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方陣的人,看到不遠處翻飛的第二防線,精神齊齊一震,眼中有激動,有亢奮。
頭一天早上開始,很多人都沒有真正的發揮作用,主角全是異能者特戰隊和炮兵方陣,現在終于輪到他們作為最後的主角了。
各個小隊隊長,看到裝甲車徐徐推進,同時往嘴里塞了一個哨子。
噓!
低沉哨音響起,沒有沖鋒時的喊殺聲,也沒有咆哮,步兵方陣保持靜默,緊跟在裝甲車後快速推進,盾牌兵填補了裝甲車之間的縫隙。
像是一只巨型的鋼鐵與血肉組合而成的方塊型幽靈,悄無聲息的橫向推進。
炮聲還在繼續,第二防線上的小gui子根本沒辦法冒頭,只能深深地把自己埋進戰壕里以求一絲生機,更不可能知道,畢方軍已經借著炮火的掩護,逼近了防線。
三十多分鐘的連環炮擊,終于漸漸的平息。
藤原肥二,臉色陰沉的從半塌的防線上爬出來,大吼道︰
“防御。
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防御!”
戰壕里幸存的小gui子,剝開泥土,尋找完好的防御工事。
然而等他們剛剛冒頭,看向防線之外百米外黑壓壓的影子時,臉色瞬間大變。
“那是什麼?!”
“裝甲車!他們有戰車!”
“來了,敵人打過來了!”
“射擊,快射擊!”
可二十多輛裝甲車,已經貼臉,怎麼可能給小gui子任何喘息的機會。
作戰會議時,李凡再三叮囑,每一步都必須無縫餃接,不能給對方一絲絲喘息的機會。
朱子豪當機立斷,抓起對講機吼道︰
“開火,把防線撕碎!”
噠噠噠噠!
二十四架重機槍同時響起,子彈雨像是風吹帽,貼著防線,把剛剛冒頭的士兵頭蓋骨掀飛。
而裝甲車之間,還有密集的輕重機槍和步槍填補空隙。
整個防線上,只要敢冒頭,就會像西瓜一樣炸開。
而小gui子這邊反擊的子彈,打在裝甲車和那種怪異的盾牌上,竟然毫無作用。
整個防線上,重火力早已被摧毀,就算還能使用的,也缺乏了使用者,沒辦法形成有效反擊。
只有僅存幾挺機炮響起,瞬間撕開了畢方軍幾輛裝甲車之間的空隙,畢方軍出現了傷亡情況。
可還不等藤原肥二高興,畢方軍方向重機槍,單兵火箭彈,齊齊飛出來。
那幾挺機炮和後面的士兵,瞬間蒸發。
藤原肥二看到這一幕,知道大勢已去,可他並不打算束手就擒,他已經因為連續戰敗的憤怒,沖昏了頭腦。
如今貼身近戰,就算是輸,也要讓這支隊伍付出慘重代價。
轉頭對著身邊的副官下令道︰
“傳令下去,等到他們靠近,就跟他們大混戰,我大櫻花國的勇士,就算是玉碎,也要讓敵人付出慘重的代價,讓愚蠢的之那人看看什麼是武士道精神!”
副官正準備拿起對講機下令,對講機里就傳來了呼救聲。
“指揮官閣下,有一支穿著怪異作戰服的隊伍,全是異能者,已經殺進防線了。
他們刀槍不入,我們毫無反抗的能力,請求撤退!”
“什麼??!!”
“請求撤……啊!!”
慘叫聲從防線的另一頭傳來,藤原肥二舉起望遠鏡,看到防線的東邊,一千米位置。
幾百個身穿黑色的作戰服,戴著怪異頭盔的人,已經撲進了防線內。
正在肆意屠殺防線里扛過炮擊,僅存的士兵。
藤原肥二越看越絕望,楠楠低語。
“這到底是支什麼隊伍?怪物嗎?!”
因為他看見,反抗的士兵,打出去的子彈,在那些人身上沒有造成一點點的傷害。
而且從對方的動作的速度和力量上看,以及五花八門的異能,就知道這些正是對方的異能者隊伍。
“指揮官閣下,撤吧!”
“指揮官閣下,請迅速撤離,撤回到居住區,我們還有機會!”
“是啊,安倍那里還有七千士兵,我們還有十二萬國民。
完全可以重整旗鼓,跟他們打巷戰!”
藤原肥二蠕動著嘴唇,還不等他下令撤退,對講機里又傳來了噩耗。
“指揮官閣下,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奴隸營暴亂,已經沖過了防線,進入居民區里了,我們頂不住了!”
藤原肥二聞言,臉色更加難看,環顧一圈,周圍的副官以及警衛,無力的揮揮手。
“撤退,撤回居住區!”
話音剛落,警衛們攙扶著肥碩的藤原肥二,就撤出防線,上了一輛軍卡。
數千士兵緊跟卡車,迅速逃離,把殘余的小gui子,全都丟在了殘破不堪的防線上。
防線上彌漫著濃厚的硝煙和血肉燒糊的惡臭。
僥幸未死的櫻花國士兵蜷縮在一個坍塌了近半的散兵坑里,雙手死死捂住耳朵,卻仍擋不住四面八方傳來的、垂死同伴那斷斷續續的呻吟。
他的步槍不知丟在何處,眼神空洞,全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帝國的榮耀、武士的尊嚴,早已在剛才那場鋼鐵風暴中被徹底碾碎,只剩下最原始的、對死亡的恐懼。
而防線外裝甲車上的朱子豪,通過銀蜻蜓也看見了防線上士兵已經開始潰散。
跳下車,拔出武器,對著步兵方陣大吼一聲。
“進攻!”
而劉天亮這個活寶,不知道從哪兒搜羅來了一支軍號,鼓足氣息。
du∼∼∼∼!
沖鋒號響起,這種旋律仿佛是有某種魔力,可以瞬間激活每一個夏國男人骨子里的好戰血脈。
“殺——!”
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如同平地驚雷般炸響!
無數身穿著五花八門的畢方士兵,如同決堤的洪流,瞬間漫過了支離破碎的鐵絲網和焦黑的障礙物,沖入了這片死地。
他們的長刀在昏沉的天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氣勢如虹。
有個小gui子驚恐地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張充滿決絕和怒火的面孔。
他想去摸手榴彈,卻發現彈藥箱早被埋在泥土里,不見蹤影;
他想舉起刺刀,手臂卻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他周圍的殘兵們同樣如此,有的呆若木雞地坐在廢墟上,有的甚至崩潰地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地舉起雙手。
但沖鋒的浪潮沒有片刻停滯。
一名畢方老兵沖到他面前,眼神銳利,手中的刺刀精準而狠戾地一遞一送,瞬間刺穿了他的胸膛。
溫熱的血噴濺出來,這名小gui子甚至沒感到太多疼痛,只有一種徹底的解脫感,身體軟軟地倒回坑底。
陣地上零星的、絕望的槍聲迅速被怒吼和拼殺聲淹沒。
畢方戰士們無情地清理著每一個角落,用子彈和刺刀終結那些早已失去抵抗意志的敵人。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潰敗的防線頃刻間便被沸騰的勇氣和復仇的怒火徹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