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簡直要被竇龍海的無恥和異想天開氣笑了。去學校當場下咒?他把術法當成什麼了?街頭魔術表演嗎?但姚寅笙轉念一想,去學校看看也好。一來可以親眼確認一下那個叫任理香的女孩和周紹杰的情況,確保他們沒有因為竇龍海的騷擾而受到實質傷害;二來她確實對竇龍海這種人的生存環境產生了一絲好奇,想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氛圍造就了如此奇葩。
于是姚寅笙故作沉吟了一下,在竇龍海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點頭,“也好,親自去看看目標,或許能找到更合適的切入點。”
竇龍海大喜過望,連忙道︰“那現在就走!現在就走!我車就在外面!”
姚寅笙將小黑和奶茶交給李俊照顧,吩咐了幾句,便跟著竇龍海走出了酒吧。竇龍海開來了一輛看起來還挺新的白色轎車,不知是家里給的還是用什麼別的途徑弄來的。車子一路駛向位于城西的首府市民族大學,大學校園很大,綠化很好,充滿了青春氣息。時值午後,不少學生抱著書本穿梭在林蔭道上,或坐在草坪上曬太陽聊天。
竇龍海把車停好,迫不及待地引著姚寅笙往教學樓和宿舍區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尋找周紹杰和任理香的身影,嘴里還不干不淨地念叨著︰“媽的,最好別讓老子踫到他們在一起,要不然的話......”
姚寅笙跟在他身後,目光平靜地打量著這座校園,感知著周圍的氣息。大部分都是蓬勃的朝氣和平和的能量,但在一些角落,也隱約能感知到一些嫉妒、焦慮、壓力等負面情緒,這是大學校園里難以避免的。正當他們走過一片籃球場時,一個略帶驚訝和成熟女性魅力的聲音從旁邊響起,“竇龍海?”
姚寅笙和竇龍海同時轉頭望去,只見旁邊小徑上走來一位穿著連衣裙和針織衫外套,年紀約莫三十四五歲的女子,她手里抱著幾本教材,妝容精致,發型一絲不苟,看上去既干練又帶著幾分成熟風韻。姚寅笙的目光瞬間凝住,這個女人正是昨天她在那家酒店門口看到的,和竇龍海勾肩搭背、熱吻後上了跑車的那個少婦!
竇龍海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里踫到她,臉上沒有慌亂只有一個爽朗開放的笑容,“啊,是張老師啊,好巧。”
被稱作張老師的女人走了過來,目光先是在竇龍海身上掃了一眼,似乎對他略顯萎靡的狀態有些不滿地微微蹙眉,但很快就把興趣投向了站在竇龍海身旁、氣質與眾不同的姚寅笙身上。她的目光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笑著問竇龍海︰“這位是你姐姐嗎?以前沒見過啊。”她顯然不認為姚寅笙是學校的學生。
竇龍海頓時有點尷尬,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介紹,難道說這是我來幫我對情敵下咒的大師?
姚寅笙卻心中了然,原來這位張老師就是竇龍海口中那個跟他很熟,幫他說話的輔導員啊。難怪竇龍海敢在學校里如此肆無忌憚,原來是自認為有輔導員給他撐腰。而這兩人的關系嘛......顯然遠超普通的師生關系,甚至可能竇龍海能當上班長,都與此有關。
看著眼前這位人前為人師表、人後卻與學生發生不正當關系的輔導員,再聯想到昨天酒店門口那激情一幕,姚寅笙只覺得一陣反胃。這所看似美好的大學校園里,隱藏的污垢還真不少。
姚寅笙不等竇龍海編出借口,主動上前半步,臉上露出一絲平淡而疏離的微笑,“你好,張老師是吧?我是竇龍海的朋友,我姓姚。今天正好有空,他來帶我參觀一下民族大學的校園。”她的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明身份又說明出現在這里的合理原因,同時刻意忽略具體關系和竇龍海的真實目的。
張輔導員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姚寅笙如此落落大方。她伸手與姚寅笙輕輕一握,觸手只覺對方指尖微涼,氣質沉靜,完全不像是竇龍海平時會結交的那種狐朋狗友,反而讓她有些摸不透底細。
“原來是這樣,歡迎歡迎。”張輔導員很快恢復鎮定,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我們民大校園確實還不錯,竇龍海平時挺活潑的,就是有時候有點毛躁,還得你們這些朋友多提點他。”她這話看似關心學生,實則帶著一種隱晦的親密和佔有欲,目光在姚寅笙和竇龍海之間轉了一圈,似乎想看出點什麼。
竇龍海在一旁緊張得手心冒汗,生怕姚寅笙說漏嘴,或者張輔導員深究下去。姚寅笙將對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只覺得無比諷刺。她淡淡一笑收回手,“張老師言重了,竇龍海已經是一名成年人了,自有他的分寸。我們還要去看看田徑場,就不多打擾張老師工作了。”
張輔導員踫了個軟釘子,笑容略微僵硬了一下,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點點頭,“好的,那你們慢慢逛。竇龍海記得晚上......呃,記得晚上班會別遲到。”她似乎一時口誤,差點說出什麼,連忙改口,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竇龍海一眼,才抱著教材轉身離開。
看著張輔導員遠去的背影,竇龍海這才長長松了口氣,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對姚寅笙說︰“嚇死我了......差點被她發現......”
姚寅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懶得評價他那混亂不堪的私生活和這段畸形的師生關系。她現在更關心的是那個叫任理香的女孩和她的男友,是否安然無恙。
“別廢話了,繼續找人。”姚寅笙的心中,對這次校園之行,已經有了另一番計較。竇龍海以及那位張輔導員,或許都需要一點小小的提醒,來讓他們收斂一下自己令人作嘔的行為。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那對無辜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