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婭被暗紫色鎖鏈死死釘在斑駁城牆上,染血的裙擺垂落,如同一朵枯萎的花。她周身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翠芒,光芒中隱隱浮現古老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游動,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閃爍。
“而我會踏碎你的牢籠!”
她的聲音堅定而決絕,染血的指尖在空中奮力一劃,纏繞在身上的鎖鏈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竟開始寸寸崩裂,迸濺出的火花如流星般墜落。
曼弗雷德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後十二尊青銅炮虛影緩緩轉動,炮口凝聚起幽深的暗紫色能量,仿佛隨時都會吞噬一切。
“這恐怕還稱不上什麼牢籠。”
他的聲音充滿嘲諷,然而,笑容卻在瞬間凝固在臉上。原本穩定的能量網突然泛起詭異的漣漪,暗紫色的能量如同沸騰的岩漿,劇烈地扭曲、翻滾,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嗯......?”
阿米婭疑惑地輕哼一聲,雙角光芒大盛,她敏銳地察覺到遠處的牆體縫隙中滲出幽藍色微光。那些微光如同無數細小的星辰,在磚石間閃爍,又像是某種神秘力量的眼楮,窺視著這場激烈的戰斗。
“有人在改變我法術的能量密度?”
曼弗雷德猛地轉身,靴底重重碾碎牆面凸起的源石結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他眼神中充滿警惕與憤怒。
“等等,又是你......”
他的怒吼被突如其來的空間震顫打斷,整段城牆劇烈晃動,仿佛發生了地震,磚石紛紛墜落,灰塵彌漫。
<isery 的兜帽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中翻飛,露出她冷若冰霜的面容。她眼神凌厲,周身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
“博士,我是不是來得有點遲?”
他的聲音冷靜而沉穩,抬手輕揮,三道閃爍著寒光的能量刃如閃電般射出,精準地斬斷困住阿米婭的鎖鏈。
“要在倫蒂尼姆的城牆內部找到一條通路...... 就算是我,也很困難。”
他身後,數十道閃爍著銀光的絲線穿透牆體,如同靈動的銀蛇,將搖搖欲墜的磚石重新固定,穩固著即將崩塌的城牆。
“好在我找到了幾位出色的幫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城牆下方傳來一陣機械運轉的嗡鳴。可露希爾操控的無人機群如同一群發光的螢火蟲,組成耀眼的矩陣,照亮了隱藏在黑暗中的通道。通道內,隱隱閃爍著未知的光芒,仿佛在召喚著眾人。
不知何時,博士已戴上戰術目鏡,藍光在目鏡中快速閃爍,如同跳動的火焰,掃描著整個戰場。
<isery。可露希爾,無人機定位。費斯特,滑索。阿米婭,我們換個戰場。”
她的聲音冷靜而果斷,迅速扯斷腰間備用索扣,金屬撞擊聲清脆響亮。
“現在,我們跳下去。”
話音剛落,他已一把拽住阿米婭,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下方翻涌的能量漩渦。isery 微微點頭,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緊隨其後,瞬間沒入黑暗,只留下曼弗雷德在原地。
風卷著硝煙掠過破損的城牆,博士懸在半空的身影隨著能量漩渦起伏,戰術目鏡下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容。他緊攥著阿米婭的手腕,染血的繃帶在狂風中獵獵作響,仿佛一面勝利的旗幟在預示即將到來的轉機。
....................
時間撥回到幾分鐘前,當眾人艱難登上城牆時,可露希爾的無人機群在頭頂盤旋,發出機械運轉的嗡鳴。她盯著戰術平板,鏡片後的眼楮突然瞪大。
“博士,我在人群中鎖定了曼弗雷德。”
她咽了咽口水,聲音不自覺地發顫。
“呃,他身邊人很少......”
博士凝視著遠處那個身披黑紅長衣的身影,雙手抱胸,戰術目鏡藍光閃爍,如同深邃的夜空下神秘的幽光。
“他並不害怕我們接近他。”
他的聲音冷靜而沉穩,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他是不是超能打啊?”
可露希爾壓低聲音,眼神中滿是擔憂。
“我看他的樣子就很能打,說不定特雷西斯教了他好多招。” 她頓了頓,又急忙補充道。
“我們真能在五分鐘之內把他揍得老老實實停下炮擊嗎?不,我說錯了,沒有什麼我們。到了這一步,戰斗力方面你不能把我和費斯特算上。搞後勤的沖上去就是送死。”
她無奈地攤開雙手,臉上寫滿了苦澀。
“阿米婭,只能靠你......”
可露希爾的目光轉向阿米婭,眼中帶著一絲懇求。
阿米婭握緊手中的劍,雙角泛起柔和的光芒,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曼弗雷德是強敵。但我們這一路上...... 以及前面還會遇上的,強敵一定不會少。”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畏與堅韌,仿佛在向眾人宣告,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她都將勇往直前。
突然,博士眼神一亮,腦海中閃過一個絕妙的計劃。
“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阿米婭,你要吸引曼弗雷德的全部注意,過會可露希爾和費斯特準備好從牆上撤退。”
她望向遠方,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我們等的人就快來了。”
.....................
