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陸軍省的會議室里,依舊彌漫著一股散不去的硝煙味。
上次御前會議的“盛況”,早已通過各種或明或暗的渠道,傳遍了整個東京的權力圈。
陸軍高層們頂著各自臉上、身上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再次齊聚一堂,氣氛比上次更加凝重,也更加……憋屈。
“咳,”陸軍大臣 俊六干咳一聲,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臉上的腫塊經過幾日“精心”的冷敷熱敷,已經從駭人的紫黑色變成了帶著幾分喜感的青黃色,配上他努力想維持的嚴肅表情,顯得有些滑稽。
“諸君,御前會議之事,已成定局。” 俊六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不僅僅是因為會議上的爭吵,更是因為那份無力回天的憋悶︰“海軍那群目光短淺的馬糞,是指望不上了。”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響起一片壓抑的附和聲。
岡村寧次臉上的傷相對較輕,但眼神中的陰鷙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
他想起山本五十六那副“一切為了海軍”的嘴臉,以及最後那句“自己去找劉文鋒買”,就恨不得立刻調轉炮口,先把海軍那群混蛋轟上天。
“ 陸相,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東條陰雞打破了沉寂,他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鋼刀,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臉上倒是沒什麼傷,顯然在上次的“友好切磋”中,他更多的是扮演煽風點火的角色,而不是親自下場的武斗派。
“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劉文鋒!此獠不除,帝國在華北將永無寧日!”
“東條君所言極是。”一名參謀本部的高級參謀點頭附和︰
“劉文鋒佔據津門,如同一顆釘子,死死楔入了我們在華北的心髒。其海空軍對我補給線的威脅,日益嚴重。若不盡快拔除,後果不堪設想。”
“問題是,如何解決?”岡村寧次沉聲問道,目光掃過在座的同僚。
上次的北平之戰,給他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劉文鋒部隊那超越時代的武器裝備,以及那種悍不畏死的作戰風格,都讓他感到棘手。
“常規作戰,以我們目前在華北的兵力,加上劉文鋒在津門經營的堅固工事,以及他那支神出鬼沒的海軍……恐怕,勝算不大,即便能勝,代價也難以承受。”
會議室內再次陷入沉默。
岡村寧次的話,雖然不中听,卻是事實。
劉文鋒就像一只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讓你無從下口,一旦不慎,還會被扎得鮮血淋灕。
“既然常規手段難以奏效……”東條陰雞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厲色︰“那我們就用非常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