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老乘警突如其來的質問，張杰顯然有些猝不及防，心中頓時升起一團迷霧，同時也變得焦躁不安起來︰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麼端倪不成？不應該啊！莫非是柳婷婷那幾個人把我們給賣了？
"這個問題這麼難回答嗎？她們可是都已經交代清楚了！"
老乘警自始至終都緊緊盯著張杰的神情變化，那雙眼楮猶如火炬一般銳利！
張杰開始變得結結巴巴，目光游離不定︰"她......她們真的這麼說了？"
老乘警心中暗自竊喜，但表面上依然保持著平靜如水的神色，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若不是她們如實相告，我又怎會知曉你們蓄意毆打他人呢？"
"這......"
張杰眼見事情敗露，此時內心愈發慌亂，惶恐地思索著可能要承受怎樣的後果！
然而，正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一陣略顯稚嫩但卻異常沉穩的嗓音驟然傳入二人耳畔︰
"我們並未做出任何不當之舉，純粹是受害一方，何來設計毆打一說？分明就是迫不得已才奮起還擊罷了。"
“嗯？”
老乘警眼神微眯，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睜開眼的周哲。
張杰原本窘迫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喜悅之色，他激動得差點就要從病床上坐起來。
然而，一旁的老乘警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提醒道︰“別動！你的手背上還插著針頭呢！”張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只好乖乖躺下。
與此同時，周哲雖然也躺在床上，但他的目光充滿了恐懼和憤怒，死死地盯著老乘警，顯然對他非常不滿。
老乘警毫不示弱地回視著周哲，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交匯，似乎擦出了點點火花。
剎那間，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壓抑，連躺在一旁的張杰都感到呼吸不暢，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面對老乘警犀利的目光，周哲並沒有絲毫退縮或畏懼，他依然堅定地直視對方，眨都不眨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感覺像是度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終于，老乘警率先打破沉默︰
“你其實早就醒過來了吧？對于我說的話，難道你有什麼意見嗎？那三個女孩已經坦白了，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周哲眼中沒有絲毫的慌亂，故作強忍著心頭的怒火，憤憤不平地質問道︰
“她們能交代什麼？我們現在莫名其妙被人毆打，難道法律規定我們不能還手嗎？更何況對方還是東瀛人，難不成以為我們中國人好欺負不成？”他的語氣越發激昂，言辭之中滿是憤慨。
周哲的反應讓老乘警和張杰皆是一愣，兩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應。
張杰不禁暗自思忖起來︰“哲哥怎麼會如此激動呢？她們既然都已經坦白了一切，那不是意味著我們已經徹底暴露了嗎？”此刻的張杰內心充滿了疑惑與擔憂。
一旁的老乘警同樣對于周哲異常激烈的反應感到十分困惑不解。他暗自琢磨著︰
這小子看上去似乎遭受了極大的冤屈，然而另外那個小子顯然心懷鬼胎；況且，被揍得最淒慘不堪的分明就是那三個東瀛人啊！到底誰才是這場事件中的真正受害者呢？
老乘警努力思索著其中緣由，試圖撥開迷霧找到真相。
突然間，老乘警回過神來，他的語氣變得異常嚴肅，帶著幾分試探意味說道︰“你們倆就別再繼續演下去了，我可是手握確鑿證據的！”
听到這話，張杰的心髒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兒，他滿臉憂慮地望向周哲，雙手情不自禁地緊緊攥成拳頭。
而周哲的心情同樣緊張到了極點，但他努力讓自己的面部表情保持鎮定自若，並毫不畏懼地質問道︰
“你所謂的證據究竟是什麼？如果你真有證據在手，為什麼不去抓捕那幾名東瀛人，反倒跑過來盤問我們這幾個無辜的學生？這究竟算哪門子道理？”
此時此刻，周哲的內心其實也頗為忐忑不安。
他實在無法確定薛子琪她們是否說出了一些本不該提及的事情，倘若她們真的如實地吐露實情，那麼自己和張杰恐怕將會陷入巨大的困境之中。
周哲的堅決和嘶吼讓老乘警很是驚訝，卻又有些欣賞，這可不是一個普通學生能說的出來的，永遠是避重就輕，卻又合乎情理，這條理清晰的可怕！
