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抬頭看著秦淮茹。
那巧笑嫣然的模樣。
跟前段時間瘦到脫相比起來。
現在這模樣，足可以看出秦淮茹被滋養的有多好。
這錢...髒嗎？
很髒。
至少對于何文遠來說，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壓根沒辦法接受這一份工作。
但是，這段時間。
何文遠天天都在幻想。
如果自己一個月能掙一百塊錢，那日子，能過得有多瀟灑。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因為對物資有著極高的要求。
以至于，何文遠在听到秦淮茹真正工作內容的時候，沒有起身離開。
秦淮茹一看有戲。
當即又繼續開口說道。
“文遠，你是有文化的人，我就知道，你沒辦法干這一行的。”
“其實呀，這人與人，命都不同。”
“你不像我，沒辦法，家里還養活著兩個孩子呢，男人又死了。”
“至少這一行，能讓我吃飽飯，吃上肉。”
“就像我認識的那個小丫頭一樣，也是個中專生，原本瘦的皮包骨的。”
“不過現在好了，每個月能掙一兩百塊錢，那日子也就好起來了。”
秦淮茹這番話不急不緩的。
言語中滿是無奈與嘆息。
倒是有著催眠一般的魔力。
一番話下來。
何文遠這才想起，前段時間，秦淮茹說過，一個中專生一個月掙了兩百多塊錢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那一番話。
讓何文遠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行了文遠，吃完了就回去吧，別讓人瞧見你跟我一起，到時候該有人說閑話了。”
秦淮茹見何文遠依舊沒開口。
當即來了一招欲擒故縱。
“秦姐...我...”
何文遠還想說點什麼。
秦淮茹已經挽著她的胳膊，將她送出門去了。
隨著房門關上，何文遠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片刻後，這才轉身回了後院。
何文達跟何文濤正在一旁玩鬧。
瞎眼婆子抱著許曉，許曉哭鬧個不停。
瞎眼婆子也看不見，只能輕聲安慰許曉。
嘴里不停的招呼著何文達跟何文濤來幫忙。
兩個小家伙當做沒听到一樣。
自顧自的玩自己的，氣的瞎眼婆子嘴里罵罵咧咧的。
“文濤，文達，許曉都哭了，你們怎麼不幫忙啊？”
何文遠見狀，連忙上前，接過許曉哄了起來。
“我不想帶他，太吵了。”
何文達說道。
“就是，姐夫也沒給我們錢，為什麼要我們幫忙帶孩子啊？”
何文濤也跟著說道。
“你們兩個當舅舅的，照顧一下小外甥還要錢？”
何文遠沒好氣的說道。
“這年頭，干什麼不要錢啊？”
何文濤說道。
“就是，姐夫都多久沒帶肉回來給我們吃了。”
何文達說道。
兩人也是充分的展示了什麼叫有奶便是娘。
當初許大茂跟何文惠沒結婚之前。
那是三天兩頭給這一家子帶肉吃。
而現在，結了婚以後，這財政大權被何文惠掌控著。
許大茂連買肉的錢都沒有。
那地位，在這兩個小舅子心中，自然是直線下降了。
錢錢錢。
又是錢。
何文遠現在听到錢這個字就是一陣頭大。
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秦淮茹說的那一番話。
這年頭，能填飽肚子，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才是最主要的吧。
至于面子，道德什麼的，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何文遠抱著許曉陷入了沉思。
.... ....
晚上。
八大胡同。
秦淮茹又被吳麻子給招呼走了。
一分鐘以後。
吳麻子猶如死狗一般躺在旁邊。
秦淮茹眼中閃過一抹嫌棄與厭惡。
不過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樂呵呵的挽著吳麻子的胳膊說道。
“吳老板，您最近是越來越厲害了啊。”
“老子就喜歡你這睜眼說瞎話不要臉的性格。”
吳麻子伸手在秦淮茹身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秦淮茹吃痛，也不敢反抗，只能陪著笑臉。
“給。”
好在吳麻子給的多。
隨手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三毛錢丟給了秦淮茹。
“謝謝吳老板。”
秦淮茹美滋滋的接過錢。
要說起來，可憐的也是當初的何雨柱。
這麼多年，給了秦淮茹有幾百塊錢了。
那飯盒里的剩菜更是不知道給了多少。
到頭來，摸一下小手都得小心翼翼的。
而現在，秦淮茹成了八大胡同的人。
這一下倒好，一塊錢，就能讓秦淮茹伺候一頓了。
就是不知道九泉之下的何雨柱知道了以後，會不會大晚上爬到秦淮茹的夢里來索命。
“對了，老子上次跟你說過的那事兒，現在進展怎麼樣了？”
吳麻子穿好衣服以後，這才問起何文遠的事情。
“吳老板，您別著急啊，人家一個小姑娘，總得慢慢來嘛。”
秦淮茹說道。
“真是個雛兒？”
吳麻子不確定，又問了一句。
“放心吧，保準是個雛兒，而且，還是高材生呢。”
秦淮茹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這段時間她可是盯得緊。
那何文遠一天到晚都在院子里。
就算出去，那也是按照街道辦的懲罰去掃大街。
壓根就沒有處朋友。
所以，按照這年頭的人的角度來看。
何文遠絕對是個雛兒。
“抓緊點，老子想吃嫩草了。”
吳麻子說道。
“吳老板，您放心，我已經跟那小丫頭攤牌了，看她那表現，應該是不反感，我這段時間，加大點力道，我就不信她不上鉤。”
秦淮茹一臉壞笑。
.... ....
一晚上的功夫，秦淮茹掙了三塊六毛錢。
她也不著急回去。
等到全聚德開門以後，特意去買了一只烤鴨。
等提溜著烤鴨回到九十五號院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這一路走來，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羨慕。
這年頭，連窩窩頭都吃不飽。
秦淮茹卻舍得花錢買烤鴨。
在一群陌生的路人眼中。
秦淮茹這絕對屬于條件好的了。
也不知道家里是不是當領導的。
而秦淮茹也很享受路人的這種目光。
只是，等到沒人的時候，看著手中的烤鴨。
秦淮茹免不了一陣肉疼。
一晚上掙了三塊六毛錢，買一只烤鴨就花了九塊八毛錢。
累死累活一晚上，倒貼進去了六塊二毛錢。
這買賣做的....
不過想到只要把何文遠拿下以後。
吳麻子還得給她一百塊錢。
秦淮茹覺得，一切都是劃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