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有些驚訝的二人，裴擒虎並沒有急著解釋，只不過幽聲反問道︰“大乾的立國之戰你們應該知道吧。”
此話一出，張文亭二人頓時露出一抹追思之色，轉而張文亭用著崇敬的語氣道︰“你指的是長安易主那一戰吧。”
大乾先祖李破虜生于微末之間，全憑一身本事開創大乾皇朝。
不說他周旋在各大勢力組織之間，借力成事，但他的個人能力與魅力也是值得肯定。
而關乎大乾立國一戰便是落在關于長安的爭奪之上。
長安乃是六朝古都，在大乾之前便已是大周的國都，至今哪怕被大乾佔據，大周對此都是稱之為“舊京”而不是“乾都”。
長安的城防舉世聞名，作為攻城一方的李破虜自然打得是艱難異常。
不僅是兵力上耗費，在最高戰力層次，李破虜一方也是遜色大周帝國。
蓋因那時的李破虜都還未觸及登仙境，而那會的大周卻有著人疆第一宗門太虛宮鎮守。
太虛宮中人才輩出，元神、大乘不勝枚舉，更有當世人疆已知的唯一登仙境存在。
如此一來，令人絕望的戰力外加固若金湯的城防，要想攻破長安，無異于痴心妄想。
然而天命使然，即便如此，李破虜依舊奪得長安，建立大乾。
而作為“優勢在我”這一方的大周帝國卻是灰溜溜地逃出長安，據守北地，望著長安舊京泣然淚下。
至于這一戰的關鍵便是落在與太虛宮的登仙一戰之上。
作為僅有大乘境修為的李破虜是如何越境戰勝太虛宮那一位登仙境強者的細節已經無從考證。
而後經由歷代大乾史官與皇室添油加醋般的掩飾，這場大戰的種種已然被神話成各種各樣的橋段出來。
然而只有這些跟隨李破虜起兵而舊部才有只言片語傳了下來。
只不過知道的也不算詳細，各種最接近真相的版本之下，唯有一個核心無法改變。
那就是無上神器——大乾龍雀刀。
說是無上神器，分析其根本就是一把超越大乘的法寶，而這些舊部為了給這一戰貼金，這才取了個“無上神器”的名號。
而李破虜便是憑借這把大乾龍雀刀一舉擊敗那位登仙境大能，從而建立起大乾皇朝這份大業。
只不過幸存之人對于李破虜為何能夠憑借一把大乾龍雀刀便能擊敗登仙一事存疑，但如今功成名就的主角不說，余下之人自然不敢多問。
只知道大乾龍雀刀自此之後便是銷聲匿跡。
時過境遷，如今記得這件神物之人也是寥寥無幾。
現今也只有那幾個家世久遠的世家從各自祖上傳下來的密辛之中得知，大乾龍雀刀一直都在大乾皇室之中。
而此番裴擒虎前來便是落在這件神物之上。
蓋因大乾皇室將大乾龍雀刀安置在龍首原之下，借著九州龍脈之氣蘊養這件神器，自然這件神器也有著鎮壓龍脈之用。
然而此番姚兆山裹挾血祭之後的虎豹陣旗突襲龍首原，借著虎豹衛數萬澎湃的血祭血氣一舉攻開大乾龍雀刀的安置之地。
更是憑借此番行徑外加一些手段，一把將原本浩氣凜然的大乾龍雀刀污染成魔焰滔天的魔刀。
更是將大乾龍雀刀因鎮壓龍脈而催生出的大乾氣運蓮池一並玷污，原本茂盛的蓮池如今是一片荒蕪。
“所以你們找老裴是為了他手中的七竅芙蓉子，打算借著這些種子催生出氣運金蓮？”
在裴擒虎表明來意之後，張文亭第一時間便是想到先前裴昭明用來解封戰力的那朵蓮蓬。
豈料裴擒虎卻是搖搖頭否認道︰“並非如此，只要大乾龍雀刀一事未解決，拿再多的蓮子也無法催生出金蓮。”
听著似乎又與裴昭明關系不大，張文亭又忍不住發問︰“那這事怎麼又與老裴扯上關系？”
裴擒虎仰頭長嘆一聲，看向李靖道︰“賢佷有所不知，還不是這小子給引出來的禍根！”
“我？”此話一出，李靖直接疑惑地指著自己道︰“舅舅，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大外甥，你別污蔑我！”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文亭也是出言聲援道︰“是啊，大眼那事，老裴不是拿了些朱雀血肉彌補回來了嘛！咋了？他又去禍害什麼了？”
“你才禍害，自打我領了城門令一職，我可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李大眼被張文亭調侃地氣不打一處來。
卻不料裴擒虎怒目一瞪道︰“還不是那些朱雀血肉惹的禍，這繞來繞去不又得扯到你身上來。”
緊接著他便帶著沉重的語氣，將這事娓娓道出。
此番作祟的姚兆山乃是眾道一直埋在大乾的暗樁，而此次襲擊龍首原一事便是出自眾道的手筆。
原本以眾道在大乾境內被打壓的程度來講，自然是辦不到這等直擊大乾要害之事。
估計連大乾龍雀刀是什麼都不會知道，更何談污染一詞。
奈何北邊大周帝國不安分，借著文武之爭，暗中接洽眾道，這才一力促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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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裴擒虎卻是一臉古怪地看著張文亭，心里頭卻是在盤算著此次文武之爭的簫關與大乾龍雀刀的優劣得失。
而張文亭卻被裴擒虎這突如其來的眼神看得發麻，他古怪地看著對方道︰“裴叔父，別不是聖上把這事怪在我張家的頭上吧。”
奈何裴擒虎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眼神若有所思地失神片刻，直到張文亭重重地咳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
“你也太小看聖上了，先不說你張家功勛卓絕，就說此番為大乾贏回一個簫關便已大功一件，他怎麼會出遷怒之事。”
裴擒虎頗有些不滿地看著張文亭，這才繼續說下去。
此事發生之後，對于首惡的處理自然是提上日程，尤其是在大乾境內潛伏的眾道組織更是重點照顧。
這也是為何身為兵部尚書的裴擒虎已然下值，而作為工部尚書的張文衍卻還在當值。
只因，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然而對于皇室而言，大乾龍雀刀的問題才是重中之重。
李元昊派出、請出無數的人才前去淨化大乾龍雀刀，結果俱是一無所獲。
然而就在眾人束手無策之下，有人剖析“大乾龍雀刀”的名號，獻策利用真龍之力與朱雀之力來洗滌這件神物。
真龍在世間已然滅絕，那人便提議以龍脈之力代替，至于朱雀之力原本是想用四象守護大陣的朱雀陣靈。
奈何四象大陣不可妄動，于是李靖用朱雀血肉救治種獸一事便被人挖了出來。
再後來用那些許血肉一試驗，發現確實有效果，這就把主意打到裴昭明這邊來。
只是裴昭明前腳剛人前顯聖，誰也不敢在這節骨眼去那捋虎須。
鑒于大乾龍雀刀的重要程度，所以此前裴擒虎所言的“救國”之說，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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