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的消息是,之前丁英縱降臨鎮北王府,橫推整個鎮北王府,威風蓋世,鎮北王整府人都如死狗般跪在其面前搖尾乞憐,就算成王多年的蕭震北也不例外,跪倒在地,低眉俯首。
這個時候,探子還在驚嘆道峰山龍苗之神勇。
可當蕭塵降臨,一切迅速反轉。
之前將一整個鎮北王府當死狗一般凌虐的丁英縱,短短幾招,就被劍魔捶翻,而後灰溜溜地逃離了鎮北王府。
所以丁英縱不是沒去找蕭塵,而是已經被蕭塵弄翻。
“浩然,什麼意思?”葉听蓮皺眉,不是她想得那樣,難道還能是道峰山龍子對蕭塵手下留情了?
按理說不應該啊!
大帝法旨,誰敢違抗?
軒轅浩然跟金元清也轉頭看向下方的葉浩然。
感受到三尊大帝的目光同時落在自己身上,葉浩然頓感壓力山大,強壓心悸,開口道︰“那位名叫丁英縱的道峰山龍子已找過劍魔,不過……被劍魔大敗!”
“道峰山龍子敗了?”金元清失聲驚呼。
他為大帝,多年來氣度如山,即便天穹此刻突然崩裂,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夏皇剛才所說的那個消息實在過于炸裂,令他不得不震驚。
道峰山龍子被一個世俗少年擊敗。
而且還是大敗!
這就跟一頭真龍被一只螻蟻擊敗那麼夸張。
軒轅浩然也愣住了,表情凝固,久久沒有說話。
他道峰山龍子居然敗了?
夏皇乃世俗之主,眼線遍布天下,當著他們三尊大帝的面,相信他不會說謊。
既然他說丁英縱敗了,那其應該就是敗了。
沒想到一個凡塵螻蟻,竟有如此戰力!
倒是他小看他了。
葉听蓮也是一愣,沒想到蕭塵居然如此爭氣,連道峰山龍子也能擊敗,原本她以為蕭塵就算再強,也不可能達到道峰山龍子那個高度,可事實給了她一個驚喜。
“好,好,好,不愧是我世俗之光,竟大敗道峰山龍子,我看以後誰還敢說我世俗無天驕!”幾息後,葉听蓮激動道。
世俗一直被方外壓制,世俗天驕幾乎少有能與方外天驕交手者,今日蕭塵大敗丁英縱,非常提振士氣。
殿中一眾高層也皆是震驚無比,臉上浮現振奮。
“哼,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軒轅浩然臉色鐵青,低語了一句,甩袖而去。
轉眼,消失在雲海盡頭。
道峰山為方外聖地,當著這麼多人面,傳出敗訊。
還是敗給一個世俗少年。
饒是他身為大帝,氣度如山,也難壓怒火。
“軒轅兄?”金元清呼喚一聲,見軒轅浩然沒有反應,轉頭沖葉听蓮拱了拱手︰“葉祖,我去勸勸他,改日再見。”
很快他也化虹而去。
兩人同樣來自方外。
且相交多年。
是真正意義上的同盟。
片刻後。
一道比流星還要璀璨的金芒劃破虛空。
金元清在距離大夏皇宮足有萬里之遙的一座山峰上找到了拓跋浩然,他正立于山頂,雙目發光,釋放藍色漣漪,籠罩整片天地,以神識搜索丁英縱的下落。
大帝神識浩瀚如海,可輕易窺視萬里山河。
此刻軒轅浩然已找到了丁英縱的位置,恰好對方離這里不遠,他號令其立刻趕來見他。
軒轅浩然此刻胸口滿是怒火,恨不得立刻問清原委,看看丁英縱到底怎麼回事,竟會輸給一個世俗少年!
“軒轅兄!”
金元清落至山頭,立于軒轅浩然身旁。
“金兄。”
軒轅浩然見金元清到來,收起浩瀚神識,轉身沖金元清打了個招呼。
金生水。
金元清修煉的是金行大道,正好生扶軒轅浩然的水行大道。
可能因為修煉的功法相生,兩人自年輕時相識起,就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多年友情下來,關系很鐵。
要不然剛才金元清也不會頂著一尊大帝的怒火,替軒轅浩然出手。
“現在時局危亡,還不適合跟葉听蓮翻臉,那個劍魔,暫時不動為好。”金元清道。
軒轅浩然點頭,道︰“嗯,我心中有數。”
“其實我很好奇,一個凡俗少年,于你而言,輕若微塵,你為何非要跟他過不去?”
金元清不解,自己這位好友雖然性子偏冷,但也不是什麼嗜殺之輩,眼界更是高得嚇人,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眼。
什麼樣的恩怨,能讓軒轅浩然這樣一尊人物,非對一個小輩動手不可?
軒轅浩然沉默,山風拂面,吹動他的長發,許久之後,他才開口,低聲道︰“他是溫海山在凡塵的孽種。”
他與金元清交情很深。
故而連如此隱秘之事,都未對其隱瞞。
“你是說,這個蕭塵是溫海山當年入道峰山之前留在世俗的血親?”
“可那種渾濁血脈,怎會誕生出這樣的絕世奇才?”金元清詫異。
最近數千年,他時常閉關修煉,對外界的事,關注甚少。
雖然知道軒轅浩然最近百年在世俗淘到了一根絕世神苗,可對他的具體情況不知。
“溫海山那逆徒同樣來自世俗,不也是天生帝體嗎?”
“這樣說的話,倒也不無道理,可在世俗出現這種逆天神苗的概率實在太小太小。”金元清道。
溫海山確實逆天,但整個世俗無盡歲月,也就出了一個溫海山。
而且溫海山是被接引到道峰山後,得方外靈土滋養,才一飛沖天,顯現真龍之姿的。
而這蕭塵從頭到尾都在世俗,如今卻能打敗道峰山龍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當年的溫海山還要驚艷許多。
就在這時。
軒轅浩然突然抬頭看向天際,眼神忽地轉冷。
很快。
一道流光破空。
一臉頹喪卻又帶著幾分惶恐的丁英縱灰頭土臉地出現在軒轅浩然與金元清面前,躬身一禮︰“見過山主,見過元清大帝!”
“英縱你怎麼來了?”
“臉色竟如此難看?”
金元清道。
丁英縱是道峰山一名實力極強的天驕,他也見過幾次,非常欣賞,覺得他成色很足,將來必成大器。
在他印象中,丁英縱一直意氣風發,似乎從來不知何為沮喪,今日這頹廢樣,倒是令他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