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羅斌不只是懷疑毛大壯，而是懷疑每一個保衛科的人。
沒辦法，自從確認了李大牛是敵特的身份以後。
羅斌現在對保衛科的人都保持著一份戒備心。
有句話說得好，人心中的成見就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一張空白的紙上面，被劃了一道痕，想要恢復原樣，基本上不可能了。
軋鋼廠保衛科就是如此。
原本是守護整個軋鋼廠的部門，但卻因為李大牛的事情，導致保衛科的人都夾著尾巴做人。
王守成更是兢兢業業，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出什麼差錯。
到頭來，還是出了這麼一件大事。
現在王守成都恨不得將凶手揪出來千刀萬剮了。
當然，歸根結底還是敵特太過可恨。
滲透到了各個崗位上，讓人防不勝防。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接班的？”
羅斌繼續問道。
“十點，我跟小莊，二虎還有大林是十點的班，到凌晨兩點。”
毛大壯說道。
“小莊，二虎還有大林在嗎？”
羅斌問道。
很快，劉小莊、竇二虎跟郭大林也走了出來。
跟毛大壯站在一起，排成一排。
羅斌的目光在幾人臉上掃了一圈。
幾人都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也不知道是慚愧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你們巡邏都是一起嗎？還是兩個人一組？”
羅斌問道。
“我們接班以後，先是兩個人一組，巡查一圈，然後每隔半個小時會巡視一圈，但都是四個人一起。”
毛大壯說這話的時候，高佔一群派出所的同志都不由的為之動容。
半個小時巡查一圈，這一大圈走下來都要十幾分鐘了吧。
這工作量，不可謂不大。
“那你們巡查完以後，在什麼地方休息？”
羅斌繼續問道。
“交班的地方，也就是那個位置。”
毛大壯伸手指了指大門口的方向。
那邊擺放著幾張桌子。
巡查完以後，值班的保衛科同志可以坐下來休息會兒。
距離倉庫倒不是很遠，也就是一兩百米的距離。
“這樣一圈巡查下來，大概要多長時間，你們算過嗎？”
羅斌問道。
“沒算過...”
毛大壯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一旁的劉小莊。
“我看過表，走的快一點是十分鐘，慢一點的話可能要十五分鐘左右。”
劉小莊說道。
“你們這一組，每次都是你看時間嗎？”
羅斌看向劉小莊問道。
“是。”
劉小莊點了點頭。
“為什麼？”
羅斌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劉小莊撓了撓頭，一臉懵逼的看著羅斌，顯然不知道羅斌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羅廠長，我們四個人一組，一開始就是小莊看時間，所以習慣了，每次都是小莊說出發，我們就開始巡邏。”
一旁的郭大林說道。
“是啊羅廠長。”
竇二虎說道。
“那你們怎麼確定每次巡邏都是半個小時？”
羅斌問道。
“有時候沒注意，也會差個一兩分鐘。”
劉小莊低著頭說道，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斌子，你是懷疑，我們出了內鬼？”
王守成湊過來，低聲問道。
按照羅斌這樣的問話方式，王守成不得不懷疑羅斌的推測。
之前李大牛的事情已經讓他顏面掃地了。
這要是再出一個內鬼，里應外合的偷野豬，那他王守成這張臉是真被人摁在地上踩了。
“王哥，你覺得，如果沒有內鬼的話，光是外面的人，有膽量來偷野豬嗎？”
羅斌說道。
一句話，直接把王守成給鎮住了。
是啊。
如果沒有內鬼的話，就按照這巡邏力度，外面的人，有膽量來偷野豬嗎？
“羅廠長說的沒錯，根據你們這個巡邏時間來推斷，凶手最多只有二十分鐘的動手時間。”
“如果不是里應外合的話，外面的人絕對不敢貿然來偷這野豬。”
賀秀蓮說道。
“羅廠長...我真沒有...”
毛大壯一張臉都漲紅了，看著羅斌，努力地想要辯解，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當初他跟李大牛一組。
李大牛出了事，他被調查了個底掉。
受到的打擊比王守成還要大。
而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搭檔，沒想到，居然又有內鬼，甚至連自己也被懷疑。
這一下，毛大壯是真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了。
【叮，可信度，百分之九十九。】
羅斌看著毛大壯這模樣，順便開啟了測謊術。
伴隨著測謊術的答案，羅斌算是解除了對毛大壯的懷疑。
“大壯哥，沒說你是，這不是在調查嗎。”
羅斌拍了拍毛大壯的肩膀。
“羅廠長，您是說，我們這四個人中有內鬼嗎？”
竇二虎咬牙切齒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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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們四個人，而是，整個軋鋼廠的工人，都有嫌疑。”
羅斌說道。
“斌子，你不用跟這群兔崽子客氣，說來說去，就是我們保衛科出了內鬼。”
“是特娘站著尿尿的，就站出來，敢作敢當，老子還敬你是條漢子，要不然讓我抓到，老子扒了你的皮。”
王守成扯著嗓子怒吼。
他又不傻，羅斌剛才問毛大壯的那一番話。
其實已經說明問題了。
不只是羅斌，就連賀秀蓮都說出了內鬼。
別的工人壓根就沒接近這養殖部門的機會。
更別提知道這巡邏的時間了。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軋鋼廠內部出了內鬼，把巡邏時間告訴別人，然後趁著空擋來偷野豬。
想明白這些以後，王守成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丟人啊。
簡直太丟人了。
自己這個保衛科老大，當了個什麼勁兒？
“毛大壯，是不是你？”
王守成見沒人說話，這才紅著臉質問起來。
“老大，不是我，我發誓，天打雷劈。”
毛大壯連忙說道。
“老大，也不是我，要不然，豬狗不如。”
劉小莊見狀，也連忙保證起來。
“老大，保證不是我，我要是干這事兒，我不得好死。”
竇二虎也連忙說道。
“老大，不是我，要是我...要是我...我就死在這...”
郭大林見狀，也趕緊發誓。
四人都是一臉憤怒的模樣。
不只是他們，保衛科的其他同志也是滿臉憤怒。
很顯然，這一刻，所有人都想把內鬼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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