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工廠沒運轉起來，不然我還得頭疼怎麼處理掉生產出來的鴉片。這次毀掉的設備和武器，足夠森下龍一肉疼很久了，要是他能因為這件事切腹自盡就最好了。”
佟毓婉輕呼一口氣，將身上帶著的槍和炸彈都放下，然後才脫下穿在外面遮掩身形的黑色大衣。
周霆琛下意識將大衣接過來，沉默了一瞬才裝作若無其事回答佟毓婉的話。
“雖然這些設備確實造價不菲，但上海日商是森下龍一發展起來的，立本方面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他去死。”
“真是可惜，森下龍一這條狗實在喜歡亂咬人。但我們又不能隨意刺殺他，否則只會給上海招來麻煩”
佟毓婉呢喃道，畢竟還不是開戰的年代，要是森下龍一被刺殺身亡，立本方面肯定會借機生事，劃不來。
不過她琢磨了一瞬心中隱約升起一個計劃，急忙使喚周霆琛幫忙。
“霆琛，幫我找一身衣服來，我要趕緊回去，有些事情要處理。”
“好，你在這里等我。”
周霆琛沒有追問原因，立即吩咐手下去找了一身新的衣服來，自己則是守在門外等著佟毓婉打理好自己。
佟毓婉換上灰藍色緞面暗花倒大袖旗袍，頭發披散在腦後，戴了一頂帽子遮掩容貌，只能隱約看到她雪白的下巴和紅潤的嘴唇。
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所以她還穿了一件白色的毛呢大衣擋風，這也是上海灘必備的衣服。
“我走了，炸彈就交給你處理了，我不方便帶走。記得幫我保密，不然我在上海灘可就混不下去了。”
佟毓婉把手槍裝進手提包里，笑吟吟的眨了眨眼楮，隨後混進人群里離開了熱鬧非凡的歌舞廳。
周霆琛站在窗簾後面注視著佟毓婉的身影，等到徹底看不見才轉身坐下，思索起之後的事情來。
這次黎邵峰死得早，所以不會有人告密。炸工廠的事情雖然不是他主導，但還是順利的完成了計劃。
“老大，這假發和衣服要怎麼處理。”
大頭推門進來詢問到。
“燒了吧，一點線索都不能留下。”
周霆琛毫不猶豫的說到。
“是，那我先下去了。”
大頭應下，將東西都帶下去處理掉。
“小胖，工廠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周霆琛又問到。
“亂糟糟的，工廠里面只留了兩個活口，而且都傷得很重，估計活不了多久。”
小胖低聲回答到。
“繼續觀望，讓弟兄們都低調些。”
周霆琛沉思片刻說到。
“大小姐，您沒事吧。”
佟毓婉坐上了來接她的車，司機擔心的詢問到。
“沒事，回去補了點證據。”
佟毓婉放松身體，她把之前被臥底傳遞回來的證件丟到了下水道，就看立本人能不能找到了。
現在各國都喜歡弄間諜，這份證件可是她在海外的人埋伏了很久才拿到手的，到時候英法立本互掐可就有意思了。
“去片場，我有事情交代。”
佟毓婉敲了敲手指，吩咐司機調頭。
“是。”
司機反應很快，調轉車頭往片場去。桃花源公司有一大片專門的片場，還修了地下密室，重要的事情都會去那里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