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深處,
昏暗濃稠,
極品靈石散發著微弱的白光,也僅能照亮眼前的方寸之地。
錢宇澤拼命揮舞著小鋤頭,
礦石踫撞的脆響在狹小空間里回蕩,
每一下都震得虎口發麻。
身旁的二黑有氣無力的刨著碎石,
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在下巴積成水珠,
身後早已沒有了退路。
堆滿了碎石和土屑。
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挖穿通道,才能有一線生機。
否則只能被困死在這里。
鐺
鋤頭一下下撞擊在堅硬的岩層。
他們只是機械性的揚起鋤頭,
然後再落下。
這樣的動作,
已經重復了五天五夜。
二黑突然扔掉手中的石塊,
癱坐在地上,
背靠著冰冷的岩壁,
“別挖了 挖不出去的。”
他的聲音嘶啞,
眼窩深陷,
嘴唇也已經干裂起皮,
“這礦洞深不見底,我們挖到死也挖不到頭。”
錢宇澤沒有停手,只是喘著粗氣,
“挖不到頭,就挖到死。總比坐在這里等死強。”
他的胳膊早已酸痛麻木,全靠一股執念支撐,
那便是吳雨桐還在等他,那個承諾不能落空。
二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死在這里,和死在外面有什麼區別?我無父無母,無妻無子,誰會在乎我死在哪里?”
他抓起塊靈石,狠狠砸在地上,
“可你不一樣,你有嫂嫂,有弟弟,他們還盼著你回去。”
錢宇澤的動作忽然頓了頓,
白光映照下,他的眼神忽明忽暗。
二黑的話像根針,刺破了他強撐的堅定。
這五天來,
他們挖過堅硬的岩層,
穿過松散的碎石,
甚至听到過暗河的聲響,
可前方永遠是望不到頭的黑暗。
“你看。”
二黑指著地上散落的靈石,
“這里的靈石比外面好上百倍,靈力又足,死在這里,倒也不算虧。”
他拿起塊鴿蛋大的靈石,口水直流,
這些天,他們就是靠這些靈石維持體力。
錢宇澤看著他消極的樣子,
突然想起剛進礦場時,
二黑偷偷塞給他半塊獸肉,
卻說自己不餓。
那時的二黑,
眼楮里還有光,
總說攢夠了靈石,
成為正式弟子,
一定要娶一個漂亮的道侶。
“還記得你說的話嗎?不想找道侶了嗎?”
錢宇澤放緩了動作,聲音低沉,
“挖出去,我幫你找!”
二黑的動作僵住了,
喉嚨里發出嗚咽的聲響,
隨即猛的抱住頭,肩膀劇烈顫抖,
“我想回家 我想我娘了”
錢宇澤放下鋤頭,拍了拍他的背。
掌心觸及之處,能清晰感覺到二黑體內靈力的波動。
這些天他們靠靈石充饑,
竟讓他們不知不覺間都突破了境界。
“那就振作起來,我媳婦也在等我。”
錢宇澤撿起鋤頭,希望之光在他眼中重新凝聚,
“所以我們必須出去。”
他指向前方的黑暗,
“就算挖到地心,也要挖出一條路來。”
二黑抬起頭,
淚眼模糊,
他看到錢宇澤舉起鋤頭,再次砸向岩壁。
那道單薄的身影在白光中微微晃動,
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抹了把臉,
撿起地上的石塊往身後扔,
再次加入挖掘的行列。
“媽的 挖就挖!要是挖不出去,我做鬼也纏著你!”
“好啊,到時候讓我媳婦給你也燒點紙錢,也算沒白認識一場。”
黑暗之中,
兩個身影一高一矮,
揮舞著工具,
清脆的踫撞聲此起彼伏,
像是在與命運較勁。
天道宗山門外,
這里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
有白發蒼蒼的老者,
有抱著嬰兒的婦人,
還有像吳雨桐這樣的年輕女子,
大家都朝著山門的方向翹首以盼,
眼神中充滿焦慮與期盼。
日頭升到正中時,
山門內終于走出一行人。
為首的是個身著紫袍的中年人,
面容清瘦,
下巴上留著三縷長須,
腰間掛著塊刻著執事二字的玉牌。
他身後跟著四個灰袍弟子,
個個面無表情。
好像誰欠了他八百靈石。
“都圍在這里做什麼?”
紫袍執事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
讓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天道宗乃修仙聖地,豈容爾等在此喧嘩?”
人群中走出個瘸腿的老者,顫巍巍地作揖,
“仙師,小老兒的兒子在礦場當差,听說礦洞塌了,求仙師告知他的下落。”
“我丈夫也在礦場!”
“我弟弟三個月前還寄信回家,說快成正式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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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再次騷動起來,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充滿了哀求與期盼。
紫袍執事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礦洞安好,何來坍塌之說?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謠言。”
他掃了眼眾人,
“你們說的人是誰?可有憑證?如何證明你們是他們的親人?”
“憑證?”
瘸腿老者當場愣住了,
“他是我兒子,還需要什麼憑證?”
“哼。”
紫袍執事冷笑一聲,
“口說無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別有用心,想混進宗門?”
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展開道,
“要找人可以,拿出親族憑證來。父子要有族譜,夫妻要有婚書,兄弟要有同鄉聯保。拿不出來,就趕緊離開,休要在此胡鬧。”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們普通人家哪來的婚書族譜?”
“我夫君走的時候就帶了件換洗衣裳,哪有什麼憑證?”
“你們就是不想認賬!我兒子肯定出事了!”
吳雨桐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和錢宇澤成婚時,
只請了鄰里街坊做了個見證,
連像樣的儀式都沒有,
哪里來的婚書?
錢宇承也急得滿臉通紅,
拉著吳雨桐的衣袖,
“嫂嫂,這可怎麼辦?”
吳雨桐沒有說話,
目光落在紫袍執事身後的一個灰袍弟子身上。
那弟子的眼神閃爍,
不敢與眾人對視,
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的衣角。
“仙師。”
吳雨桐往前邁了一步,聲音清亮,
“我沒有婚書,但我知道我夫君的模樣。他左耳後有顆朱砂痣,背上有塊月牙形的傷疤,是小時候被狼抓傷的。”
她的聲音雖不大,卻清晰傳到每個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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