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但是我也沒有其他的方法,所以我想听听看你想要說些什麼。”
“你的媽媽不願意長生,因為認為那樣會違背一些東西,但是又想要好好活著,身軀不足以支撐著讓其過完像人類一樣的一生,這意味著她的身體本來就在違背規律。”
听著對方講述這些事情,冷漠而又安靜的看著,就像最初眨眼的時候那樣,冷漠沒有表情與情感。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可以讓你媽媽的時間固定起來,就像是身體會在一周里頭不斷的重復,身體不會感受到很強烈的不適應,以及也不會察覺到有什麼問題,畢竟你媽媽很早之前就已經停止了頭發與指甲的生長。”
“……我需要去詢問媽媽才能夠給你得出確切的答案。”
不應該違背媽媽去詢問那些東西,不然媽媽會很難受,很不開心。
“嗯,希望下次見面我听到回答,對于我的身份,你媽媽是知道的。好了,該醒了。”
睜開雙眼,躺在媽媽的腿上,媽媽這一次沒有睜開眼楮,小心的伸手。
恐懼填滿了小小的人偶的心,顫抖著將手搭上了媽媽的鼻尖,幸好幸好沒事……
“怎麼了?小爾達娜……”
因為動作的原因,媽媽醒了,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楮,打了個哈欠之後放松的癱在座位上。
“夢中我見到了一個奇怪的家伙。”
“嗯?什麼樣的夢呢?”
“……如果夢中的家伙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就是一個絕佳的美夢。”
听到這句話,睜開眼楮,轉化出一副認真的樣子,讓孩子坐在自己的身旁,而不是像剛剛那樣。
“能告訴媽媽,夢中發生了什麼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和你說話?”
在這種世界夢並不意味著是毫無意義的,這種奇怪的而又充滿魔幻色彩的世界夢很特殊,自己曾經做過類似于預言夢的東西,反映著一部分的現實。
“夢中有一個我想想看,有點黃白色頭發的人,眼楮顏色記不太清了,笑容很溫柔,讓我不自覺的放松警惕。他告訴我,他是你的老師……”
“諾鈴蘭爾嗎?”名字又一次出現在面前,孩子微微的搖頭。
“沒有告訴我這個名字,所以我不知道,他名字說到一半的時候停了,然後就把名字含糊過去了。”
我願意告知名字嗎?這很正常,不過名字意味著是特殊性的,對方的名字是一個神名,哪怕不屬于這個世界,依然不可以輕而易舉的讓別人知曉,不過只知道音譯,而不知道完整的名字也是無用的。
“媽媽,找一下有沒有畫像什麼的?我記得很久以前媽媽有過這些東西,你確定一下是不是這個人?”
總算找出來了,把那厚重的畫卷攤開,上面的樣子一下就認出來了,眼楮是這個顏色吧,應該……
“沒錯,但是我有點忘記眼楮的顏色了……”
“黃綠色的嗎?”
“嗯,像是翡翠……綠色與黃色夾雜著的翡翠,很漂亮。”
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個顏色吧?
“如果這張臉的確對得上眼楮,顏色也對得上,那的確是我的老師呃,是教我最久的那一位老師……教了我很多關于藥劑方面的事情,他說的也是這些嗎?”
是親自的,想要教我的孩子呃,這能夠算是我的孩子嗎?認真的思考,這算不算是孩子?
從自身身上剝離的和自己有血緣關系,準確而言就是自己的家伙算得上孩子嗎?
“嗯……他說,想要控制住你的時間,讓你活著選擇的要求是需要我繼續愛媽媽,可是我一直在愛媽媽呀。”
“……所以你來問媽媽的意見了,對嗎?乖孩子。”
“嗯,我來問媽媽的意見,我不希望媽媽不開心,我也不希望強迫著媽媽改變什麼的,那樣很過分。”
不希望媽媽強迫著改變,不希望媽媽有很多不對的地方,希望媽媽幸福,希望媽媽快樂,媽媽能夠決定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別人強迫著決定人生沒錯。
“很感謝你願意尊重媽媽的意見,媽媽想要像人類一樣活著,而不是痛苦的悲哀的活著,媽媽一直相信人生不會那麼痛苦的,覺得人生會好起來,一點點的,所以媽媽一直在很努力了。”
“……媽媽是真正的人嗎?”
“……那家伙說了什麼?”敏銳的察覺到語氣的轉換,稱呼的轉換,“我的語氣沒有嚇到你吧?”
“沒有嚇到我,媽媽不希望被別人當成不像人類,對嗎?沒關系,我相信媽媽,媽媽就是人,普通的人就是像門口遇到的姐姐一樣的人,就是像樂蘭一樣的人。”
“其實我早就有些釋懷了,這很正常……我我一直都覺得其實都很正常的,我不太像是普通的人類,我有點像是軍師,有點像是植物,我不是人,我明白這一點之後其實不太高興,很難受嗯,但是我想了很多很多東西……我覺得還是說了吧,媽媽覺得是不是一個正常人,沒有那麼重要了……”
“……媽媽很擔心不合群,媽媽很想要成為正常的人,媽媽很擔心我被人討厭,媽媽擔心我不開心是因為擔心我像媽媽一樣經歷那些痛苦,對嗎?”
“嗯……”
“不用擔心,媽媽現在我已經明白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了,我也了解到了很多的東西,我明白了很多的東西,我的意思是我再也不是那個需要他人幫助的人了,我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所以也能夠平靜的接受死亡了吧?”
“媽媽在騙我,對嗎?”
剛剛的生氣憤怒,好像都是裝出來的,好像都僅僅是為了引出這一句,你現在能夠平靜的接受死亡了,對嗎?
“……沒有哦,媽媽的確很討厭被別人評價為不像人類,媽媽也很難受,因為不是人類,不過沒關系,媽媽愛大家,就像大家愛媽媽一樣……”
幸福就好,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