嶧城，原本被日軍層層包圍、炮火蹂躪的廢墟，此刻卻成了反攻的起點。
狹窄的街道，反而成了T34坦克的天然屏障，限制了日軍重火力的展開角度。
“轟！”
一輛T34坦克的主炮再次怒吼，近距離將日軍設在街角的一個重機槍火力點轟上了天。
磚石碎塊和殘肢斷臂四處飛濺。
“沖啊！給老子碾過去！”坦克內，車長透過觀察窗，看著前方潰散的日軍，興奮地大吼。
作為當初國軍的戰車營士兵，從淞滬戰場上活下來的老兵。
他在淞滬戰場上，體會過了鬼子的強大，經歷過了淞滬戰場之上的絕望。
眼下，總算是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開上坦克，碾壓這些小鬼子的步兵了。
看著那些被他們的坦克無情的碾壓的鬼子，讓他的心中感覺到無比的暢快。
鬼子的絕望，鬼子的慘狀，這些都在瘋狂的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變得無比的興奮。
興奮的，也不單單是這位老兵，其他人的坦克兵同樣如此！
在此之前，他們都是第五戰區的士兵，先前面對鬼子，也一直都是在被動挨打。
而今，角色互換，他們個個都猶如打了雞血，吃了興奮劑似的，一個比一個亢奮。
履帶碾過瓦礫和尸體，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鋼鐵巨獸勢不可擋。
緊隨坦克之後的是351旅的步兵。
他們不再是之前困守城內、被動挨打的疲憊之師，而是如同出籠的猛虎。
“弟兄們，弄死這些龜兒子！”
“兄弟伙，讓龜兒子小鬼子，長長見識！”
士兵們端著槍，利用坦克的掩護，不斷向前推進，將手榴彈準確地扔進日軍藏身的殘垣斷壁。
“噠噠噠……”
密集的沖鋒槍火力如同潑水般掃向試圖反抗的日軍。
日軍的前沿陣地在如此突然且猛烈的打擊下，幾乎瞬間崩潰。
“頂住！頂住！不準退！”一名日軍曹長揮舞著指揮刀，聲嘶力竭地吼叫著。
然而，他的聲音很快被爆炸聲和坦克的轟鳴聲所淹沒。
一發76毫米炮彈在他身邊炸開，沖擊波將他和他身邊的幾個士兵撕成了碎片。
“八嘎！他們的坦克！我們的穿甲彈打不穿！”一名抱著九七式反坦克槍的日軍士兵絕望地喊道。
他剛剛對著沖過來的T34連續射擊，但子彈打在傾斜裝甲上，只濺起幾點火星，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用炸藥包！敢死隊！上！”一名日軍大尉紅著眼楮，拔出了指揮刀。
“天天鬧黑卡！板載！”
幾名身上綁滿了炸藥包的日軍士兵，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從掩體後沖了出來，嘶吼著撲向坦克。
“噠噠噠！”坦克上的同軸機槍立刻開火。
子彈如同鞭子般抽打在沖鋒的日軍身上，血花飛濺。
最前面的幾個日軍士兵瞬間被打倒在地，身體被打成了篩子。
但後面的士兵，依舊悍不畏死地往前沖。
“轟！”
一名日軍士兵終于沖到了坦克側面，拉響了身上的炸藥包。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火光沖天。
坦克的履帶被炸斷了一截，車體也猛地一震，停了下來。
“干掉它了！”幸存的日軍發出歡呼。
但他們的歡呼聲還未落下，坦克的炮塔轉了過來。
“轟！”
又是一發炮彈，將那幾個歡呼的日軍士兵連同他們腳下的地面一起掀飛。
雖然履帶受損，但這輛T34的戰斗力並未完全喪失。
步兵們迅速圍了上來，保護住這輛受傷的坦克，同時繼續向前進攻。
戰斗異常慘烈。
日軍士兵在督戰隊的逼迫下，一波又一波地發起自殺式沖鋒。
他們知道，面對這種堅固的坦克，常規武器幾乎無效。
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人命去填，用血肉之軀去阻擋鋼鐵怪獸的腳步。
一名年輕的日軍士兵，臉上還帶著稚氣，他顫抖著抱緊懷里的炸藥包，被身後的軍曹狠狠推了一把。
“沖上去！為了天鬧黑卡！！”
“為了大霓虹帝國！”
“為了蝗軍的榮耀！”
“士兵們，塔塔開！！”
他踉蹌著沖出掩體，淚水和鼻涕糊了一臉，嘴里發出意義不明的嚎叫。
迎接他的，是冰冷的子彈。
鮮血染紅了他胸前的軍裝，他倒在了距離坦克幾米遠的地方，眼楮瞪得大大的，失去了神采。
這樣的場景，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不斷上演。
日軍如同瘋了一般，用最原始、最慘烈的方式，試圖阻止351旅的推進。
他們的反坦克炮、步兵炮，甚至是一些小口徑的山炮，對著T34猛烈開火。
但效果甚微。
炮彈打在T34厚重的裝甲上，大部分都被彈開，只有少數幸運的命中，也僅僅是造成一些表面的損傷。
除非是口徑足夠大的火炮直接命中，或者像剛才那樣，用大量的炸藥近距離引爆，才有可能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該死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怪物！”一名日軍炮兵軍官看著遠處的T34坦克，氣急敗壞地砸著炮閂。
他們的九二式步兵炮，在這種坦克面前，跟燒火棍沒什麼區別。
351旅的步兵們則打得越來越順手。
有坦克在前面開路吸引火力，他們只需要跟在後面清剿殘敵即可。
強大的火力支援，讓他們傷亡銳減，士氣高漲。
“李雲龍！你他娘的別光顧著往前沖！注意側翼！”楊勇在一處斷牆後，對著通訊器大吼。
李雲龍的702團打得興起，已經突入了日軍陣地近百米。
“楊莽子你管好你自己！老子這邊好著呢！”李雲龍的聲音帶著興奮和殺氣︰“小鬼子頂不住了！再加把勁，就能把他們趕出嶧城！”
劉文鋒站在城內一處臨時搭建的指揮所，面色冷峻地看著前方的戰況。
望遠鏡里，是他的士兵們奮勇殺敵的身影，是日軍士兵絕望而瘋狂的反撲。
他沒有絲毫的憐憫。
這些踏上龍國土地的侵略者，只有死路一條。
“旅座，小鬼子好像瘋了，敢死隊一波接一波。”田城走到劉文鋒身邊，低聲道。
劉文鋒放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瘋了？這才到哪兒。”
“傳令下去，讓坦克部隊注意協同，不要突得太靠前，步兵跟上，穩扎穩打。”
“告訴李雲龍和楊勇，別光顧著殺得痛快，注意保護坦克。”
“我們的坦克雖然厲害，但也不是無敵的，不能讓小鬼子的敢死隊輕易靠近。”
“是！”田城立刻去傳達命令。
劉文鋒再次舉起望遠鏡，看向遠處的日軍指揮部方向。
他知道，板垣征四郎現在一定氣瘋了。
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只有把板垣逼瘋，逼得他不顧一切，這場仗才能按照他的預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