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們需要解決的問題。”劉文鋒不耐煩地打斷他︰
“我只看結果。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如果我沒有得到滿意的答復，那麼，東京的‘禮物’，將會加倍。”
“而且，我的轟炸目標，將不再局限于東京。大阪、名古屋、京都……所有你們日本的大城市，都將品嘗到比東京更猛烈的‘盛宴’！”
“相信我，我兌現承諾的能力，你們已經見識過了。”
山本五十六渾身一顫，他毫不懷疑劉文鋒話語的真實性。
這個瘋子，是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我會將將軍閣下的條件，原原本本地轉達給國內。”山本五十六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
他知道，自己這次回去，面臨的將是何等艱難的局面。
“很好。”劉文鋒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希望山本將軍，不要讓我失望。”
就在山本五十六以為談判即將結束，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來之前，海軍內部一些人的囑托，以及他自己心中的一絲僥幸。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劉將軍……貴軍的‘騰龍’轟炸機，以及那種性能遠超‘零式’的‘雷霆’戰斗機……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不知……不知將軍閣下，是否有意……向帝國海軍，出售一部分？”
此言一出，不僅是劉文鋒，連他身後的田城和周衛國，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山本五十六，腦子是怎麼長的？剛剛還在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轉眼就想買人家的武器？
劉文鋒饒有興致地看著山本五十六，嘴角再次勾起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水杯，又抿了一口，似乎在仔細斟酌。
山本五十六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這個要求有些異想天開，甚至可以說是厚顏無恥。
但他也是被逼無奈。
日本海軍雖然有“零式”，但在見識了“雷霆”的恐怖性能後，他深知，如果未來與劉文鋒的空軍全面開戰，海軍航空兵將毫無勝算。
如果能從劉文鋒手中購得更先進的飛機，哪怕只是少量，也能極大地提升海軍的實力，至少在面對某些潛在的強大敵人時，能多幾分底氣。
劉文鋒放下水杯，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發出“篤篤”的輕響。他在權衡利弊。
直接拒絕，很簡單。
但山本五十六既然提出來了，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山本將軍，你覺得，我會把用來炸你們本土的飛機，再賣給你們嗎？”劉文鋒似笑非笑地問道。
山本五十六老臉一紅，尷尬地說道︰
“劉將軍說笑了。帝國……帝國自然不會用將軍的飛機，來對付將軍。我們……我們只是希望，能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來維護……東亞的和平與穩定。”
這話他說得自己都有些心虛。
“維護東亞的和平與穩定？”劉文鋒嗤笑一聲“這話從你們霓虹國人的口中說出來，真是充滿了諷刺意味。”
他話鋒一轉︰“不過嘛，生意歸生意。飛機，倒也不是不可以賣給你們。”
山本五十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劉將軍此話當真？”
“當然。”劉文鋒點了點頭︰“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將軍請講！”山本五十六精神一振。
劉文鋒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只有兩人能听清的音量說道︰
“我的飛機，可以賣給你們海軍。價格好商量，甚至比市面上的便宜不少。但是，你們日本海軍，必須用這些飛機，去和另一個國家開戰。”
山本五十六瞳孔驟然一縮︰“另一個國家？”
“沒錯。”劉文鋒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森然的寒意︰“太平洋對岸的那個……老鎂！”
山本五十六倒吸一口涼氣，他萬萬沒想到，劉文鋒竟然會提出如此石破天驚的條件！
“劉將軍……您……您這是……”
“怎麼？不敢？”劉文鋒挑了挑眉︰“據我所知，你們霓虹國海軍和陸軍，在南下還是北上的問題上，一直爭執不休。陸軍那幫蠢貨，一心想在龍國這個泥潭里越陷越深。”
“而你們海軍，似乎更傾向于南下，奪取東南亞豐富的資源。而要南下，最大的障礙，不就是鎂軍在太平洋上的艦隊嗎？”
“山本將軍，你想想，如果你們擁有了比鎂軍更先進的飛機，再加上你們聯合艦隊的實力，以及出其不意的偷襲……珍珠港，夏威夷……那些地方，會不會成為你們新的功勛之地？”
劉文鋒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如同伊甸園中引誘夏娃的毒蛇。
山本五十六的心髒砰砰直跳。
他不得不承認，劉文鋒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作為一名海軍將領，他何嘗不想建立一番驚天動地的功業？
與鎂軍爭奪太平洋霸權，一直是海軍內部許多人的夢想。
只是苦于實力不足，以及國內陸軍的掣肘，遲遲未能下定決心。
如果……如果真的能從劉文鋒這里獲得技術上的代差優勢……
“這……這件事情，關系重大，鄙人……鄙人無法立刻答復。”山本五十六艱難地說道︰“我需要……需要回去和海軍部，甚至……大本營商議。”
“沒關系，我不急。”劉文鋒靠回椅背，恢復了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山本將軍可以慢慢考慮。我的條件，就擺在這里。什麼時候想通了，隨時可以派人來找我。當然，前提是，你們能先滿足我剛才提出的那兩個關于道歉和交出731的條件。”
山本五十六沉默了。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片混亂。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好了，山本將軍，我想我們今天能談的，也就這麼多了。”劉文鋒站起身︰“遠道而來，就不多留你了。我會派人送你回船。”
“多……多謝劉將軍。”山本五十六也踉蹌著站起身，向劉文鋒鞠了一躬。
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來時的那種作為海軍大將的傲氣，只剩下滿心的疲憊和屈辱，以及一絲……被劉文鋒勾起的，危險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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