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斌回頭看去。
正好瞧見許大茂進了中院。
跟前段時間的意氣風發不同。
此刻的許大茂看起來多少有些狼狽了。
身上的衣服被扯爛了不說，頭發還亂糟糟的。
更重要的是，許大茂的右眼變成了熊貓眼。
明顯是被拳頭留下的痕跡。
這會兒進來，對上羅斌的目光，許大茂還不自覺的捂了一下右眼，生怕被羅斌瞧見一樣。
“干嘛呢許大茂？”
羅斌起身問道。
“沒啥事兒，這不是瞧見你回來了，過來看看嗎。”
許大茂咧著嘴笑了起來，還掏出煙給羅斌散了一支煙。
“喲，經濟煙，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羅斌看了一眼手中的煙說道。
平日里這許大茂抽的可都是華子。
什麼時候抽過經濟煙啊。
可見現如今，許大茂這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這不是最近手頭緊，先湊活湊活嗎，再說了，都是煙，能抽就行，我也不看重那些。”
許大茂咧著嘴說道。
“行，謝謝你的煙，我還得帶孩子呢，茶就不留你喝了。”
羅斌說道。
“其實，斌子，我還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許大茂明顯是帶著目的來的。
不過他想等羅斌開口詢問，然後順理成章的說出來。
哪知道羅斌壓根不問啊。
甚至還要松口。
這一下許大茂繃不住了，只能老老實實的開口。
“說吧，什麼事兒？”
羅斌一副早就看透了許大茂的架勢。
“那個，斌子，能不能再借哥們兒二十塊錢啊...”
許大茂一張口就是二十塊錢。
這把一旁的何雨水跟于海棠都給驚呆了。
二十塊錢，那可不是小數目啊。
不過兩人很懂事，大人說話，小孩子不插嘴這個道理還是懂得的。
“又借錢，前兩天不是剛關餉嗎，你這麼快就用完了？”
羅斌說道。
“斌子，你不知道，哥們兒現在的工資都被文惠給領了，一分也撈不著啊。”
許大茂憤憤不平的說道。
“那何文惠也不給你生活費？”
羅斌問道。
“給是給，但每個月只有五塊錢生活費，也不夠啊...”
許大茂說。
五塊錢，對他這種習慣了大手大腳的人來說哪里夠啊。
“那你這三天兩頭的下鄉，也能拿點好處，別告訴我說你沒賣了去換錢啊？”
羅斌說道。
這年頭是不讓投機倒把。
但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許大茂這麼雞賊的人，要是手里頭沒錢。
下鄉收了好處以後，肯定會想辦法拿到黑市去賣了換錢。
這樣算下來，每個月的生活費絕對少不了。
至少夠他一個人開銷了吧。
“斌子哥，那不是投機倒把嗎？”
于海棠在一旁開口。
“噓，小聲點，這要讓人听見了，得把許大茂給抓進去。”
羅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于海棠這才閉上嘴巴。
“以前倒是有，但這年頭，鄉下連吃飽飯都困難，我能吃上一頓就不錯了，哪里還有帶回來的啊。”
許大茂一臉頹廢。
真要像前兩年那樣就好了。
就算何文惠一分錢不給，他連吃帶拿的，收入也能比自己工資還要高。
但現在可不行了。
連飯都吃不飽，村子里哪里還會拿出東西來送給他啊。
按照任務，他每個村子放一部電影。
如果是以前，村子里為了多看兩部電影，會給許大茂點好處。
許大茂收了好處，多放兩部電影也無所謂。
但現在，看完一部電影，大家伙兒就回家躺著休息去了。
你愛放不放。
還想要好處？
頂了天就是村子里拿出點好東西招待一頓。
對于許大茂來說，只能算是改善改善改善伙食。
正是因為這樣，許大茂這日子才會過的這麼悲催的。
“許大茂，你要是再藏著掖著，就趕緊滾蛋，我可沒時間跟你在這里打啞謎。”
羅斌瞥了許大茂一眼。
見這家伙依舊低著頭，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架勢。
羅斌也沒耐心跟許大茂繼續耗下去了。
這家伙剛剛跟秦淮茹鬧騰了一番，轉頭就來找自己借錢。
這事兒，肯定跟秦淮茹脫不了關系。
自己不主動說，還想讓別人問。
這性格，羅斌可不慣著。
“斌子，別生氣別生氣，哥們兒這不是怕你罵我嗎。”
許大茂連忙安撫起來。
“罵你？我又不是你爹，罵你做什麼？”
羅斌說道。
“來來來，這邊說...”
許大茂拉著羅斌朝一旁走去。
明顯是不想讓何雨水跟于海棠幾人听到他的糗事。
等到了一旁，許大茂這才解釋起來。
“斌子，其實哥們兒昨天晚上去八大胡同，被秦淮茹給瞧見了。”
“秦淮茹要錢，哥們兒身上也沒有啊，就想著說今天把錢給她。”
“原本哥們兒是想讓文惠拿點的。”
“但是文惠不給，所以秦淮茹這才鬧騰起來。”
“這不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所以才來找你借錢。”
“斌子，你放心，等明兒我去找我爹，讓他先給我點錢，絕對還給你。”
“還有上次的二十塊錢，加起來那就是四十，我一起還給你。”
許大茂這一下也不敢有什麼隱瞞了。
老老實實的講述了一番。
上次他被秦淮茹敲詐了八塊錢。
一段日子沒去八大胡同了。
沒想到這一去，又被秦淮茹給瞧見了。
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許大茂還跟秦淮茹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要不然也不至于被秦淮茹拿捏的死死的啊。
當然，這事兒許大茂是打死也不敢說出來的。
不過那躲閃的眼神，還是被羅斌瞧見了不對勁。
“許大茂，何文惠早就出了月子，按理說，你們也能行房了吧。”
羅斌說道。
“是出了月子，但是文惠不讓我踫啊...”
許大茂說起這事兒就是一陣火。
那一張馬臉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結婚這麼長時間，硬是沒踫過自己的媳婦兒。
這事說出去誰能信啊。
問題是，他許大茂就是受害者。
花了大幾百塊錢，娶回來的媳婦兒，能看不能踫。
每次想起來，許大茂都是一陣憋屈啊。
“我靠，許大茂，你特娘的真是個人才啊...”
羅斌都被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