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陳堅毅地佇立在龍門貧民區入口,身姿如松,清冷的目光穿透入口處濃稠的黑暗。她的聲音低沉有力,像一記重錘,在入口的牆壁間撞出回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可我們並不熟這里的構造,我害怕…… 感染者會針對我們行動。”
一名年輕警員聲音發顫,話語里帶著明顯的恐懼。他不安地向四周張望,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手中的警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臉上的猶豫顯而易見。
陳微微皺眉,目光柔和了些許,盡量讓語氣顯得平和。
“放心,我對這里了如指掌。一切听我指揮。”
“yes sir!”
眾人齊聲回應,聲音洪亮,在入口處久久回蕩,短暫驅散了籠罩在此處的陰霾。
就在這時,另一名警員腳步踉蹌,神色慌張地急匆匆跑來。他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汗珠順著臉頰滾落,浸濕了衣領。他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陳 sir,有個極其糟糕的消息。各處通報顯示,整合運動的行動突然變得有條不紊,就像重新迎來了一位鐵腕指揮官!”
他喘了幾口氣,努力平復情緒,又接著說道。
“他們不僅調整了通訊頻道,還重置了加密程序,我們的追蹤系統完全失效,再也無法監听他們的通訊了!”
“…… 難道他們和貧民區里的隊伍匯合了?”
陳聞言,柳眉瞬間擰緊,美眸中閃過濃濃的難以置信。她下意識地握緊腰間的佩刀,刀鞘在手掌下微微轉動,發出細微的摩擦聲。思索片刻後,她語氣篤定地反駁。
“不可能,我已經收到確切消息,羅德島成功解決了貧民區的危機,我們才得以避免腹背受敵。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的手指開始有節奏地敲擊刀柄,大腦如高速運轉的機器,分析著各種可能性。貧民區巷道縱橫交錯,宛如一座巨大的迷宮,一旦整合運動在此精心設伏,近衛局警員很可能陷入進退兩難的絕境。更何況如今失去了通訊追蹤,局勢愈發撲朔迷離,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所有人提高警惕,保持通訊暢通,兩人一組行動!”
陳迅速下達指令,目光如炬,掃視著每一位警員。
“一旦發現任何異常,第一時間匯報!”
“yes sir!”
“阿陳,我準備 ——”
詩懷雅像只歡快的小鳥,蹦到陳的身旁,臉上洋溢著興奮,正準備分享自己的計劃。就在這時,陳腰間的通訊器像被點燃的警報器。
“滴滴 ——”
尖銳的蜂鳴聲瞬間打破了原本的氛圍,在寂靜又陰森的貧民區入口瘋狂回蕩。
“通訊?”
陳的劍眉瞬間擰成一個 “川” 字,幽深的目光里閃過一絲警惕。她迅速伸出手,一把抓起通訊器,動作干脆利落。與此同時,另一只手精準有力地指向一旁,對詩懷雅說道。
“小姐,麻煩你去那邊等我。”
聲音堅定,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你怎麼每次時間都卡這麼準,非要在我有事找你的時候有事?”
詩懷雅精致的柳葉眉瞬間倒豎,原本漂亮的杏眼瞪得滾圓,白皙的臉頰因為生氣微微泛紅。她雙腳用力跺地,地面上的塵土都被震得微微揚起,語氣里滿是嗔怪與不滿。
陳根本顧不上回應詩懷雅,神色凝重地按下接听鍵。隨著通話的進行,她的眼神愈發深邃,時不時微微皺眉,似乎通訊那頭傳來的消息十分棘手。片刻後,她轉頭看向詩懷雅,眼中閃過一絲期許,問道︰“線人連上了?” 緊接著,又試圖安撫她。
“你快去,下次給你買鱗魚蛋吃。”
“你當我小孩嗎?”
詩懷雅雙手緊緊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後仰,撅著嘴反駁。她的嘴角高高翹起,眼神里寫滿了抗議。話雖說得強硬,可她還是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不情不願地朝一旁走去。高跟鞋與地面踫撞,發出清脆又急促的 “噠噠” 聲,仿佛在宣泄著她的不滿。走了幾步,她又猛地回頭,看了陳一眼,提高音量說道。
“每次都這樣,等你忙完,可得好好跟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
暮色沉沉,給龍門貧民區披上了一層灰暗的紗衣。陳抬手,將通訊器緊緊舉到唇邊,冷峻的聲音從緊抿的雙唇中傳出。
“…… 我是陳。” 嗓音低沉,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好似一把利刃,劃破死寂的空氣。
剎那間,通訊器里傳來急切的匯報聲。
“有新的整合運動成員從貧民區下層過來了。是臭名昭著的雪怪小隊,他們各個身強體壯,破壞力驚人,據說能輕松毀壞建築物,甚至摧毀城市的基礎結構。陳警官,你和隊員們務必萬分小心!”
匯報者語速極快,聲音中難掩緊張。
陳秀眉緊蹙,目光如炬,迅速回應。
“…… 明白。ony 1,龍門的特殊部隊正在貧民區行動,局勢復雜,我們暫時還無法阻止他們。你務必時刻保持警惕,注意自身安全,有任何情況,立刻向我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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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回應簡短而干脆,如同槍響般利落。
陳心中的疑慮並未消散,再次追問。
“……ony 1,按照約定,你早該發送定時通信,為什麼這次沒有按時匯報?”
