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會散去，素兮去了桃花源公司回稟情況。
“不必著急，我們私底下給沈之沛資助了那麼多軍餉，他就算要拿人開刀也不會是我們佟家。”
佟毓婉靠在皮質沙發上，現在還是割據的局面，沈之沛這樣的勢力有存在的必要性，所以她也算是提前投資了。
“沈之沛剛剛上位，肯定不會輕易得罪洋商和日商。今天又出了刺殺的事情，他怕是要拿華商出氣了。”
素兮是佟毓婉手把手調教出來的，這點局勢還是能看清楚的。
佟毓婉沉默不語，今年是一九一九年，多麼重要的節點。不僅北平爆發了轟轟烈烈的游行抗議，上海這邊局勢也不穩，可惜一切都難以回轉。
“局勢如此，我們力不從心。”
佟毓婉扯起笑臉，她現在正在加緊對海外的經濟掠奪，別人能做的她同樣可以做。
只要佟家在海外的財力夠大，她就有機會沖擊海外市場，有些手段雖然毒辣，但是必不可少。
更何況在外行走的都是傀儡，就算他們鬧得沸沸揚揚，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佟家身上來，她只不過是個投資人。
“不妨猜一猜，會不會有人急病投醫，做一些蠢事出來。”
佟毓婉收起所有想法，似笑非笑的點了點桌上的自薦信。
“黎邵峰，這不是黎家大少爺嗎。他從前不是自詡藝術高貴，看不上為我們作曲的人，怎麼現在願意放下身段了。”
素兮拿起那封信看了一眼，有些好笑的說到。
“黎家破產了，他這個大少爺又能做多久，現在他們家也只能扒在杜家身上吸血了。”
黎家是做建築的，原先也是上海灘有名有姓的人家。可惜上一任老大倒下，官府和他們簽的白條就不算數了。
這樣一來黎家連工程款都結不出來，黎老爺子硬生生被逼死了。要不是杜家看在黎雪竹的份上幫了幾次忙，他們哪里還能維持現在的生活。
不過凌寶珠對此很不滿，畢竟杜家的家業都該是杜允唐的，總不能一直給杜允威的妻子擦屁股。
“小姐，這份樂譜要看看嗎。”
素兮取出夾在信封里面的樂譜。
“沒必要，鋼琴曲會的人太多了，我更需要精通傳統樂器的人。”
佟毓婉百無聊賴的說到，這樣的水平在上海灘不說一抓一大把，但也不是找不到，否則黎邵峰早就出名了。
這次兩家沒什麼交情，畢竟佟毓婉忙著手里的生意和拍電影，沒時間去女子學校讀書，也就沒機會認識黎雪梅。
女子學校嘴上說著新時代新思想，其實里面的老師教導的知識都是為了讓學生們更好的成為豪門少奶奶，說什麼弘揚中國傳統文化。
這樣的學校對佟毓婉來說完全是浪費時間，她根本沒想過要去，哪怕學校的老師親自來佟家邀請過她。
要不是這學校對女學生來說確實有好處，佟毓婉都想私底下下黑手，讓他們在上海沒法立足了，整天教得裹小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