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望仙峰的石階早已被晨曦照亮。
十萬修士席地而坐,衣袂在山風中翻涌,場面甚至壯觀。
天劍閣的雪白劍袍、丹靈谷的翠綠長裙、玄音門的月白襦裙……
各宗門服飾交相輝映,在朝陽下拼湊出一幅絢麗的萬宗圖。
“快看!宗主出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全場瞬間寂靜。
葉無塵負手立于望仙峰頂,一襲青衫無風自動。
他俯瞰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目光掃過人群中那些熟悉的面孔。
君無痕正帶著天劍閣弟子列陣于左,
甦映雪在丹靈谷隊伍中手持萬靈鼎,
就連曾被魔氣侵蝕的獸天嘯,此刻也帶著御獸宗弟子跪在最前排,眼中滿是悔恨與敬畏。
蒼梧仙翁站在石階中部,緊握手中青木法杖。
他望著葉無塵的背影,想起昨夜與其他峰主的對話。
紫電真人曾擔憂如此盛大的朝見是否會讓宗主疲憊,而赤燼尊者卻搖頭輕笑,
“宗主連天道都能重塑,豈會被這點小事累著?”
玄音門的女弟子們早已按捺不住,紛紛踮腳望向峰頂,
腰間的玉簫隨著急促的呼吸輕晃,在晨風中發出細碎的清音。
為首的任瑤指尖絞著裙帶,耳尖泛紅,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任瑤師姐,你的簫要捏碎了。"
而說話的小師妹眼神卻同樣黏在葉無塵身上。
丹靈谷的隊伍中,
十六歲的林小婉攥緊了腰間的藥囊。
她是谷中最年輕的二品丹師,卻在昨夜偷偷將壓箱底的養顏丹換成了葉無塵可能需要的清心丹。
但此刻見葉無塵,她的心卻不自覺的揪起,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去遞上藥丸,又怕自己莽撞失禮,耳尖漸漸紅透。
"林小婉,發什麼呆?"
甦映雪的聲音這時從身後傳來,但語氣中卻無半分苛責。
就連她自己都特意梳妝打扮一番,性感的身材隨著她的動作上下起伏。
此時,
葉無塵的聲音突然響起,
如黃鐘大呂,卻又溫和如春風,
“我知道諸位今日來此,皆是想求仙問道。”
葉無塵話音剛落,
回應他的是山呼海嘯般的“是”。
十萬修士的聲音如同洪鐘般響徹九霄。
情緒最躁動的當屬寒霜峰了。
無數名女弟子身著月白長裙,如玉樹瓊花般列陣于石階左側。
長老冰璃仙子素來以冷若冰霜聞名,此刻卻握著帕子的手微微發抖。
"快看!宗主在看我們!"
不知誰低呼一聲,數道目光瞬間聚焦。
葉無塵的視線掃過寒霜峰時,冰璃只覺心髒漏跳一拍,慌忙低頭。
而寒霜峰峰主玄冰女君卻含情脈脈的直視著葉無塵,眼神中滿是崇拜之色。
而另一邊,
"他好像...在對我們笑?"
丹靈谷的林小婉突然縴縴玉手指著峰頂的那道身影。
而此時,
寒霜峰的冰璃仙子不知何時已踏上石階。
她捧著精心準備的冰魄雪蓮,指尖的冰晶卻在接近葉無塵時全部融化。
"弟子...弟子..."
她從未如此慌亂,雪蓮上的冰晶砸在石階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葉無塵抬手接過雪蓮,混沌之力注入的瞬間,雪蓮竟綻放出七彩光芒。
"此花需以混沌之力溫養。"
"今後便叫它"驚鴻"吧。"
冰璃望著眼前的七彩雪蓮,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法則之力,忽然福至心靈。
這哪里是養花,分明是宗主在指點她冰系法則之力的契機。
冰璃此時只感覺心中小鹿亂撞,臉頰泛起嬌羞的紅潤。
緊接著,
葉無塵抬手輕揮,
混沌聖焱化作萬千光點飄落,
每一道光點都在接觸修士的瞬間,勾勒出他們各自修行的法則紋路。
金雷峰弟子周身纏繞雷霆,青木峰修士指尖綻放靈花,
就連最低階的雜役弟子,也能看見自己丹田處若隱若現的靈氣運轉軌跡。
“既然求道,便需明心。”
葉無塵的體內,三千小千世界在其中緩緩轉動,
“我之大道,非獨善其身,乃兼濟天下。爾等需記住︰法則之力,當為守護而生。”
話音未落,只見他雙手結印,九霄宗九座主峰同時爆發出強光。
九色蓮台自峰頂升起,與葉無塵體內的混沌滅世蓮共鳴,在空中凝成一座橫跨千里的法則祭壇。
祭壇中央,無數金色道紋如活物般游走,組成“守護”“共生”“平衡”等字樣。
“這是……天道真解?”
天機閣閣主陸玄機驚呼,手中的天機羅盤瘋狂轉動,
“傳聞只有觸及天道本質的存在,才能凝聚如此具象化的道紋!看來宗主真的完全掌控了九霄大陸的天道!”
而此時,葉無塵額頭卻滲出細汗。
他從未一次性釋放如此龐大的法則之力,
混沌訣與天道訣在體內瘋狂運轉,世界大陣的轉速達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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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縷大道之音從祭壇中傳出,
整個九霄大陸的靈氣竟開始逆流,形成巨大的靈氣旋渦,中心直指望仙峰。
嗡......
第一道音符如洪鐘震耳,所有修士都感到眉心一震。
那些卡在瓶頸的弟子,突然發現阻塞經脈的壁壘如冰雪消融。
就連七大峰主,也覺識海清明,對法則的理解更上一層樓。
玄冰女君望著自己指尖凝結的冰晶,
竟在其中看見了水與冰的轉化之道,那是她苦修千年都未能參透的關鍵。
君無痕的天淵劍再次與之共鳴。
他看見劍勢的盡頭不再是劍氣縱橫,而是與天道法則融為一體的無劍之境。
當大道之音響起時,所有女弟子都盤膝而坐,卻仍有幾分心神不寧。
嗡......
當第二道音符落下,這位天劍閣主的銀發竟開始煥發出青黑色。
那是劍意返璞歸真的跡象,他對劍道的理解已然踏上了更高的台階。
最震撼的當屬那些普通修士。
人群之中,
一名來自偏遠小宗門的雜役弟子,
從未接觸過真正的法則之力,此刻卻在道音中看見自己丹田內的靈氣化作一條青龍,正沿著特定的軌跡游走。
他下意識按照所見運轉功法,竟在短短數個呼吸間,從練氣一層突破至練氣三層。
“天啊,我突破了!”
他的驚呼引發連鎖反應,周圍修士紛紛感受到體內靈氣的躁動。
整個望仙峰區域,突破時的靈氣波動此起彼伏。
而葉無塵的臉色卻在此時逐漸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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