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奇思周圍的等離子隊員和賢人們被嚇得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而且!”魁奇思的聲音忽然又帶上了一種病態的狂喜,他撫摸著酋雷姆冰冷的鱗甲,“若不是他逼我,我還沒有機會陰差陽錯地找到並掌控這終極的力量!酋雷姆!擁有了它,我就是合眾唯一的神!”
他冷笑著,目光掃過地上那灘刺目的紅︰“為了報答他逼我走上這條成神之路,我當然要將他所珍視的一切,將他想要構建的一切,徹底破壞殆盡!這才只是開始!”
“不愧是魁奇思大人!您就是等離子隊,不,您是合眾唯一的、真正的王!”一個略顯諂媚的聲音從七賢人身後響起。
只見一個穿著考究、眼神精明中帶著貪婪的老頭走了出來,他是合眾地區世家勢力的代表。
他瞥了一眼地上那灘迅速凍結的血水,非但沒有不適,反而舒爽地拍了拍手。
他走到魁奇思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請允許我代表合眾所有殘余的世家,不,不僅僅是合眾,包括卡洛斯、伽勒爾乃至整個精靈世界所有世家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我們從今日起,將是您最忠誠的朋友和盟友!”
老頭抬起頭,臉上堆滿了笑︰
“讓我們攜手,一起推翻阪木的暴政!”
魁奇思睥睨著眼前這個主動湊上來的世家代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而冰冷的弧度。“當然,”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權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掌心,“曾經有人告訴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如今目標一致,自然是要…攜手共進。”
他的語調拖得很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
那老家伙臉上立刻堆滿笑容,皺紋都擠在了一起,連連點頭︰“對對對,魁奇思大人所言極是!我們正是此意!”
“既然如此,”老頭搓了搓手,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變得更加熱切,“另一邊,針對關東的大軍早已集結完畢,只等一聲令下。”
“您和您的酋雷姆若是能即刻一同前往,必定能極大提振士氣,一舉功成!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魁奇思眯起眼楮,像一只審視獵物的貓科動物,緩緩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不不不,咱們之前談好的條件,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聲音依舊平穩,“你也看到了,為了拿下合眾,我的手下們損失慘重,勇士們需要休整,資源也需要重新調配。總得先讓我喘口氣,把到嘴的肥肉好好消化一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遠處那片狼藉的戰場和瑟瑟發抖的等離子隊員們,繼續道︰“之前白紙黑字說得清清楚楚,一旦我成功拿下合眾,我的首要任務就是守住它,替你們頂住阪木可能從其他方向派來的反撲部隊。
清剿殘敵,穩固政權,這才是當務之急。主動出擊?那是下一步的計劃。”
“這…這不是因為您和酋雷姆的實力遠超預期嘛!”老頭子反應極快,立刻賠上更加諂媚的笑容,試圖掩蓋內心的焦急,“您以雷霆萬鈞之勢頃刻間就擊潰了合眾聯盟,這等神威,曠古爍今!
若是能趁熱打鐵,攜大勝之威,與聯軍兵合一處,憑借您的無敵力量和聯軍本身的雄厚實力,兩面夾擊,絕對能一舉端掉阪木的老巢!
到時候,才能真正高枕無憂,再也無需擔心他的瘋狂報復了,不是嗎?”
魁奇思緩緩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看似遺憾的表情。“話不能這樣講。戰略之事,豈能兒戲?合眾初定,根基未穩,我若貿然離去,後院起火,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抬手指了指老頭,“你還是再和你身後的那些大人物們好好商議一下吧。把這里的實際情況,我的擔憂,以及…你們額外的訴求,都說明白。
等你們有了更周全的計劃和…更能體現誠意的方案,再來告訴我。”
老頭子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嘴角抽搐了幾下,但面對魁奇思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楮以及其身後那頭散發著恐怖寒氣的巨龍,他不敢有絲毫發作。
他咬了咬牙,走到一旁,拿出一個加密通訊器,壓低聲音急促地交談起來。
“……對,沒錯,他成功了,大婆婆已經死了,我親眼所見,就是他和那頭冰龍干的,合眾聯盟高層幾乎被一網打盡……但他現在不肯按原計劃去關東,說要穩固合眾……是,是……我明白……”
很快,他結束了通訊,臉色灰敗地折返回來,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他深吸一口氣,對魁奇思艱難地說道︰“魁奇思先生,我們……我們明白您的顧慮。您開個價吧。需要什麼樣的支持,或者……您還有什麼條件,才願意立刻出兵?”
魁奇思聞言,臉上那抹玩味的笑容瞬間放大,幾乎咧到了耳根,露出一種混合著瘋狂與譏諷的神情。“哦?開價?”
他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聲音壓低,帶著一種戲謔的殘忍,“你可能不知道,也可能忘了……阪木,他曾經可是我的boss啊。我曾是他手下忠心耿耿的干部呢。現在轉頭就去打老東家,這心里,總有點過意不去啊……”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老頭子听得心頭一沉,但臉上不敢表露分毫,只是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們明白!可以加錢!資源、技術、人才,乃至戰後世界的份額,一切都好商量!只要您肯出兵!”
“哈哈哈哈哈——!”魁奇思猛地爆發出一陣癲狂大笑,笑聲在死寂的廣場上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好!痛快!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他猛地止住笑聲,大手一揮,眼中閃爍著貪婪與野心的光芒︰“那就走吧!讓我們一同去見證,關東地區的滅亡,見證阪木那座破塔的轟然倒塌吧!”
他轉身,對著勉強從地上爬起、半邊臉腫得老高的羅德以及其他賢人厲聲吩咐︰
“打掃戰場,收攏部隊,控制合眾全境!凡有抵抗者,格殺勿論!在我回來之前,這里就是等離子隊的王國!”
“是…魁奇思大人……”羅德捂著血肉模糊的臉,含糊不清地應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