曼弗雷德周身的暗紫色能量如沸騰的岩漿般翻涌,他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眼神中滿是輕蔑與殺意。
“故伎重施,你真的以為我會讓你帶人逃走第二次?”
話音未落,一道裹挾著毀滅氣息的能量流如離弦之箭,撕裂空氣急沖而來。那能量流仿佛擁有意識,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精準地鎖定眾人方位,尖銳的破空聲中,讓人幾乎能感覺到那無形劍鋒已經觸到了腳尖,帶來刺骨的寒意。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光閃過,一面刻滿古老符文的盾牌轟然擋在眾人面前。盾牌與能量流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耀眼的光芒瞬間照亮整個戰場,沖擊波如颶風般向四周擴散,掀飛地面的碎石與塵土。
“薩卡茲,你別想追上去。”
一個低沉而堅定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持盾之人身影高大,周身散發著沉穩而強大的氣場。
“你的對手在這里。”
曼弗雷德瞳孔驟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冷冽。
“...... 白狼,我沒想到你會再次來到我的面前。”
他掃視著四周,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這通道竟然是雙向的,在帶走他們的同時,把你送了上來?”
“...... 不是我,是我們。”
號角的聲音響起,她邁步從盾牌後走出,金色的長發在風中飛揚,眼神堅定如鐵。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身後傳來一陣整齊而堅定的腳步聲。
一個渾身浴血的士兵緩緩站起,他破損的制服上還殘留著戰斗的痕跡,染血的刀刃在手中緊握;接著第二個士兵撐起受傷的身體,他的弓弩已經扭曲變形,卻依然緊緊抱在懷中;第三個、第四個…… 十多個維多利亞士兵相繼站出,他們步伐雖有踉蹌,卻透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最終整齊地擋在曼弗雷德面前。
他們的制服五花八門,有的布滿了多次戰火灼燒的焦痕,有的沾滿泥土與蛛網,有的還殘留著自己和戰友的鮮血;手中的武器也各不相同,制式刀劍、自制弓弩,甚至是簡陋的棍棒,但每個人的眼神中都燃燒著同樣熾熱的火焰。
那是對家園的守護,對自由的渴望,更是對侵略者的憤怒與反抗。這一刻,他們不再偽裝,昂首挺胸,用自己的身軀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向敵人宣告︰這一次,除非永遠倒下,否則他們絕不會再後退半步。
暗紫色的能量在曼弗雷德周身翻涌,如同一頭隨時準備撲擊的巨獸。他低頭俯視著面前的士兵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眼神中滿是不屑。
“...... 一群殘兵,也想戰勝我?”
他的聲音冰冷而輕蔑,在呼嘯的風聲中回蕩,帶著令人戰栗的壓迫感。
號角沉默不語,金色長發被風吹得凌亂,卻絲毫不減她眼中的堅定。她緩緩握緊盾牌,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古老符文在盾面微微發亮,仿佛在積蓄著力量。
“拿上武器的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曼弗雷德向前踏出一步,身後的能量隨之一震,地面的磚石都為之顫動。
“你難道忘了,上一次你能從我手上僥幸逃脫,全憑那個羅德島的薩卡茲插手?”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號角的痛處。
號角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如鷹。
“別再東張西望了,薩卡茲。在戰場上,不尊重對手的人,一定是先倒下的那一個。”
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向曼弗雷德宣告,他們絕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曼弗雷德嗤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
“你的嘴說不定比你的盾要硬一些。”
“唔 ——”
號角悶哼一聲,突然高舉盾牌,大喝一聲。
“注意敵人攻擊方向,盾後集合!”
她的聲音穿透戰場的喧囂,如同一聲響亮的號角,鼓舞著士兵們的士氣。士兵們迅速行動,盡管步伐有些踉蹌,但依然堅定地圍聚在盾牌之後,組成一道堅實的防線。
“雖然我本來就計劃除掉你,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急著來送死。”
曼弗雷德雙手抱胸,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我還以為你多少有一些戰術素養,白狼。帶著一群傷兵與我對抗,讓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送命,這就是你所謂的職業精神嗎?”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惡意與嘲諷,試圖瓦解對方的意志。
號角的身體微微一震,隨即挺直腰板,眼神中燃燒著憤怒與不屈。
“你...... 別忘了你正站在哪里。這是倫蒂尼姆的城牆。薩卡茲,不要以為你們已經征服了倫蒂尼姆。”
她緩緩放下盾牌,身後的士兵們也紛紛挺直身軀,盡管身上傷痕累累,眼神卻無比堅定。
“—— 你看。”
號角的聲音突然變得平靜而有力。
“我們還站在這里呢。”
風卷起她的長發,獵獵作響,這一刻,她與身後的士兵們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豐碑,屹立在倫蒂尼姆的城牆上,守護著家園最後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