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問︰”
“《中庸》雲‘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小人之反中庸也,小人而無忌憚也。’”
“今觀市井,人皆逐利,好像違背了中庸之道,但是也有商賈誠信經營,這能不能說是符合中庸之道呢?”
“若以君子之德做標準,普通人的行為與中庸之真意相差幾何?”
“如果朝綱不振、奸佞當道之際,君子欲行中庸,是應該直言進諫、舍生取義,還是隱忍待機、曲線救國?”
江停慢悠悠說著自己的考題,隨著一個個問題拋出,剛剛還憤怒的學子們漸漸臉色難看起來。
崔碑等人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頹廢了,除了在課堂上會看書外,在家中他們根本沒有勇氣翻開書本。
這題的難度很大,完全可以放入鄉試考題中,崔碑這些頹廢之人,甚至有人沒有完全听懂題意。
在他們耳中,每個字他們都認識,組合起來卻分外陌生,他們的臉色變了又變。
不說他們,就算是平時認真的學子也是臉色難看。
這不是死記硬背就能回答的問題,這需要對《中庸》有深刻的理解與認識,還需要能夠靈活應用。
就像是大家都知道蒸汽機主要是利用蒸汽的能量來轉化為機械功,甚至不少人不僅可以說出原理,還可進行相應的計算。
但真的使用該原理做個簡單的機械,不少人都要懵一下。
看著沉默的學子們。
江停聳聳肩,慢慢悠悠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才再次開口︰
“你們看,我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對吧?”
“學正,你這明明是為難我等,我們……”
有人小聲開口,聲音雖小,但耐不住教室太安靜了,就顯得格外清晰。
“為難你們?”
江停笑了下,她的手輕輕敲了下桌面。
“為難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嗎?你這純粹是自作多情,我只不過是隨口一問。”
她淡淡反駁一句,明明沒有嘲諷,卻讓所有人都覺得難堪。
“還是那句話,我是誰?你們不是听了那麼多傳聞嗎?我這等高貴的人物,你們這些人,可不配做我的學生。”
“所以那問題,我也不需要你們回答,我也懶得懲罰你們”
懶洋洋說完,她稍微算了下時間,估摸著快要下課了,又站起身。
“怎麼都這副表情,身為君子爾等這脾性可要不得”
所有學子︰“……”
被你罵了這麼久,陰陽怪氣嘲諷了這麼久,還不準他們生氣……
更氣了!
“想來你們這輩子都這樣了,如此,我跟你們講講太子殿下吧,就當帶你們見世面”
她這麼說,還是有少數人升起了好奇。
她敲敲桌子,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其身高六尺有余……”
本來大家還抱著好奇在听,可越听越離譜,越听越奇怪。
小小年紀六尺有余兩米多),這他們勉強可以理解,但一拳打死一頭牛,先不說牛好好的,莫名其妙打人家不對,後面還有什麼聲如虎嘯,大吼一聲,全城都听得到……
江停反正是怎麼離譜怎麼說,怎麼夸張,怎麼描述。
等到她說完,所有人都是一副狐疑的表情,就連生氣都忘了。
“太子殿下是這樣的……?”
有人下意識問了一句。
“是啊”
學子們瞳孔地震。
嘶,太子殿下如此恐怖的嗎?
可下一秒,那熟悉的嘲諷聲又響起了。
“呵,我說什麼你們信什麼,你們沒有自己的判斷嗎?沒有長腦子嗎?你們的耳朵是拿來誤導自己的是吧?”
這一次,她甚至懶得拐彎抹角,直接開罵。
許多人又氣又理虧,只能憋屈地低下頭,誰叫他們剛剛居然真的信了,就算沒信的,也只是狐疑,而不是完全不信。
江停的時間卡的很準,幾乎是她罵的下一秒下課了。
她臉上的表情一松,露出笑容。
“哎呀,下課了,我先走了,你們隨意”
走到門口,想了想她又倒回來。
“給你們留最後一個問題吧”
她將書往前排學子的桌子上一放,伸出兩只手。
“這是什麼?”
前排的學子張張嘴,小聲吐槽︰“學正,我們雖然笨,但手還是認得的……”
所有人都麻木地看著江停,被罵了整整一節課,他們已經生不出生氣憋屈的情緒了,好像有點習慣了?
“不!”
江停反駁他,“這是一雙空空蕩蕩的手。”
看著他們無語麻木的表情,江停又笑眯眯開口︰“我說的可對?”
沒人理她,她也不在意,她的雙手握拳。
“你們猜我手中有什麼?”
“學正,你別玩了,你手中明明什麼都沒有,我們還要上下一節課呢……”
江停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打開手一枚錢幣靜靜躺在她的手心。
“看來你們又回答錯了,不過沒關系,這不是重點,這便是我留的作業,好好悟吧,你們有兩天時間思考”
之所以是兩天時間,那是因為明天江停沒課,後天放荀假。
江停再次拿起書,片刻就消失在眾學子的眼前。
教室內一片沉默,許多人都想開口說什麼,但張張嘴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直到崔碑開口。
“習兄,學正的問題,你可有思路?”
他這話像是打開了眾人的話匣子。
“崔碑,你說的哪個問題啊?學正純粹是為難我們,問了一個又一個問題,我頭都要暈了”
“我問的是《中庸》的題,但學正後面出的題,自然也要討論,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看她就是故意捉弄取笑我等,前面的問題難,後面的更是莫名其妙,只說讓我們悟,悟什麼?悟她去哪兒學的變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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