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桌子人，小葉她們都在呢，她們都不給夾菜，你那麼勤快什麼？”
張芳沒好氣道。
“媽，你到底想說什麼？那菜在我面前擺著呢，小葉姐她們離得都遠，我夾幾筷子菜又怎麼了？”
羅蘭蘭很是不能理解。
母女倆眼瞅著氣氛緊張起來。
“就是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
張芳板著臉蛋。
“我想什麼了？我夾個菜又能想什麼？你到底要干嘛？”
“你就是喜歡他，我跟你說，沒門，他家里有，你別跟著摻和。”
張芳瞪了閨女一眼，警告道。
羅蘭蘭很是委屈，眼眶濕潤了，淚水跟著打轉。
“我給他夾個菜就是喜歡他了？行，不就是因為今天你跟我說相親的事，我沒同意嘛，你轉過頭就來找我麻煩，從今天開始，我不回家住了，廠里給我分的有宿舍，我住廠里。”
說著扭頭就要走。
“給我站住。”
張芳厲聲呵斥道。
羅蘭蘭停下腳步，但沒轉過身來，肩膀跟著抽泣聲起伏。
張芳走上前去。
“你能不能听話？我是為你好，別跟著摻和他的事。”
“我沒摻和他的事，你要讓我說幾遍，我只是給他夾了菜，你要覺得有問題，我下次不這麼做了，不就行了嗎？你到底有完沒完？”
羅蘭蘭生氣道。
倆人這會兒還在食堂呢，只是大廳沒多少人了。
羅蘭蘭剛才這幾句，說話聲音有些大，把食堂大廳稀散的幾個人，目光吸引了過來。
養殖場都是村子里的人，都認識。
食堂有人看到是羅蘭蘭，問了句︰“怎麼了，蘭蘭？”
羅蘭蘭委屈地抹著眼淚，沒有回話。
張芳怕村里人看笑話，笑著說了句︰“沒事，你們忙著。”
也不再跟羅蘭蘭多說。
“別給我在這吼，有本事就回家，看我不揍你。”
說著，氣沖沖走了出去。
留下羅蘭蘭一個人在原地。
羅蘭蘭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捂著臉，痛哭起來。
食堂大廳里的人，又問了句︰“沒事吧，蘭蘭？”
“沒事。”
羅蘭蘭擺了擺手。
努力調整著情緒，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出去了。
楊圓圓和六妹林小歡，在養殖場大院里閑逛呢，看到了羅蘭蘭。
“蘭蘭姐。”
倆人給羅蘭蘭招手。
羅蘭蘭怕她們看到自己哭，趕忙扭過頭去，急匆匆往前走。
“蘭蘭姐這是怎麼了？”
倆人看到羅蘭蘭的表現，很是奇怪。
要擱平時，倆人這麼喊她，她早笑著跑上來了。
今天怎麼扭頭走了？
“在食堂的時候，張嬸把她喊住了，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麼，惹的她不開心了？”
楊圓圓對林小歡道。
林小歡想了下，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你說的這樣，咱倆過去看看。”
“嗯。”
倆人追上前去。
“蘭蘭姐。”
羅蘭蘭見倆人一路小跑過來了，沒再往前走，站著等她們。
“蘭蘭姐，你怎麼了？”
來到近前，楊圓圓和林小歡關心地問道。
見羅蘭蘭紅著眼圈，林小歡問道︰“蘭蘭姐，你哭了？是不是嬸子說你什麼了？”
羅蘭蘭本來還裝作若無其事，可听到這句，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別哭，別哭，出什麼事了？你要有委屈，跟我們說。”
林小歡暖心地給她擦著眼淚。
可這事羅蘭蘭怎麼好意思說呀？
有委屈也說不出口。
擺了擺手︰“沒事，你們也別問了。”
“那你別哭了，去洗把臉吧，下午沒什麼事，咱們一塊去鎮上逛逛，散散心。”
林小歡貼心道。
“嗯。”
三個丫頭一塊過去了。
羅杰家里，張芳正跟羅杰吵著架呢。
這會兒就他們倆，小兒子跑出去了。
“你天天就知道喝酒，家里的事也不管，哪天你閨女跟人跑了，才開心呢。”
張芳數落羅杰道。
羅杰中午喝了有半斤，這會兒在床上躺著。
听媳婦這麼說，很是生氣，猛地半坐起身子。
“你說啥呢？哪有這麼說自己閨女的。”
羅杰這酒量，喝半斤酒不誤事，頭腦清醒著呢。
爸爸都疼閨女，羅家這兩個女兒，就是羅杰的掌上明珠。
平時張芳當著他的面，說女兒的不是，他都會不開心。
今天見媳婦這麼說蘭蘭，更是生氣。
張芳才不怕他呢。
瞪了他一眼︰“我又沒亂說，吃飯的時候，你沒看到嗎？”
“看到什麼？”
“你天天就只顧著喝那馬尿，啥也不管，你閨女在一旁跟個丫鬟一樣，夾菜喂人家呢。”
張芳白了他一眼道。
“哪有像你說的那麼嚴重，蘭蘭夾菜的時候，我也看到了，這不很正常嘛，顯得客氣。”
羅杰只覺媳婦小題大做。
女人都這樣。
張芳見羅杰不理解她，很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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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剛在養殖場，跟閨女吵了一架。
這會兒是氣上加氣。
指著羅杰︰“行，你們都有理，就我多事唄？”
“本來就是。”
羅杰毫不示弱道。
“好，我多事，我才懶得管你們呢，你們自己在家住吧。”
張芳氣沖沖地，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娘家。
羅杰也來了脾氣，往床上一躺，側過身去。
“沒你我們也餓不死。”
頂了句嘴。
張芳氣得，抄起地上羅杰脫掉的鞋，“啪”地一下，打在羅杰側過身的屁股上。
“你干嘛，哎喲。”
羅杰捂著屁股叫苦道。
張芳沒好氣地把鞋子砸在羅杰身上，接著去收拾東西。
羅杰也不勸她，跟她慪氣。
側過身接著睡。
很快張芳就把包裹收拾好，羅杰也打起了呼嚕聲。
張芳氣性更大了，要是羅杰攔著她，她就不走了。
他居然沒心沒肺地睡起大覺來。
再次拿起地上的鞋子，“啪”地一下，照著屁股給他來了一下。
羅杰從夢中驚醒，一蹦三尺高。
“姓張的，你怎麼還不走，趕緊走，你走了我就心靜了。”
“好你個老羅，自打你當了書記，一天比一天有脾氣了，行，有本事別去接我。”
張芳氣得眼淚下來了，轉身往外走。
羅杰也生氣，誰睡得正香，屁股上挨這麼一下，能開心去。
也不睡了，坐在床沿，掏出煙打著，悶悶地抽起來。
剛出堂屋門，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小兒子虎子。
“媽，你干嘛去呀？怎麼還背著包？”
“我回娘家，不伺候你們了。”
張芳沒好氣道。
“又跟我爸吵架了？哎呦，你們倆這是干嘛呀，這一走，又是幾天沒人做飯。”
虎子抱怨道。
屋里的羅杰，听兒子這麼說，捂著嘴偷笑。
心里默數著，不出三個數，這小子就得挨打。
果然，“啪”地一聲，接著就是虎子的哀嚎。
“媽你打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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