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憶 修改于5.8
“遠山，你信里說，跟暄暄姥爺和舅舅提過佳穎畢業分配的事，情況咋樣，那邊有沒有給你回信？”
飯桌上，父子三人邊吃邊喝，不一會兒一瓶五糧液就快見底了。小美注意到山爸喝了不少，正想提醒他別再喝了，這時听到暄暄爺爺提起了她關心的話題，便暫時忘了之前的念頭。
黎遠山心虛地看了眼坐在桌對面的妻子。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反而放開了︰“佳穎這事兒是挺棘手的，我已經給暄暄姥爺和舅舅寫了信，讓他們幫忙在九原那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接收單位。”
他說完，又轉向暄暄的二姑道“佳穎，你那里到時候最好讓你們班主任幫忙給爭取個指標。”
暄暄二姑一听，立刻高興的說道
“大哥，只要你們能在九原給我聯系上接收單位，我這里應該沒問題，班主任肯定會幫上忙的。”
暄暄爺爺這下高興的不得了，舒展開眉頭笑著說“要是九原能聯系上單位就太好了，佳穎畢業分到這里只能是到農村教書，再就難調去城里了。”
黎大海滿面紅光的又給他大哥酒杯里填滿了酒，“大哥，看來還是得仰仗九原暄暄姥爺和舅舅了，我們這頭就是干著急，真的幫不上多大忙了。”
黎遠山和他弟弟不一樣，喝再多酒臉也不會紅，反而越來越顯蒼白，一看就有了醉意。“這次回九原，我打算好好把這事落實一下。雖然難了些，但總得要試試，說不定就成了呢。”
見黎遠山說完這話還特意看了她一眼，小美裝作沒注意到他的暗示，她才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表態呢。
暄暄爺爺這時說道
“遠山、小美，佳穎分配的事就靠你們回九原為她爭取了，我們這邊是沒這個能力了，辦理的時候需要啥，花多少錢，寫信或打電話告訴家里。”
黎遠山連忙說道
“爹，這事家里不用再張羅了，我們回去想辦法吧，不管咋樣，咱們家老小不能畢業後再回農村工作，佳穎，你過完年回去就安心上你的課，不用擔心這些，一切有你大哥和大嫂。”
佳穎笑著舉杯道“大哥大嫂，那小妹我就以茶代酒先謝謝你們了，也謝謝暄暄的姥爺和舅舅他們！”
看著事情的發展態勢，小美都不知怎麼應付了，又見小姑子舉著茶杯要來與踫杯，只好也舉杯跟她踫了下。
“媽，您咋也喝上白的了？”君穎見從不怎麼喝酒的母親不知啥時給自己杯里倒了白酒喝，驚訝的問道。
“沒事兒，你大哥大嫂回來過年了，佳穎的事也總算有了著落，媽高興，喝它點。”暄暄奶奶笑著說。
“君穎，他奶奶高興麼，想喝就喝點，管她做啥。”坐在炕沿邊的桃花笑著對小姑子說。
看到一大家子其樂融融地吃著飯、喝酒聊著天，小美卻再也提不起胃口了，反正她也吃得差不多了。看來黎遠山是在家人面前立下了“軍令狀”，還把她也一起綁上了這趟戰車。他還真有兩下子，好像一切都掌控得妥妥的。
哼，有本事他自己回去說，她才不好意思跟家里提。而且這事他都沒跟她商量一下，就以倆人的名義寫信給了她家里，這讓小美心里很不是滋味。
從他們剛的話里能听出來，無非是想讓他們家或婧婧姥爺，幫小姑子在九原找個願意接收她的地方。只要那邊能發個函，學校有指標，事情就能成。
有些事情光靠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嗎？尤其還是這種棘手的分配問題。如果小姑子是在九原上學還好辦，但現在是跨地市分配，難度可大多了。
丈夫黎遠山倒好，幾句話就在飯桌上敲定了。要是最後這事辦不成，小美和家里不都成了“罪人”？小美對丈夫的做法很是不滿，但當著公婆和他弟弟妹妹一眾人的面又不好發作。她心里很忐忑，這次回九原肯定不會太平，黎遠山有這個能耐，更何況他姥姥那種一點就著的脾氣。
“小美，咋吃這麼少，鍋里還有半鍋面呢，你不是最愛喝面，再喝上半碗。”
見婆婆說著就要打發小姑子下地去廚房給她盛面條，小美勉強笑了笑說︰“媽，我都喝了大半碗了，還吃了那麼多肉和菜，真的飽了。”
君穎笑著說“大嫂以前回來每次喝面的時候都能喝上兩碗。”
“要是不吃菜和肉，我也能喝兩碗，媽做的面條實在太好吃了。”佳穎笑著附和她姐道。
“遠山，我听君穎回來說，你們很快就能搬進樓房住了？”暄暄的爺爺放下酒杯，看著大兒子問道。
“估計五月份就能搬去吧，不過也不算是新樓房，面積倒是比原來大些，冬天有暖氣，就是離行里遠點。”
大概接收到了妻子的不悅，他連忙又補充道“我也是回家前才知道樓房落實下來的事，走前還沒顧得上告訴小美呢。”
小美都懶得去琢磨他是真忘了，還是沒顧上說這事，反正今年冬天她和暄暄不用再受凍就好。
“對了爹，我正想跟您和媽商量一下。等我們搬到樓房後，天氣也暖和了，今年或明年您和我媽去島城住一陣子怎麼樣？那兒環境挺不錯的。”
黎遠山放下酒杯鄭重的對父母說道。
“唉，還是再等上幾年吧，這個小的沒人照看呢。”還沒等暄暄爺爺說話，他奶奶瞅瞅跟前剛兩歲的外孫，嘆了口氣說。
“君穎，石頭奶奶不能幫照看一陣子?總不能老讓爹媽看管他吧?”黎遠山望望大妹，皺眉繼續道，“這事你回頭去問問，能不能讓他奶看下孩子。”
君穎轉頭看了眼丈夫，無奈的說“石頭他奶奶能不給我們倆添亂就不錯了，還能幫照看好孫子?”
暄暄爺爺道“君穎也不容易，我和你媽就幫他們帶上幾年石頭吧，等孩子大些再去你們那兒。”
黎大海忙適時的插話說“行了，大哥，爹和媽過幾年再去你們那里也行，家里事情不少，我們明年肯定能去，要是兩個老人能走開，就帶上他們。”
黎遠山听後，這才不甘的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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