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延召心想,這上京城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南城北城,少說也有幾十萬的人口,想找一人無異于大海撈針。恐怕也只能守株待兔,再等等看吧。
蕭綽這一天一夜都沒休息好,到了此時也疲了,在椅子上打起盹來,孫延召趕忙要女使把她送回內宅休息。留下他和耶律玄共同等待。
過了一、兩個時辰,眼看著太陽西去,這時田狗子跑進來說道︰“外面有人送來書信一封,說是給他家大人的。”
耶律玄趕緊起身︰“快拿來。”可接過信,展開一看,微微皺眉。
孫延召急著問道︰“玄哥,怎樣?可有消息了?”
“你自己看吧。”他說著把書信遞給了孫延召。
孫延召拿到書信一瞧,只見信中寫了五個字︰華菱已回府。
“看來我們要去華府一趟了,”孫延召起身來到耶律玄的面前,抱拳躬身說道,“還請玄哥陪我走上一趟。”
耶律玄趕緊把孫延召扶起︰“你幾次救過我的命,咱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不過……”
孫延召見狀趕忙說道︰“玄哥可有什麼難言之隱,如若不便,我自己獨身前往也可。”
耶律玄回道︰“放心!之前已說好了一起去,不過我擔心那華星宰喜怒無常,對華菱的事更加如此,可偏偏他的實力在我之上,萬一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我恐怕護不住你啊。”
孫延召笑道︰“原來玄哥是在擔心這個,我可是慶家人,他華星宰也不敢拿我怎樣。”
“還是不妥,這樣,你陪我去見一人,有這人出面,定能保你安然無事。”耶律玄起身說道,“咱們現在就去見她,邊走邊說吧。”
孫延召也是迫不及待,起身隨著耶律玄一同出府。
路上孫延召問道︰“玄哥,此人是誰,莫非是你們百獸的那位神秘主宰?”
“你想的倒好,我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耶律玄說道,“請的這位,是白虹閣上京閣主?”
白虹閣的確神通廣大,白虹榜更是被人用作衡量刺客個體的強弱。
當年孫延召被流放之時被刺殺,就是因為有人在白虹閣買了他的懸賞,後續在幽州,耶律玄和于曦也因惹怒了董家被高價懸賞,這才不得不面對整個地府的圍殺,若非朱夫人出手相助,恐怕耶律玄和于曦已經死了。可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亙古不變。
可這上京不比別地,乃是百獸的大本營,背後神秘的主宰更是白虹榜上的特等高手。所以白虹閣在此地的影響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但這有名無實的閣主竟能壓制華星宰?那主宰能容忍上京有這麼強大的存在嗎?
“玄哥,可我怎麼听說白虹閣在上京被百獸壓制的厲害,根本上不得台面。”
“對,也不對!誰說白虹閣主的身份就只能是白虹閣主?”耶律玄說道,“說起來這白虹閣主與你我都有些淵源。”
孫延召一臉懵逼,自己初來乍到絕無可能認識閣主,難道是上一輩的事?他問道︰“啊?這又是怎麼回事?”
“準確的說是與你們現任的墨門門主也就是你的師父公孫離有淵源。”耶律玄接著說道,“說起來,我爹和她娘都算是死在你師父公孫離的手上。”
孫延召听罷,驚訝的下巴差點沒掉地上,心說這耶律玄也忒不靠譜了,師父與人家有殺母之仇,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嗎?
他訕笑道︰“我說玄哥,要不咱還是別找他了吧,萬一他知道我是墨門的,還不要了我的命。報那殺母之仇。”
耶律玄哈哈大笑,“你怕什麼,她和我不同,沒有半點報仇的心思。其實她早就恨透了她娘,這些年我找過她幾次想要一起找你師父報仇,不過她都沒答應。”
孫延召也有些好奇,“話說他的事還是跟我說一下吧,多少提前有個了解。”
“行吧,話說到這了,也就不打啞謎了,此人是南唐人。”耶律玄說道,“當年的清風驛一戰,你想必也是知曉的,我爹作為遼國使臣出使南唐,遼國準備與南唐一南一北夾擊當時的後周。也就是如今宋的前身。而你師父公孫離和朱浩然一同前往清風驛伏擊我爹。那一戰的結果的你也知道,遼國使團全軍覆沒,南唐百色館也是死傷慘重,大長老和數位花官當場戰死,館主重傷不治身亡。而當時的那位百色館大長老,就是如今上京閣主的娘親。”
“我的娘親啊,原來殺母之仇在這呢,我這師父……”孫延召問道,“不過這閣主既是百色館大長老家的,又怎流落到了遼國上京?”
“自古以來,兩家族之間,聯姻最為簡潔,而兩國之間,自然就是和親為不二手段。那大長老乃是李家皇族後代,自家女兒自然是作為公主,和親到了遼國。”
“什麼?你說,她是個女人?”。
“我沒跟你說嗎?”耶律玄笑道,“這都不重要,當年她還在和親的路上時,正趕上我們遼國發生了火神澱之亂,當時的世宗一家都死于戰亂,可這位南唐的和親對象仍到了上京。最後因為某些原因也就沒有回去留了下來。”
“我知道了,所以她恨她娘親,是因為逼迫她和親對吧?”
“你猜的差不多,畢竟一名年輕女子要到異國他鄉,嫁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無論是誰恐怕都會心生怨恨吧。更別提和親對象死後,仍不能回歸故土,”耶律玄說道,“至于說她為什麼可以幫你,自然是因為她和主宰的關系密切,而華星宰作為主宰的弟子,自然不敢輕易造次。”
孫延召心想,有人幫總比沒人幫要好,那禮尚往來必不可少︰“玄哥,禮多人不怪,咱們有求于人,不買點禮物嗎?”
“不用,馬上就到了。”
“到了?”孫延召左右看了看,這附近嘈雜的很,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府邸啊。
這時,耶律玄突然停下了腳步。孫延召疑惑地抬起頭,驚訝道︰“佟……佟氏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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