……
“抽煙嗎？”老乘警逐漸面色緩和下來，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周哲，然後抽出一根煙遞過去。周哲毫無反應，他怒視著老乘警，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老乘警似乎並不在意，又將煙遞給張杰，張杰卻擺手婉拒，“謝謝，我不抽煙。”
張杰其實有些心動，可他現在心慌得很，哪敢接老乘警的煙。
老乘警自己點著了煙，吐出一口煙圈，緩緩說道︰“小子，你很謹慎啊。我只是例行盤問，沒有惡意。”
周哲依舊盯著老乘警的眼楮，防備著，沒有說話。他深知眼前這位警察絕對經驗豐富，經歷過大風大浪，所以他必須小心應對，言多必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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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只是火車，沒有煙感的要求，抽煙也沒有違法！
“不過，這件事畢竟涉及到外國人，哪怕是那些混蛋……也可能引發外交事件，影響咱們國家形象。”
老乘警的目光移向窗外，眼神中陡然透露出一絲殺意，原本平靜的面容變得有些猙獰，仿佛在壓抑著內心的憤怒。
周哲聞言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不是來盤問的嗎？怎麼感覺老乘警也有動手的想法？看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狠角色。
老乘警的目光收了回來，看了看張杰，又看向周哲的臉，突然笑了起來︰
“呵呵，你們還太年輕，以後別這麼沖動，更不能做違法的事情！這一次……你們做得很不錯，有我華夏男兒的風采！”
周哲依舊提防著，擔心這是對方在詐自己！
張杰頓時有些得意，臉上露出自豪的神情，“那當然，那幾個雜種對咱們中國女人有不軌的想法，還想陰我們，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
這話讓周哲愣住了，一臉黑線的瞪著張杰，恨鐵不成鋼！
老乘警只是看了看張杰卻沒有多說什麼，再次呢喃道︰
“這些話跟我說說就行了，肯定還有其他人調查的，你們得穩住！雖然你們的計劃算是周全，但依舊有破綻！”
周哲眼神一凝，老乘警的話語中沒有責怪的意思，這更讓周哲拿不準，也就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的听著！
在周哲心中，現在的他們的確已經算暴露，薛子琪三人如何說他不知道，但張杰這貨口無遮攔，已經瞞不住了。
“有幾點你們記住……”
老乘警猛吸一口煙，緩緩的吐出，沉聲道︰
“咬死你們是被迫反擊，有監控證明是對方偷偷闖入，咱們佔理！”
此時老乘警的稱呼已經變成了“咱們”，仿佛自己也是親身經歷者！
“第二，你們拍攝的視頻就不要用了，時間太過巧合，有些欲蓋彌彰，尤其是那幾聲日語，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還是不同的，經不起技術檢測！”
“雖然過道也有監控，但听不清楚包間內的聲音，加上過道的乘客嘈雜……”
周哲認真的听著，但越听心里就越忐忑，這個問題的確是經不起檢測的，也怪自己重生後警覺性有些放松，竟然有這樣的紕漏！
此時的周哲對老乘警已經少了許多提防，卻依舊沒有完全放心，也沒有再裝作憤怒。
老乘警沒有看周哲和張杰，仿佛自言自語的繼續道︰
“再就是你們的傷勢有些不正常，兩個學生和三個壯年互毆，卻將對方整的那麼慘，這是不應該的！”
說到這里，老乘警眼神平淡的看著周哲，笑道︰“小子你練過？還會日語？”
周哲心中又警惕起來，依舊不肯說話！
張杰此時捂著嘴，也摸不著頭腦的听著，他的腦回路根本理不清兩人的對話！
老乘警輕笑出聲，對著周哲擺擺手︰“別緊張，我說了我沒有惡意，我是中國人，自然是向著你們的……而且我的父親還是死在東瀛人手中，我對他們沒有一絲的好感……”
老乘警說到最後，語氣越來越冰冷，身上的煞氣有些滲人！
周哲有些認同的看向老乘警，兩世為人，他都對東瀛沒有一絲好感，無論老乘警是不是還在詐自己，自己也可以相信他，可沒有人會拿國仇家恨開玩笑！
老乘警看了看周哲臉上的巴掌印，又指了指周哲肚子上的腳印，微微搖頭︰
“我之前去開門前，最後里面的聲響有些不對，你這兩處傷應該是另一個小子故意弄的吧？為了偽裝自己受害者！”
周哲面不改色，但心中卻是苦笑，這老乘警還真不一般，說的幾乎全對了！
之前周哲沒什麼傷勢，為了表現的不太駭人听聞，最後幾秒鐘特意讓張杰下的狠手，沒想到早就被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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