誰也沒料到,對方接下來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陳的耳邊炸響,讓她整個人僵立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我一直在反復思索,而現在,我終于想清楚了。陳,龍門就拜托給你了。”
“什麼?我完全不理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的瞳孔驟然收縮,語氣中滿是震驚與疑惑,下意識地攥緊通訊器,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現在的我,早已和過去徹底決裂,不再屬于這里。” 對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決然。
“ony 1!”
陳忍不住提高音量,大聲呼喊,試圖喚回對方的理智。
可對方像是鐵了心,繼續說道。
“我打算帶一些龍門的感染者離開。近衛局無法給予他們應有的保護,這座城市從骨子里就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即便你有心庇護,可這座城市的冷漠和偏見,又怎會如你所願輕易改變?”
寒風如刀,割過龍門貧民區狹窄的巷道。陳的嘴唇微微顫抖,平日里明亮堅毅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慌亂。但多年來身為龍門近衛局骨干的素養,讓她迅速鎮定下來。只見她柳眉倒豎,目光如炬,聲如洪鐘般厲聲喝道。
“九!服從命令!”
那聲音仿佛帶著千鈞之力,在逼仄的通道中來回激蕩,震得周圍的塵土簌簌落下。
然而,通訊器里傳來的,卻是九平靜得近乎冷漠的回應。
“...... 三年前起,我就不屬于近衛局了。再說,若追溯到最初,原本該是我對你發號施令。”
她的語調波瀾不驚,卻像一把尖銳的匕首,瞬間劃破往昔的情誼,讓陳的心猛地一揪。
“九......!”
陳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這一聲呼喊里,既有對九背叛行為的憤怒,又飽含著對往昔並肩作戰歲月的不舍,復雜的情緒在她心頭翻涌。
“你說的特殊部隊,我似乎已經看見了。”
九的聲音頓了頓,伴隨著一陣沉重的嘆息,無奈與痛苦如同潮水般涌來。
“我終究還是把龍門想象得太過美好了。再見,陳。”
陳剛要開口勸說,試圖挽回昔日戰友,九的聲音再次響起,宛如一記重錘。
“對了,別去檢查排水系統。”
剎那間,通訊戛然而止,只剩下 “滋滋” 的電流聲,仿佛在為這段破碎的情誼奏響挽歌。
陳僵立在原地,握著通訊器的手微微發顫。九最後的警告,如同一塊陰雲,沉甸甸地壓在她心頭。排水系統里究竟隱藏著什麼?是整合運動精心布置的陷阱,還是另有隱情?強烈的使命感讓她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泛紅的痕跡。
陳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光潔的額頭皺成一團,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小聲嘟囔著。
“............ 我聲音是不是太大了?”
回想起剛剛在通訊時的失態,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詩懷雅像只活潑的小鹿,眼楮瞪得溜圓,腦袋如搗蒜般使勁點著,發髻上精美的配飾隨著動作叮當作響。
“那確實特別大!整條街估計都被你的聲音震得晃三晃,說不定連老鼠都被嚇得躲進洞里不敢出來了。”
她一邊眉飛色舞地說著,一邊夸張地張開雙臂,清脆的笑聲在昏暗逼仄的小巷里回蕩,驚起幾只棲息在牆角的麻雀。
陳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眼中閃過狡黠,不緊不慢地反擊道。
“怎麼也沒你的嗓門大。上次在喧鬧的集市執行任務,你的聲音一出,瞬間蓋過了所有吆喝聲,我當時還以為是哪家的高音喇叭壞了呢!”
“哎,阿陳,你過來。”
詩懷雅眼楮突然一亮,像發現新大陸般興奮地朝陳招手,手臂在空中揮舞得像風中的旗幟。陳帶著滿心疑惑,邁著沉穩的步伐走近後,詩懷雅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身旁一塊布滿灰塵,還沾著斑駁青苔的石塊,熱情洋溢地說。
“坐啊。”
陳微微挑眉,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詩懷雅身上漂亮的裙擺。這條裙子材質上乘,繡工精致,此刻卻要面臨被石塊弄髒的風險。她嘴角勾起一抹調侃的弧度,說道。<iss 詩懷雅居然不顧形象、不怕裙子髒,就這樣子蹲坐在街邊?平日里那個對穿著打扮一絲不苟的大小姐,難道被什麼神秘力量附身了?”
詩懷雅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之肆意飛舞。
“無所謂啦!你怎麼會覺得我會在意那種事呢!”
說著,她還夸張地打了個響指。
“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候,任務可比一條裙子重要多了。更何況,和你一起並肩作戰,就算坐在泥坑里,我也樂意!”
她一邊說著,一邊像個調皮的孩子,往旁邊使勁挪了挪,原本就不大的石塊被她擠得滿滿當當,給陳騰出更大空間。
陳看著詩懷雅真誠又爽朗的模樣,原本如鋼鐵般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下來。她不再猶豫,挨著詩懷雅穩穩地坐在石塊上。小巷里的風帶著絲絲涼意,輕輕吹過,撩動兩人的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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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羅德島的目標很遠大,但更需審視的是,當我們拋卻一切口號、理念、願景後,是否仍懷有一顆赤忱的心。它比任何虛偽的秩序都更重要。
——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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