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書記辦公室，蔡志勇在周田光離開後，就一直在靜坐，也不知道想的什麼。
直到……
“嘟……嘟……”
手機振動響起，那是他的私人手機，知道的除了家人、朋友，就是一些官場上差不多段位的同志。
而蔡志勇抬眼看向這個來電備注時，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他有了些許猜測。
……
沒過多耽誤，蔡志勇拿起手機接通電話，面色變得平和，語氣也非常熱絡︰
“老包，你最近應該忙的腳不沾地才是，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對面的人，也沒有面對許嘉時的淡漠，同樣笑著說話︰
“呵呵，咱們半斤八兩吧！最近局勢有些動蕩，我忙你也忙，但這並不妨礙咱們老同學聯絡感情吧？”
……
“自然自然，咱們幾十年的交情，自然得經常聯系才好，我一直在燕京，反倒是你，時不時四處指導工作，難得踫到你一回。”
蔡志勇和對方都沒急著說重點，但大家大概都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會怎麼應對。
那位包姓官員無奈點頭︰“沒辦法，咱們到了這樣的位置，不忙點兒怎麼對得起黨和人民的信任？都是為民眾服務的。”
蔡志勇和包官員相互寒暄，東拉西扯了五六分鐘，才進入了正題。
……
包姓官員略微斟酌，語氣有些低沉︰
“這個……老蔡啊！听說你對星恆地產很關注啊！”
蔡志勇聞言眉頭微皺，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
“星恆地產是我燕京的納稅大戶，我是燕京市委書記，自然會多關注一下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包姓官員並不意外蔡志勇的回答，大家心照不宣沒必要說太透。
……
“自然沒問題，這很正常嘛！不過現在的星恆地產和亨達地產都有些過火了，人心惶惶社會動蕩，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包姓官員沒有講什麼對錯，也沒有討論誰的利益歸屬，完全是著眼大局的。
蔡志勇知道對方的意思，也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不由得，蔡志勇開始遲疑了。
……
蔡志勇想了想，有些猶豫的問道︰“有人求到你那里去了？”
這個“有人”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包姓官員略微遲疑，也沒有隱瞞什麼︰
“唉！老蔡，我對于司法體系外的事兒並不關心，但有些事兒，只要不違反原則，我沒辦法拒絕，不然良心過不去啊！”
……
蔡志勇心里微微發緊，他倒不是怕了對方，兩人從來沒有什麼沖突，甚至關系一直不錯。
對方不是看重名利的人，就不至于會被某些人腐化，但對方既然打來了電話，意思心照不宣，那動因就有些考究了。
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堂堂最高法院院長，領導班子序列的包衛國出了面。
……
蔡志勇沉吟著發問︰“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那邊的包衛國神色復雜，抬頭看向窗外，陷入了回憶中。
“你知道我以前擔任過廣省省委書記，後來轉到司法口耕耘。”
蔡志勇也回憶起來，他和包衛國嚴格來說還是大學同學，的確知道他的許多事兒。
“嗯，那時候你形勢一片大好，領導們對你很看重，本想讓你調到燕京當市委書記的，你卻拒絕了，而是進入了燕京最高人民法院，做政治部主任……那個決定讓所有人都沒想到。”
……
包衛國無奈點頭，眼中還有憤恨閃爍︰
“是啊，執政一方多年，我深深的知道華夏是個人情社會，我煩透了……一旦牽扯到利益中，就是條不歸路……所以我轉到了司法體系，即便有人想求我辦事兒，也不敢。”
蔡志勇太清楚包衛國了，這些年大家也都有猜測。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覺悟，包衛國在司法體系中大殺四方，很快成為了最高法院一把手。
蔡志勇玩笑道︰
“你這揉不得沙子的性子，的確更適合司法工作。說來我還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謙讓，這燕京市委書記的位置，也輪不到我。”
蔡志勇的玩笑話，倒是讓談話的氛圍輕松些許。
……
“老蔡你這些年還是喜歡調侃我，以你的能力，遲早也能到這一步的……”
听到包衛國的感慨，蔡志勇不置可否，他又問道︰
“老包，咱們就別繞彎子了，你為許嘉說話，到底是為了什麼？”
……
包衛國無奈嘆息︰“唉！還是在廣省當省委書記時，那時候全國的掃黑除惡沒有徹底展開，局勢不穩……而我拒絕了所有黑惡分子的收買，被記恨上了。
那時候許嘉初出茅廬，機緣巧合之下……讓我欠下了天大的人情，也是那次經歷，我確定加入司法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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