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陣沖天巨響過後,漫天金光與藍色駭浪踫撞,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整個天際都染上一片紫金之色。
能量余波朝著四周擴散,連遠處的火山都微微震顫,岩漿翻滾,仿佛也在為這場激戰助威。
“好——!不愧是仙道劫,果然夠勁!”
方臘只來得及感慨一聲,便看到那些先賢虛影絲毫沒有停歇,不斷催動著虛化出來的駭浪,一茬接一茬,一浪蓋一浪地朝著他襲來。
層層堆疊的浪濤帶著摧枯拉朽之勢,仿佛要將他徹底吞噬。
“轟——轟——轟!”
大日諸天寶輪死死擋在浪頭之前,無數梵音從寶輪中激蕩而出,空靈而莊嚴。
一時間,整個涼州之地的佛門子弟皆听聞這股梵音,紛紛盤膝而坐,口誦佛經,以自身微薄的力量為方臘加持。
“來而不往非禮也!”
方臘豈是易與之輩?他大吼一聲,掌心驟然燃起一團幽紫色的火輪回銷魂炎。
火焰傾瀉而出,瞬間汽化了身前的無數駭浪,在漫天濤聲中,徒手劃出一條通往那九道人影的通道。
只見方臘冷笑一聲,身形化作一道流光,一舉貫穿通道,乘風破浪,一往無前地朝著先賢虛影沖去,欲要直搗黃龍。
卻不料,那道身披輕紗的人影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下一秒,無數虛幻的劍芒從虛空中涌現,如同暴雨般迎著方臘刺了過來。
漫天飛劍,密密麻麻,避無可避,仿佛要將他戳成篩子。
無奈之下,方臘被迫停在虛空之中。
他並指如劍,指間火光閃爍,一道道火刃從指尖激射而出,堪堪抵住這來襲的劍芒與殘余的駭浪。
火星與水花四濺,在他身前形成一道臨時的屏障。
“哈——!”
只聞方臘一聲大吼,周身氣勢陡然暴漲。
他揮動身形,竟將抵在身前的部分攻擊巧妙地挪移至身側,而後雷音浮屠驟然顯現,懸浮在他頭頂。
寶塔金光一閃,散發出鎮壓萬古的威勢,竟將那來襲的劍芒與噴涌的駭浪一舉鎮在當場,寸進不得。
隨後,兩道清脆的晨鐘暮鼓聲從雷音浮屠中傳出,空靈而悠遠。
詭異的是,那本來卷向方臘的駭浪海嘯,竟在鐘聲的影響下,緩緩倒卷而回,朝著先賢虛影的方向退去。
然而,那些先賢虛影卻不為所動。
為首一道身著古老戰甲的人影沖天而起,身形變幻間,便已出現在浪頭之上。
他足尖輕輕頓住浪頭,周身法力激蕩,竟將那倒卷的浪頭一並卷起。
而後,只見一道巨大的水龍卷驟然顯現,通天徹地,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方臘當頭壓下。
此番翻江倒海之後,又來這麼一式 “泰山壓頂”,即便是強如方臘,也感到一陣吃力。
他體內的法力飛速消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莫非,我今日要交代于此?”
方臘心中閃過一絲念頭,卻並未有絲毫退縮。
遠處,日月台上的鼓點愈發激昂,竇驍騎的手臂早已酸痛,卻依舊奮力敲擊著戰鼓。
明教教眾的呼喝聲也愈發響亮,那聲音穿透雲霄,傳入方臘耳中,化作他源源不斷的力量。
……
然而,雖說天道無情,以雷霆之勢考驗渡劫者,卻也並非毫無生機。
常言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這一線生機,往往在最危急的時刻悄然顯現。
就在方臘被水龍卷壓制得幾乎喘不過氣,體內法力即將耗盡之際,東方天際之上,一道微弱的金光驟然顯現。
那金光初現時如同螢火般微不起眼,淹沒在西北的絳紫色雷光之中,毫不起眼。
可就在其出現的剎那,方臘只覺得頭頂那如同萬鈞山岳般的壓迫感驟然一滯,水龍卷的旋轉速度明顯放緩,威勢也減弱了幾分。
他心中一動,瞬間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將體內僅剩的法力盡數灌注到大日諸天寶輪之中。
“給我開!”
方臘大喝一聲,寶輪金光暴漲,硬生生頂住了水龍卷的壓力。
他趁機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赤紅色流火,如同離弦之箭般竄出這必死之局,落在不遠處的虛空之中,大口喘著粗氣。
“這是……有人也在沖擊登仙破境!”
方臘望著東方天際那道逐漸明亮的金光,喃喃自語,眼中瞳孔微縮,面色愈發凝重。
那金光之中蘊含的登仙契機,與他此刻的狀態隱隱呼應,顯然是另一人正在渡仙道劫。
有這等疑惑的,何止方臘一人?
包括人疆之地所有關注西北戰事的大能,此刻都將目光轉向了東方。
本以為今日能目睹方臘登仙已屬百年難遇的奇景,如今竟又冒出一人同時沖擊天道,這等 “雙仙並起” 的景象,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東方乃大周地界,難道又是太虛宮的哪位大能?”
“可能性極大!近些年來太虛宮便一直沉寂,想來是在暗中準備登仙!”
“雙雄爭仙,天道對于登仙破境的鉗制難道放松了?!”
眾人議論紛紛,目光在西北與東方之間來回切換,既期待方臘能否重振旗鼓,更好奇東方那位登仙破境之人的真實身份。
而此刻,這場 “雙仙並起” 的始作俑者之一,卻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悚然恐慌之中。
太行山脈深處,一朵碩大的青金色蓮花沖破虛空,沖天而起,搖曳生輝。
蓮花花瓣層層疊疊,散發著璀璨的金光,卻未落在山脈最高處便化作虛無,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外界無數窺探的神識。
蓮台中央的花苞之內,元碩真神情駭然,眼神中滿是驚悚,死死盯著眼前突然顯現的身影。
那道她本欲吸收的 “西華至妙之氣”,竟在她眼前緩緩凝聚成人形。
這人形身著黑裳,面容與裴昭明一模一樣,只是眉宇間帶著幾分郁悶,正是他那道一路被動“尾行”的化身。
他站在花苞之中,除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外,一雙眼楮還時不時地朝著元碩真掃來,像是在打量一件稀有的物件。
元碩真畢竟是從殺伐場中走出的女帝,抑情忍欲的本事早已爐火純青。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不過片刻便恢復了往日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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