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選秀倒是熱鬧,皇上將富察氏的格格賜給寶親王做嫡福晉,還特意命內務府整修了重華宮做寶親王居所,可見有多重視寶親王。”
珍兒捧著新制的衣裳進來,笑嘻嘻的說。
“如今皇上膝下也就只有寶親王和五阿哥長成,既然富察家的格格做了寶親王福晉,那是誰家的貴女做了五阿哥的嫡福晉。”
淑慎好奇的問,她還不到參加選秀的年紀,所以依舊安穩的待在府里。
“听說是五阿哥當著議政大臣的面抱著皇上的腳哭訴打滾,死活不願成婚。皇上對幾位阿哥都很疼愛,經不住五阿哥的哀求只得答應下來。”
這事實在稀奇,所以滿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珍兒也听了一耳,特意說給淑慎解悶。
“皇上就這麼同意了,真是難以置信。”
淑慎奇怪的放下手中的賬本,皇上的性子可是硬得很,竟然沒有直接下旨賜婚。
“格格有所不知,有怡親王幫著說話,皇上可不就同意了。”
珍兒搖搖頭,誰人不知當今皇上對怡親王的看重,連奏折都讓他幫著批改。
“我從前倒是听過這件事,說五阿哥八歲那年病重,還是怡親王四處奔走找了神藥才救回五阿哥,自此五阿哥對怡親王事之若父。”
淑慎恍然大悟,難怪皇上答應得這麼痛快,怡親王都差點和他同葬了。
平日怡親王總是克己復禮,從來沒有仗著皇上的看重囂張跋扈。如今不過是幫一個向來親近的小輩說情,皇上看在他的面子上自然不會拒絕。
“這麼看來五阿哥的性子倒是不同于旁的皇親貴冑,想必平日相處起來也不會難。”
“格格難道是......”
珍兒若有所思。
“怎麼可能,五阿哥那是多尊貴的人,日後後宅指不定有多少貴女,我可不想一輩子斗來斗去。”
“若是能尋到像阿瑪一樣的郎君就好了,府里只有額娘一人,事事都听額娘的話,這才是姑娘家想要的未來夫婿。”
淑慎笑著搖了搖頭。
“也是,咱們府里清淨,這是誰人府里都比不得的。”
珍兒也認同的點點頭。
主僕倆的談話都被呈到了弘晝面前,雖然皇上答應不賜婚,但是依舊讓他在阿哥所老實禁足。
“原來她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爺倒是需要費心些才行。”
弘晝糾結的摸了摸額頭,雖然皇上自己也喜歡獨寵後妃,但是他決計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獨寵的。
“左右輝發那拉格格年紀還小,阿哥有的是時間籌謀。”
李青眼底閃了閃,殷勤的幫弘晝捶腿。
“也是,眼下汗阿瑪還在氣頭上,爺先老實起來。待日後再做打算,總不會叫她失望的。”
弘晝躺在搖椅里。
“弘晝。”
弘歷的聲音傳進來,人也緊接著走了進來。
“四哥,你怎麼來了,我還在禁足呢。”
弘晝翻身而起,笑嘻嘻的說。
“你好端端的為何非要鬧著不娶妻,氣得汗阿瑪連爵位都沒給。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早些上朝議事不好嗎。”
弘歷也就是這幾年才得了重視,從前年貴妃的幾個孩子還在時,其它皇子都得靠邊站。
再加上熹妃和裕妃交好,連帶著弘歷跟弘晝關系也極其親近。
“四哥,我對那些事情實在不感興趣,只想做個富貴閑人。反正有四哥在,我以後總是缺不了什麼。”
弘晝懶洋洋的說,他心里那點不甘早就隨著時間而緩緩消逝了,現在只想和淑慎過快活日子。
“你啊你,整日懶懶散散。”
弘歷眉眼松下來,他對弘晝親近,不只是因為兩人自幼作伴。
弘晝八歲那年病重,內里的情況不容外泄,所以誰都不知道他其實是中了毒,就算治好了也壞了身體。
弘歷總是得聖祖爺傳召入宮陪伴,三阿哥擔心他太得寵影響自己的地位,所以想先下手為強,在點心里下了毒。
若不是弘晝搶先一步將那點心吃下,中毒的人就會變成弘歷,壞了身子的也會是弘歷。
“四哥,你就別念叨了,等你和四嫂成婚的時候,我一定送上一份厚禮。”
弘晝趕緊求饒。
“算了,等上一兩年成婚也沒什麼,總會給你找個好姑娘的。”
弘歷沒再繼續念叨,而是叮囑弘晝最近老實些,免得皇上更加生氣。
“還早著呢,我自己都還是孩子,一點都不想成親。成親有什麼好的,還是吃喝玩樂痛快。”
弘晝向後倒,得意的說著。
“裕娘娘性子最是溫和,怎麼生出你這麼跳脫的孩子來,平日真是有操不盡的心。”
弘歷無奈不已,他對這個弟弟實在沒有法子。
“皇瑪法在世時金口玉言,我啊不學無術,文不成武不就的,改是改不了了。”
弘晝滿臉不在意,日後一個親王之位是跑不了的,他何必這麼努力。
“四哥,我日後想將大清都走一遍,看看這大好河山。”
弘晝甚至還提前打了招呼。
“胡鬧,作為大清的皇子怎麼能胸無大志,更何況皇子非詔不得離京,你也不怕汗阿瑪怪罪。”
弘歷沒好氣的說。
“這不是有四哥在嗎,四哥這麼疼弟弟,肯定不忍心叫弟弟失望,對不對。”
弘晝擠眉弄眼。
弘歷意味不明的喝著茶,他如今已經是明面上的儲君了,自然明白弘晝的意思。
“你最近別鬧事,好好讀書。等我成親那日向汗阿瑪求情,放你出來。”
弘歷臨走前還不忘交代弘晝,皇上可沒說讓他禁足多久。
“知道了知道了,還是四哥對我好。”
弘晝高興的說,雖然他禁足也得去上書房听課,但是不能去後宮看望裕妃,所以還是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