡是創造的獨立記憶空間,都會被標記為需要隔絕的傷口,他們像在傷口上貼張止血貼,任其自生自滅——歸離者用自己的靈魂當枷鎖,將星核鎖在記憶牢籠里,反而讓流光憶庭的‘記憶收割者’找不到入口。”
丹恆看著銀狼說道,“但星核獵手在修復它。”
“不然你以為我們追著星核跑是為了破壞?我們是為了劇本而行動。”銀狼的投影恢復戲謔,數據在丹恆頭頂捏出個發卡,“流光憶庭規定‘所有試圖記住過去的文明都該被制成記憶標本’,但霧隱星的星核是例外——它既是吞噬記憶的凶器,也是孵化記憶的藥引,歸離者臨終前刻下的最後一道符文,不是‘封鎖’,而是‘遷徙’。”她調出星核表面的微觀模型,“他們想讓遺憾像候鳥,穿越宇宙找到新的棲息地,而不是困死在同一個冬天。”
“所以星核獵手收集的,是這些‘候鳥’的遷徙路線?”
“不,都說了我們只是在按照劇本行動了。”
“每個星核碎片都是宇宙的記憶突觸,而霧隱星的星核保留著歸離者的‘初心’,流光憶庭不動它,是因為這里早已成為他們的‘遺忘盲區’——就像人類會下意識避開結痂的傷口,他們任由歸離者的記憶牢籠在這里自生自滅,卻沒料到,牢籠最終會變成記憶的中轉站。”
“所以我手里的‘鑰匙’,其實是歸離者首領的記憶結晶?”林羽問道。
銀狼突然靠近,數據在她掌心投射出歸離者首領的面容,那位女子的眼中倒映著整個霧隱星的光霧。
“她用最後一絲力量,在星核表面刻下‘放記憶回家’的指令,又將自己的記憶凝成鑰匙,不是為了鎖門,而是為了等一個願意推門而入的人——比如某個總把‘警惕’寫在臉上,卻會在雪夜給同伴暖手的笨蛋。”
“你到底偷看了我多少..”林羽無奈的說著。
銀狼扭過頭去,似乎是沒有听到。
而此刻,銀狼的投影背景里隱約傳來帕姆的聲音樂“銀狼小姐!您的量子導管又漏電了!”
“嘖,小矮子別亂翻監控!”銀狼的數據驟然紊亂,卻在消散前扔出最後一段影像——
霧隱星外的星空,無數光點正排列成星核獵手和星穹列車的標志,那是歸離者們用最後的記憶,向修復宇宙傷口的人致謝。
而霧隱星的星核,此刻正如同歸離者們最初期待的那樣,緩緩張開了記憶的翅膀。
那些曾被流光憶庭收割的遺憾,終將在星核獵手與星穹列車的共同努力下,化作宇宙中最璀璨的遷徙軌跡。
“流光憶庭的收割者下次再來,就等著在自己的記憶庫里撞牆吧。”銀狼獨自一人說著。
...
星穹列車。
“警告!未經授權的實體正在接入列車主控系統!第三車廂出現不明能量反應!”
眾人來到第三車廂後,正看見銀狼卡在車廂門縫里。
“該死的帕姆!”
“明明給你的控制系統升級了星核獵手的接駁協議,怎麼還把我的量子通道識別成入侵程序?”
“銀狼小姐!”帕姆氣鼓鼓的看著她,“您的熒光漆把導航系統的星圖染成藍色了!還有!您的量子導管把牆壁燒出的焦痕,剛好組成您的q版頭像!”
“要你管!”銀狼說著,終于從縫隙里鑽了出來。
“我這是在給列車加裝反流光憶庭標記..”她忽然看見林羽,聲音驟然卡頓,“喂喂,你怎麼來了?”
三月七的相機快門聲從拐角處響起,“當然是來抓現行啦!瞧瞧這滿牆的涂鴉,還有這個舉扳手的..”
“我要把這些發給黑塔,她肯定願意用三箱星軌涂料換!”
三月七話音剛落,一旁的黑塔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就在你旁邊,你要發給哪個黑塔?
“未經允許登車,按列車條例..”丹恆突然開口。
“得了得了,我又不是來白住的。”
這時,流螢看到了銀狼手腕上的傷口,指尖撫過銀狼手腕,“這些灼傷需要處理。”
卻被銀狼猛地縮回手。
“別踫!”
“咳咳..我是來談合作的!流光憶庭的收割者已經定位到霧隱星,你們需要個能在記憶空間留標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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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姆,給銀狼安排個房間,不過先說好,別在走廊噴你的q版圖案。”林羽說著。
“哼,算你識相。”銀狼別過臉去,卻在轉身時偷偷把一罐迷你熒光噴漆塞進林羽掌心,罐身上印著縮小版的自己。
她氣鼓鼓的嘀咕,“笨蛋林羽..”
列車離開霧隱星的那晚,銀狼坐在觀景車廂,看著逐漸透明的星球。
身後傳來腳步聲,林羽遞來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別看了,下一站去哪?”
銀狼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抬起頭,眼楮閃過一絲思索,“不知道,卡芙卡沒有說。”
“隨你,但別讓帕姆發現你用導航系統的星圖當調色盤。”林羽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些許調侃的笑意,他想起之前銀狼那些讓帕姆抓狂的“杰作”
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口袋里拿出之前的迷你噴漆罐。
此刻在燈光下,罐體閃爍著光澤。
罐底刻著的那行小字清晰可見..“給笨蛋的專屬路標——銀狼”。
“所以,我什麼時候成笨蛋了?”林羽拿著噴漆罐在銀狼面前晃了晃。
銀狼的目光落在噴漆罐上,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別過頭去,“哼,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你自己對號入座。”
林羽看著她的反應,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就別嘴硬了,說吧,為什麼這麼叫我?”他微微湊近,眼楮緊緊盯著銀狼,像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你管那麼多干嘛!”銀狼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索性站起身來,轉身背對著林羽。
“不過是個玩笑而已,你要是不喜歡,扔掉就是了。”她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有些緊張。
“好啦,不逗你了。”林羽笑著說,並且掐了掐銀狼的臉蛋。
“你..你干什麼!”銀狼的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手感意外地不錯。”林羽晃了晃指尖。
“哼!真該把刻的字換成壞蛋!”銀狼鼓起臉說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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